精选全文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精选全文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3-01 15:35:00
  • 最新章节: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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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具实力派作家“怡然”又一新作《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受到广大书友的一致好评,该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是况风娘顾道之,小说简介:传说,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不化解儿孙要倒霉。况风娘干的活,是替死人解心魔。有天她被顾三爷缠住,说他有心魔。况风娘:活人的事她不管。顾三爷:他们都说我短命,你就当我提前预定。然后,满京城的人都傻眼了,顾三爷今儿胭脂铺,明儿首饰铺。首饰铺掌柜:三爷,您这是唱哪一出?顾三爷:讨媳妇欢心。等等,他不是说不祸害姑娘家守活寡吗?谁这么倒霉?况风娘:我。...

《精选全文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彩片段


眼泪,从况风娘咬着牙的面庞滑落,将她这个人生生撕裂成两瓣。
一半楚楚可怜的柔弱;
一半不愿妥协的坚硬。
顾知非看傻了。
脑子里雾蒙蒙,昏沉沉,直到一个念头从心底冒出来,才算拨开了云雾。
原来。
她被“鬼上身”的时候,是在纠结、痛苦况行的心魔会是一封家信!
她也不相信,甚至不愿意相信况行的心魔会是它!
她自己和自己打架、撕扯、对抗,最后选择放下三条人命,放下对顾家的恨,化解况行生前的心魔!
顾知非感觉自己的心脏被人狠狠一捏,重重一颤。
但他还有话说。
“况风娘,你说过棺材合不上是因为死人有无法开口的念想,一封家信而已,他不至于……”
“你不是他。”
况风娘声音冰冷。
“你不会明白要一个孤傲自负、目下无尘的人开口,是一件多么难的事情。
更何况,人和人分三六九等,当初他高高在上,对他们母子是施恩;
而如今他是获罪被贬之人,腆着脸求做官的继子一封家信,他的尊严和教养不容许。”
“求人如吞三尺剑。他要是做了,就不是他了。”
顾道之瘫坐在地上,目光看向空茫处,“也不会落到那个地步,他不会的。”
况风娘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但还是带着一丝颤音。
“他写信给你,拜托你帮忙,那信是怎么写的,你应该还记得吧!”
顾道之如何能不记得,每一个字都倒背如流。
道之:
别来无恙。
我年少时轻狂,只觉这世间除了自己,都是蠢人庸才;
青年得志得官,脾性清高孤傲,目下无尘,不愿与人同污,与伪君子同流;中年落得家离子散,被流放到荒蛮之地。
如此结果,皆是天命。
即是天命,我便不悔。
此生唯一遗憾的,是当年将你母子赶出府时,不曾选个好一点的日子,大雪纷飞,你们怕是要冷的。
好在,冷透了的人才能拼命的朝着暖意奔跑。
今日我儿上门,是为我孙。我孙可怜,胎中落病,小小年纪,便尝尽百药之苦。
望你看在往日一点稀薄的情分上,替他求一求太医院的刘圣医。
若能求得,是这孩子的福分;若求不得,也是他的劫数,一切只尽人事,听天命,我自感激不尽。
庙堂之上,如走钢丝;权力之颠,如履薄冰。
你要当心!
况行亲笔。
况风娘目光挪向窗外,眼角湿润。
“他看似万事不过心,但心都藏在字里行间。若不是把你当成亲人,最后那句话他绝说不出口。”
“……”
顾道之浊泪流得更狠了。
二十年庙堂,他这一路是走在刀尖上的。
旁人只看他爬得高不高,只有至亲的人才关心你走得累不累,危险不危险。
如同每次三儿离京,自己都得千叮咛,万嘱咐一句:“儿子,你凡事小心!”
“这一封信寄出,他心里是有期盼的,可盼来的却是噩耗。”
况风娘走到窗边,猛的推开了窗。
窗外,依旧是凄风夜雨。
她想象不出当年祖父看到孙子冰冷的尸体时,是怎样的心情,应该比这凄风夜雨更寒冷千倍,万倍吧。
“这件事情让他彻底明白,老太太根本没有把当年的真相告诉你,你依旧恨他入骨。”
“我……”
顾道之辩无可辩,只咬得自己满舌鲜血。
“他该对我多么绝望啊!”
“他不是绝望,绝望会把一个人压垮。
他只是恨,恨自己有眼无珠;
恨自己为别人做了嫁衣;
恨有的人,真的可以绝情算计心狠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她停顿片刻,转过身,看着顾道之自嘲一笑。
“有时候,爱和恨,都是让人活下去的动力。”
顾道之无比羞愧的伏下了身子,额头用力的磕在地上,一下,又一下。
顾知非见父亲痛苦到了极点,一咬牙。
“况风娘,既然是恨,那就和家书扯不上关系。”
“我说了,你不是他。”
况风娘冷冷看了顾知非一眼,然后又转身看向窗外的夜色,
顾知非瞧得真切。
她慢慢昂起了头,脸上的神态如同一个士兵,看向他最崇敬仰望的将军。
“时间是个好东西,它不仅对每一个人都公平,而且能消磨和带走爱意、恨意。”
她轻轻叹息。
“一个悲剧的发生,或者还能归结到老天,连续悲剧的发生,就会让人不由思索,到底问题出在哪里?
尤其是他这么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当他对整件事情思索越久,就越会明白,他自己才是整个悲剧的始作俑者。”
顾道之猛的抬起头,双目赤红地看着况风娘。
“如果他当年不收留你们;如果当年他不放走你们;
如果当年他不得罪那个门客;如果当年他愿意低个头……”
况风娘声音幽幽,“也许一切都改变了。”
顾知非:“况风娘,你的意思是……”
“有因才有果。”
况风娘的声音沉了下来。
“他自己是那个因,别的都是果。”
顾老太太的算计,是他一早就看穿的,也是默认纵容的。
顾道之的恨意,是他为了逼他成才,故意造成的;
那个门客,是他无法忍气吞声,视而不见的;
如果时间再倒流过去,如果人生再重来一回,只要他还是那个性格,那个脾气,他依旧会说同样的话,做同样的事,承受同样命运的重击。
这是注定的!
而他顾道之,努力,上进,该忍忍,该狠狠,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油滑,心机,算计样样不少……
所以他才能走到今天。
况风娘转身看着顾道之,泪流满面。
“落子无悔,这是况行;无愧于心,这是况行。
他站在了良知和人性那一边,只是良知和人性没有站在他这边。”
这话,又如同匕首刺进顾道之的心口。
他已感觉不到痛,只觉得羞愧难当,想找个湖跳下去,好洗一洗他肮脏的灵魂。
“当他思考明白整件事情后,他便放下了。你们一定会问,为什么我这么笃定?”
况风娘声音悲泣的重复了一遍,这一遍她在问自己。
“是啊,我为什么这么笃定呢?”

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顾三爷丝毫没有被讨厌的自觉性,下巴一抬。
“伙计。”
“顾大人有什么吩咐?”伙计颠颠地跑过来。
“有没有纸和笔。”
“顾大人这是要……”
“给家里写封报平安的信。”
“顾大人这才出来第一天,就给家里写信,那往后的日子怎么办,岂不是要天天一封?”
“你懂什么?”
丁一眼一横:“那是家中老太太、老爷不放心我家爷,再说了,天天一封又如何,我家爷乐意写啊!”
那伙计就等着他这么说,好继续往下夸。
“顾大人可真真儿的是孝顺啊,难得,难得。”
顾大人笑盈盈自谦。
“也谈不上孝顺,主要是我这身子骨差了点,儿行千里父母担忧,让老人家们图个安心吧!”
话音刚落,况风娘蹭地站起来。
所有人被她这动作吓了一跳。
伙计不明就里问:“姑娘……要什么?”
况风娘不回答,目光挪到顾知非的脸上,眼错不眨。
“你把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一个字不许少,一个字不许漏。”
这话,仿佛一条浸了水的鞭子,把所有人抽得跳起来。
丁一怒道:“你以为你是谁,敢对我家三爷这么说话?”
况风娘不仅这么说话了,做得还更过分。
她冲到顾知非面前,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目光中,一把揪住他的前襟。
“快!说!”
顾知非看着她黑沉沉的眼珠子,冲已经围过来的丁一他们一摆手。
“我说,谈不上孝顺,主要是我这身子差了点,写信让老人家图个安心吧!”
安心?
安心??
况风娘松开手,眼神茫茫然定在某一处,一动不动了。
顾知非等了一会,见她没反应,赶紧咳嗽一声。
依旧没反应。
再咳。
还是没反应。
“爷,她会不会被鬼上身了?”丁一惴惴不安问。
顾知非没说话,脸上隐隐多了份冷峻。
他又等了一会,见况风娘仍旧是那副三魂去了两魂的模样,果断的伸出手。
就在这时,况风娘猛的一颤回了神,目光扫见有只大手,离她胸口只有两三寸的距离。
瞠目欲裂。
“下作!”
她想都没想便抬起了脚。
“三爷,小心!”
“三爷,裆下!”
惊呼声中,顾三爷反应堪称神速,腰先往后一拱,接着双腿往边上一跳,险险避开。
惊魂未定中,况风娘的拳头已经挥过来。
这下避不开了,一拳正中鼻梁。
一片死寂中,两条鼻血缓缓流下来。
顾三爷心说自己之前还是看走眼了,这人何止是狠角色,简直就是……
活土匪啊!
素来好脾气地朱青都看不下去了,“况姑娘,我家三爷叫了你好几遍。”
丁一愤愤,“你以为你谁啊,京里想让我家爷调戏的姑娘,一个挨着一个排队呢!”
况三心里恶心的要命,双手掸掸衣裳,生怕衣裳沾了顾三爷的什么东西。
朱青、丁一感觉比自己受了侮辱还火大,正要再说呢,三爷刀子似的目光扫过来。
两人赶紧退回去。
顾三爷用袖子抹了抹鼻子。
“其实,他们也没说错,姑娘虽然长得很行,但在我眼里却是不够看的。”
况风娘拧眉看着他,似乎不太明白“不够看”的意思。
“我发誓!”
顾三爷举起手,“我的的确确对你没有半分意思,刚才纯粹就是个误会,我原本是想拍拍姑娘的肩。”
“你少碰我!”
况风娘转身走出了驿站。
顾三爷:“……”
“爷,血又流下来了。”
顾三爷一摸,忙叫喊道:“快,快帮爷止血。”
驿站里瞬间忙作一团。
走到外间,冷风一吹,况风娘脑子瞬间清楚很多,祖父生前的往事再一次走马观花般闪过。
直闪到最后一幕,她果断地摇了摇头。
不对!
应该是自己想歪了,祖父无论如何都不会是那个心念。
她重重的匀了几口气,转身走进驿站。
所有人看到她进来,都觉得头皮阵阵发麻。
驿站伙计看了眼自己的裆下,踩着碎步往角落里挪。
况风娘无视所有人种种,冲着正在拿冰块敷鼻子的顾三爷一点头,“准备出发。”
顾知非惊了:“现在?”
况风娘:“你还要挑黄道吉日?”
顾知非:“……”
顾知非深吸一口气,“两个时辰还没到,连轴赶路吃不消。”
况风娘嘴角学着他的样,勾起一抹笑,可惜是冷笑,仿佛在说:怎么,你们顾家又不急了?
顾知非只当没看见,试探道:“况姑娘刚刚问我那句话,是想到了什么?”
况风娘:“不是。”
顾知非根本不信。
刚刚她冲过来的时候,眼睛里分明有着什么。
而且,明明说好休息两个时辰,这会突然又说要出发……
“那……况姑娘问话的目的是什么?”
况风娘:“你没必要知道!”
顾知非:“……”
嘿!
竟然也有我顾三爷聊不下去的天!
……
又是一夜疾驰,人和马都快散架了。
找驿站吃饭,喂马,休息,然后继续出发。
一连五天,天天如此,别说是养尊处优的顾三爷,便是朱青,丁一几个,都暗下直喊吃不消。
况风娘的脸更是一天比一天难看。
到了第五天的时候,她两只眼眶深深凹陷下去,苍青色的衣衫挂在身上空空荡荡,再配着眼下的青色,很有几分女鬼的模样。
众人嘴上没说什么,但看她的目光和前几天大不一样。
尤其是顾知非。
别人也许不太清楚况风娘从哪里来,他是一清二楚的。
四十天从云南府赶到京里,这会又一口气不停的再赶回去,不喊苦不喊累。
一个姑娘家怎么做得到?
这日傍晚又到了一处官驿。
顾知非窥了眼况风娘没有半分血色的脸,“再这么没日没夜赶路也不是办法,今晚休整三个时辰,时辰不到,谁都不许走。”
况风娘听了没说话,走到一旁默默啃起干粮。
顾知非看着她,一种无力感近乎残忍的爬上心头。
“况姑娘,就不能赏个脸,和我同桌吃顿饭吗?”
“不能!”
“理由?”
况风娘连眼皮都没抬,“我对着顾家人,吃不下去。”
顾知非:“……”
他有种浑身的血都被凝住的感觉。
就在这时,朱青匆匆进来。
“爷,老爷来信,刚刚送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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