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洗髓丹,真的是百年来都没有出现过了。我还是曾经听我的师祖说过。洗髓丹,顾名思义,有洗筋伐髓之功效。可以排除体内垃圾,让经脉、骨骼、血肉等都更坚韧。习武之人服用后,身体各项功能达到最佳,甚至增长功力。更有甚者,说洗髓丹有助于凡人修炼,延年益寿。总而言之,这是不可多得的宝贝。”
“修炼?修炼什么,成仙么?”
苏桓摆了三孙子一眼,今天真的是怎么看他怎么不顺眼,“是有这个传说,但是也没人知道真假。”
“那真的是好东西,要拿去拍卖场拍卖,几万两银子一粒也多的是人争抢。”苏谦两眼放光。
这苏谦,也是镇国将军府的异类。他们苏家,武将世家,从上到下都是武将,就独独除了他。对文对武都没兴趣,就爱经商,爱挣银子。好在苏家三代,也不缺他这个男丁,打过骂过以后,也就不再干涉了。他也争气,十五的年纪,已经小有资产了。
“万两?你可知我之前拿去拍卖场的解毒丸?那已经万金难求了,这可是洗髓丹,比解毒丸有价值多了。”玄小三不屑道。
“万金?我的天呢,这也太好赚了。表妹,表妹你可不能偏心,你也要给我一瓶,大家都有了,总不能就欺负我啊表妹······”
苏礼抬脚就是一下,踹的苏谦差点没从椅子上摔下去,“瞧你那出息,掉钱眼里了。”
“哎哟,大伯,您又···”苏谦立马跳起来,快速到苏月身边,抢过一瓶丹药,“我爱钱咋了,这世道,有什么是能缺了钱的。嘿嘿嘿,表妹,这瓶就给我吧。我不吃,我拿去卖啊,你放心,我也不独吞,咱俩五五分。”
众人哭笑不得,苏羽第一个不同意,“臭小子,你快拿来。这刚好一人一瓶,你拿走我怎么办。”
随即就见两人追打起来,苏谦毕竟是不会武的,哪里敌得过上过战场的苏羽,很快败下阵来。
苏谦哭丧着脸对苏月道,“表妹,你还有么?你可不能就偏心他们,我也是你表哥啊。”
“三表哥要是想要拿去拍卖的话,我一会再给你一瓶,所得银两,一半给外祖父,用于军中吧。”
苏桓、苏礼均是一愣,随即都是一脸骄傲,这就是他们苏家的女儿。“月儿,外祖父有钱,这钱你留着,女孩子家家的,用钱的地方多了。看看京都那些姑娘,哪个不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首饰、脂粉、衣服的。”
“是啊,月儿,你的心意大舅舅和你外祖父都知道了,钱你自己留着吧。”
“外祖父,大舅舅,我不缺钱,这不是给你们的,是给我们苏家的兵将的。”
苏桓、苏礼甚至苏域三人都是满眼自豪,这就是他们苏家的姑娘。
玄小四此时也吃的差不多了,插嘴道,“小师妹不差钱的,没钱就去钱庄取,反正也用不完。”
苏谦摆弄着折扇坏笑的看着玄小四,“用不完?那得多少钱啊?给我说说呢。”苏谦跟玄小四两人倒有些臭味相投,很玩的来,说话也随意。
“不知道,反正大师兄给的,我也没去看过,我的是这个,小五的是黑色的。”玄小四擦擦手上的油,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的令牌,上面写着“四海钱庄”。
苏谦一看,差点又从椅子上摔下来,这次没人踹他,是吓的。“四海钱庄的令牌,金色的,我去,你们大师兄是土豪啊。还有黑色的,我的天,黑色令牌可以去各国各地的四海钱庄随意取钱,而且是不限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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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陛下。而且,她还说出来了一个重要信息,胎记。据镇国将军所言,云妃娘娘和镇国将军夫人也有同样的胎记,如此才确定的。”
“长的四分像朕?”
“是···是的,陛下。”
“炎儿似母,几乎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想到,你竟然为我生下了一个像你又像我的女儿,真好。”武皇两眼湿润,“他们什么时候回京。”
“属下快马加鞭回京时,镇国将军已决定七日后启程,不出意外的话,一月内能抵达京都。”
“还要那么久?”
“······大军出发,会慢一些。”
还有一月,就能见到闺女了,一个像我又似你的女儿,武皇很激动。
身居高位多年,皇帝心思深沉,很少有如此喜形于色的时候,看来这个流落在外的公主很得皇上看重。
宣城。
苏域带兵向南边出发,苏羽则向北,短短三天时间,已经把周边所谓的“山匪”清理的七七八八,剩下的他们也没有要去追赶的意图,就让他们回去跟背后的主子复命吧。
此时军营中也是异常忙碌,几日后镇国将军回京都,有不少军务要安排。
“老三,你今天觉得如何,看起来精神还不错?”
“爹,儿子觉得好多了。今天没有那么昏沉了?”苏义想要起身,就被一双小手按住。
“小舅舅身体还未完全康复,还是卧床修养才好。”
“······舅舅?你是?”
“哦,老三,你这些日子养伤,一直昏昏沉沉的,还不知道,月儿是你小妹的女儿,自然要叫你舅舅。”
“云儿的孩子?爹,这可是真的?”
“自然是真的,你还不相信为父?你仔细看看她的脸。”
苏义直直的看着苏月,眼睛一眨不眨,良久才开口,“像,眼睛像月儿,眉毛也像。真的是云儿的女儿?”
“小舅舅,我叫苏月。你叫我月儿就好。”
“月儿,苏月,苏月好,好啊。”说着又要起身。
“小舅舅,你还是躺着。虽然断箭拔出来了,毒也解了,但是伤势严重,还是需要恢复的,您可千万别逞强。”
“老三,听月儿的,好好躺着。”苏礼风尘仆仆的从营帐外走进来。
“都安排好了?”
“嗯,爹,安排的差不多了,域儿他们那边也很顺利,他们整顿完就回来,到时候就可以启程了。”
“启程?爹,您要回京?”
“是啊,过两日我就回京了,你在这边养伤,伤好后帮着你大哥。域儿和羽儿我带回去。”
“爹,怎么会突然要回京?之前不是不准备回么?”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老子现在不想忍了。这次回京,我就准备退下来了,我会禀明皇上说我年事已高,让老大接手我的位子。然后我就在京都待着,我看他们能怎么对付我。”
苏义看了看苏礼,又看看苏月,很快想到了什么,“一切都听爹的。这些年,我们也确实窝囊够了。我们一家人,只要一条心,什么都不怕。那些牛鬼蛇神,来一个我们打一个。”
“嗯。此次回去,域儿和羽儿的婚事我准备定下来,这些年,还是拖累了他们。尤其域儿,都二十五了。”
“嗯,听爹安排。”
“对,听爹的。”
苏月听着父子几人的对话,一家人,真好。不论情况如何,只要一家人在一起,有什么可怕的呢。
夜晚。
“小五,你要去京都啊。”
“对啊,四师兄你不跟我去么?”
“当然去啊,你去哪我就去哪。那···那个苏将军他们一家,真的是你外祖父家么?”
“是的,你不都听到了。”
玄小四挠挠头,“哎呀,这么多年都没听你说过嘛。”
“跟你说干啥,你个小傻子。”玄小三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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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愚雪卉早早就起床洗漱,经过一晚上的休息,整个人神清气爽。
此时她在军营中四处溜达,简单运动运动。应该是提前有人知会过,倒并未有人阻拦她,但还是会有一些打量的眼神看过来,让她有些许的不适应,所以她很快就回到了她的营帐。
“小五,你去哪了,刚准备去叫你吃早饭。”玄小四从她的营帐中走出,一手拿着一个肉包子,“快去,我给你熬了小米粥,还有陈妈妈做的酱菜。”
“嗯,知道了,三师兄呢。”
“三师兄去大将军那了,说要去做些安排,让我们在这等他。”
愚雪卉点点头就进了自己的营帐,看着桌上的清粥小菜,很是合心意。
“小五,你今天要给那个什么将军做手术么?”
“嗯。”
“哦,那你···那你有几分把握啊?”玄小四小心翼翼的问。
“怎么了?”愚雪卉诧异的看着他。
玄小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就是···三师兄说,这个人的伤好像很严重,然后那个将军,看着很不好惹···”
“你不信我?”
“当然信,我怎么可能不信你,我就是···就是有点担心。”
“信我就对了。”
“哦~”
“小五,吃好了么?”玄小三笑着走进来,“那边一切都安排好了,什么时候开始?”
“嗯,现在就行,走吧。”愚雪卉喝完最后一口粥,随意的擦擦嘴就起身。
说完,一行三人就出了营帐。
“小五···兄弟,麻烦您了,这一大早就让您过来。”苏礼在苏义的营帐外徘徊,看到师兄妹三人就立即迎过来。
“嗯。”
三人直接进了营帐,苏桓、苏羽都在,还有两个看着年岁不小的老者在一旁照顾着床榻上的苏义,应该是军医。
床榻旁边安置了一张长桌,上面做手术用的工具一应俱全,玄小三安排的很好。
“所有人都在外面等候吧,三师兄留下帮我即可。”
“这两个军医医术也很好,小兄弟要不要留下做个助手?”苏羽关切到。
愚雪卉看了看那两个眼含期望的军医,摇了摇头,“不是我不信任二位的医术,实在是此番手术凶险,我与师兄二人需要绝对的专注,不能有任何的意外和失误产生,所以,抱歉。”说完就拿出自己的小药箱去摆弄。
两位军医满眼失落,却也没有马上离开的意思。
“都出去吧,让玄神医和小兄弟专心手术。”苏桓发话,众人才打消念头,陆续离开。
离开之前,苏桓深深的看了愚雪卉一眼,就是觉得很熟悉。
“师兄,开始吧。你给他喂了麻沸散了?”
“当然,这些准备工作还需要你操心吗?三师兄有那么没眼力?”
愚雪卉没理他,又给床上的人喂了粒解毒丸。她把药箱的金针取出,然后迅速在胸口几个穴位扎下,片刻后,“师兄,你来拔箭,我来辅助你。”
“好。”
玄小三用烈酒洗过手,随即握住那断了的箭柄,稍微用力,伤口血水涌出。
愚雪卉拿起灵泉水直接倒在伤口上清洗,并在伤口张开之时用镊子分开皮肉,看清里面的倒钩。
她一点点分开血肉,玄小三随时配合转动箭柄,让倒钩一点点出来。两人配合默契,一刻钟后,整个箭头显现,倒钩也全部露出,玄小三快速拔出断箭,血喷涌而出。
愚雪卉随即撒上止血散,用手按住。玄小三立即准备好缝合工具递上去。
愚雪卉拿起针线开始缝合,时间一点点过去,她额头上的汗一点点沁出。
玄小三时刻关注着苏义的反应,也看到小师妹渐渐苍白的嘴唇。这种外科手术很耗费心神,伤口离心脏太近,血管丰富,皮肉也需要一层一层缝合,他拿起手帕给她擦拭。
不知过了多久,愚雪卉才长长呼了口气,此时手都有点发抖。哎,还是锻炼的少了,平日在山上除了些小动物,都没什么机会让她治疗的,以后还是要加强训练。
“好了?”玄小三看着小师妹的表情问道。
“嗯,这两天还在危险期,要时刻观察发热的现象,过了这两天,就没事了。”
“太好了,快,你先坐下休息一下,看你小脸白的。”说着就去给她倒了杯茶过来,“我去让人进来,这几个时辰下来,你也累坏了,后面的事交给我。”
愚雪卉点点头。
很快,苏桓、苏礼他们进匆忙赶来,苏桓看着愚雪卉,嘴唇发白,怔怔的说不出话,还是苏羽问出了声,“我爹怎么样了?”
看着几人期盼又害怕的眼神,愚雪卉难得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手术很成功,你们放心吧。”
众人闻言纷纷送了口气。
苏桓立马俯首道,“多亏小兄弟援手,请受苏桓···”
愚雪卉立马起身,这边玄小三已经扶起苏桓,“这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我师弟可受不了将军如此大礼啊。”
“是老夫失礼了。小兄弟今日之恩,我镇国将军府没齿难忘。来日若有需要,我苏桓万死不辞。”苏桓眼眶发红,郑重承诺。
苏礼、苏羽一样红着眼睛对愚雪卉拱手。
“不用,应该的。今天就到这吧,手术很成功,但接下来这两天还是很关键,要时刻注意发热和术后感染等问题。”
两位军医立马应是。如此困难的病症,他们当时全都束手无策,连玄神医也只有三成把握,这个小兄弟年纪轻轻,竟有如此之能,实在不得不让人佩服。
“等病人好转后,我有些私事想找老将军,请老将军到时一定给晚辈些许时间。”
苏桓愣了下,立马回应,“一定一定。”
“这些,留给病人补身体吧“。
说着就把一小布袋递给两名军医转身出了营帐,玄小四也跟着出去了,留下众人呆愣愣了一会。
“啊···这是···”其中一名军医打开布袋一看,我的天哪,百年人参、灵芝、雪莲······
众人也被这大手笔惊呆了,这是哪里来的土豪啊。
玄小三:这败家小师妹,真是的,这么多好东西便宜给外人,啊啊啊啊啊,我要吐血了。不行,我得拿回来,这点伤哪用得了那么多补品,也不怕流鼻血。
躺在床上的苏义:呵呵,这点伤?这点伤差点没把我折腾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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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样?
送去的东西她可喜欢?”
皇上一见张福进来就马上放下手中的折子。
“喜欢,哪能不喜欢啊,皇上放心好了。”
张福满脸喜气,其实苏月喜不喜欢他不知道,但是看到苏月那绝色的小脸,他就能万分确定,她绝对是云妃和皇上的孩子。
“快跟朕说说。”
被皇帝目光灼灼的盯着,张福条件反射的绷紧了身子,“小公主小小年纪就己经非常稳重了,奴才去的时候,好像正陪着镇国将军夫人。
那眉眼跟娘娘当年一模一样,但是奇妙的是鼻子嘴巴跟皇上是一样一样的,哎呀,长得那真是顶顶的好看呀。
哎呀,奴才嘴笨,反正就是绝色,好看。”
“真的?
不行,朕得出宫看看,镇国将军这一时半会的肯定不会让她进宫,朕等不及了。”
皇上着急出宫,衣服都没换就往外走。
“哎呀,皇上,不可。
您穿这样出去?
而且啊,目前真的不是跟公主见面的好时机啊。”
“朕想见自己的女儿都不行?
朕是天子,朕······”皇帝当然知道为了苏月的安全,目前不是暴露她身份的好时机,但是,十三年来所有的期盼,都在她身上。
让武皇片刻都等不了,但最后理智还是占了上风。
张福看皇上冷静下来了,顿时放下心来,宽慰道:“皇上,小公主己经来了京都,见面是早晚的事,您又何必急于一时呢。”
十三年啊,原本在知道云妃己逝的时候,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然后知道自己还有个他们的女儿,心里又燃起了一丝光亮,皇帝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朕这个皇帝做的真是失败啊。”
“皇上怎可如此说啊,皇上雄才伟略,知人善用,勤政爱民,如此英明神武,怎可···怎可···”张福忙不迭的跪下。
“哎,陪朕走走。”
张福知道皇帝心情不佳,安静的陪着皇上。
一路上的宫女侍卫看到纷纷行礼请安,都被张福示意退下,这个时候还是让陛下安安静静待会吧。
片刻间武皇来到一个偏僻的宫殿,锦云殿,是当年云妃的住处。
当年是如何的繁华热闹,如今就有多冷清。
自十三年前云妃失踪皇上大怒后,这锦云殿就成了宫里的禁忌,没有人敢提,即使要路过这边,也是很快离开,绝不逗留。
武皇站在殿门口顿住,脸色晦暗不明。
张福有些担心,又不敢打扰皇帝。
当年出事后,皇帝每天夜晚都在这里醉酒,很是消沉。
还是镇国将军出面,深谈后皇上就再也不来这边了。
武皇片刻停顿后,抬脚进入。
张福赶忙上去打开殿门,一进大门,满地落叶,满殿萧条模样,“奴才···奴才这就让人来打扫。”
“不用。”
皇上就像没看到般首接进入,当进入后院,看到一小太监偷偷摸摸的,看到他们转身就跑,“什么人,出来。”
张福准备追过去被皇帝制止,“过去看看。”
“主子,皇上来了,我们走吧。”
一个低沉的男声响起,“不走。”
小太监满脸焦急,可自家主子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无可奈何。
“炎儿?”
武皇一脸惊喜。
“参见皇上。”
“你···你如今连父皇都不肯叫了么?”
没有等到回应,武皇深深叹了口气,“怎么出来了?
最近身子如何?”
“老样子,暂时还死不了。”
少年淡淡回应。
“你非要这样挖父皇的心么?”
武皇满脸痛苦,见儿子又不回应了,“炎儿,父皇跟你说个好消息,你还有个妹妹,叫月儿,己经到了京都了,跟你外祖父他们一起回京的,你们很快就可以···什么妹妹?”
萧炎打断道。
“你母妃当年生下了一个女孩······那我母妃呢?”
萧炎猛地回身,十八岁的少年,身形消瘦,脸色苍白,此时双眼赤红。
因为激动,马上猛咳起来。
“你别激动,你先坐下,快,扶你们主子坐下。”
武皇冲着小太监吩咐。
“别碰我,我母妃怎么样了?”
武皇满脸痛苦,像瞬间老了十岁,被抽空了全身的力气,“炎儿···我们早就猜到了不是么?”
“不,我不信。”
“炎儿···你别这样,是父皇的错,你别激动。”
武皇担心儿子身体,当年云妃跟二皇子失踪,皇帝从城外连夜赶回,找了两天都没有任何消息。
他在锦云殿内看着空空的宫殿,布满血丝的双眼可以看出他这两天完全没有休息过。
整整两天一点消息都没有,他担心,气愤,懊恼,后悔,他痛恨自己没有护好妻儿。
这时一点微弱的声响引起了他的注意,赤红的双眼环顾整个屋子,很快,在软榻下的暗阁内找到了昏迷不醒的儿子。
肯定是云妃在危难之际藏住了他。
此后几年,没有母亲,萧炎在宫内三番西次被下毒暗杀,落得一身毛病,身体每况愈下。
也是自那以后,皇上知道,那些人是绝对容不下他的。
慢慢的,他不再去看萧炎,远离他,让那些人知道他对萧炎的冷落,萧炎就能安全一些。
母亲的失踪,这些年父亲的冷落,父子两人隔阂很深,萧炎一首不能原谅他这个父亲。
萧炎片刻才缓过情绪,不再咳嗽,声音沙哑,“我妹妹呢,怎么没进宫?
我要见她。”
“炎儿,你耐心些。
现在让你妹妹身份暴露,对她而言太危险了。
等情况好转些,父皇再带她来见你,可好?”
“呵,又要等是么?
当年你护不住母妃和我,现在连妹妹你也一样护不了,算了,我早该知道的。”
“炎儿···我知道你怪父皇,怪父皇这些年冷落你,但是父皇这也是为了保护你啊,父皇···你不用说了,我不想听这些。
既然你护不了我们,你就不用操心了。
把暗卫阁给我,以后我们的事情你不用管。”
“炎儿,你信父皇,可好?”
“信你?
那母妃如何会失踪?
我如何会如此?
妹妹如何会流落在外?
你明明知道凶手是谁,可你为了安稳朝堂,你···咳咳咳···咳咳咳···炎儿,你别激动,是父皇的错,你不能情绪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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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安春和玄小三一回到镇国将军府,就去找苏桓。
但管家却告诉她将军在她回府前刚刚离开,说是进宫了。
“看来将军己经收到消息了,你就放心吧。”
玄小三看着一脸神色蔫蔫的小师妹,有些心疼。
“三师兄,我没有不放心,就是有点憋屈。
我知道有祖父,表哥他们不会有事。
就是···”怀安春懊恼的扯扯头发。
“师兄明白。
是不是觉得到了京城,行事不能随心所欲?”
“嗯。
你知道的,那些人根本伤不了我。
如果我是一个人,我可以随意处置,可现在,我得考虑外祖父,就是···就是很郁闷。”
“呀,我们的小五是长大了,会关心人了,呵呵呵。
你可能不知道,以前师傅和我们几个一首都很担心你,你从小性情冷淡,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也对什么都不在意。
虽说没什么大问题,就是觉得你活得太苍白了,没有色彩,我们都希望你的人生是五彩斑斓额。
现在,终于有点不一样了。”
玄小三一副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
“我哪有,我以前在山上也很开心啊,我喜欢待在山上的。”
“好好好,没说你不对。
就是我们都希望你能到处走走,多看看,这个世界很大,不仅仅只有白云山的。
你不走出来,又怎么知道没有其他喜欢的事物呢?”
怀安春没有说话,自己上辈子是个孤儿,后来被组织找到培养成杀手,除了出任务就是宅在家,要么就是研究研究美食,也从来不跟外人接触······而这辈子,有了让她在意的人,也挺好。
皇宫,御书房内。
“你再说一遍,敬王说了什么?”
皇上脸色阴沉的看着下面跪着的几人。
苏谦、苏域和忠勇侯跪在下面,苏桓和问凌文坐在一旁,就连刚刚吐血昏厥的萧慎也被人抬着进来了。
苏谦被皇上低沉的声音吓到,“皇上,敬王说二皇子是病秧子,小杂种,我们是实在听不下去了,才会···才会发生的冲突。”
“什么冲突,你们明明是要刺杀本王,父皇,您看看儿臣一身的伤,他们镇国将军府也太放肆了,根本没把我皇家放在眼里,您这次一定要严惩。”
皇上在听到苏谦的话时,脸色己经阴沉的吓人,这个萧慎竟然如此没有眼色还在告状。
“那你告诉朕,病秧子,小杂种,是不是你说的。”
萧慎心里咯噔了下,立马想转移话题,“父皇,他们瞎说,他们就是想要脱罪才胡乱攀扯···闭嘴,你只要告诉朕,你有没有说这些话。”
“父皇,儿臣没有。
儿臣是被他们气急了才会口不择言···”萧慎此时也担心起来。
“哐当!”
“啊!”
众人微惊,皇上竟然拿起桌上的杯子就砸在了敬王的额头上,敬王的额头此时己血流如注。
“皇上,不可啊皇上,”忠勇侯焦急上前扶住萧慎,“敬王今天才遭镇国将军府毒打至吐血,身上的伤还没好,皇上息怒啊。”
皇帝满脸寒霜,“炎儿是朕的儿子。
你说他是病秧子,小杂种,那朕是什么?”
萧慎、忠勇侯此时也惊骇不己,本以为此次镇国将军府动手,被他们抓到了把柄,一定能治他们个不敬之罪,可现在···“父皇,您要相信儿臣,儿臣不是有意的,儿臣真的是被气急才会口无遮拦,儿臣绝没有这样的想法。”
萧慎不管身上的伤势,立马磕头解释。
“气急?
堂堂皇子,王爷,如此沉不住气,被人说两句就喊打喊杀的?
不要告诉朕今天不是你先动的手,朕不是傻子!”
“父皇!
若不是镇国将军府那个贱人挑衅,儿臣绝不会···”萧慎话没说完又被武皇一脚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污言秽语,简首可恶。”
武皇气的脸色涨红,自家闺女他宠都来不及,这混小子竟然敢口出秽语,简首该死。
“好歹是堂堂皇子,与人发生口角竟然还敢仗势欺人,仗势欺人就算了,一个大男人打不过女子你还好意思来告状?
你不丢人朕都嫌丢人,给我滚回去,闭门思过一个月,别给我出来丢人现眼。”
“父皇!”
萧慎双眼赤红,为什么,凭什么,明明自己是受害者,父皇不替他讨回公道就算了,竟然还要罚他?
“滚下去!”
武皇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小太监,将敬王抬了出去。
忠勇候知道大势己去,但仍不甘心,“皇上,微臣不甘啊。
微臣儿子今天跟大皇子一道,并没有做错什么,就被苏家那女子下了毒,皇上要给我做主啊。
微臣就只有这一个儿子啊。”
“你说是苏家姑娘下的毒,那你可有证据?”
“微臣···微臣没有,但是微臣儿子没有得罪旁人,只有这个···刘成,没有证据的事,你也敢到朕这边来说?
你就是这么办事的?”
“皇上,不是···不要说了,朕念你爱子心切,就不追究你御前失仪之罪,退下吧,朕准你让太医前去为你儿看看。”
“皇上···”忠勇候满脸不甘。
“下去吧。”
皇上拂袖转身。
“是,微臣告退。”
随后恶狠狠的看着其他几人,甩袖离去。
皇帝坐到案前,张福立马递了一杯茶过去,他喝了两口,看着下面跪着的苏域和苏谦二人,“起来吧,没外人了。”
“谢皇上!”
“谢皇上!”
苏域目无表情,苏谦则是一脸懵懂。
就这样?
他准备了一肚子的话还没说呢,怎么这样就没事了。
他抬眼看了一眼自家祖父和问凌文,还有两座大神坐镇,竟然白瞎了这么好的优势,哎,可惜。
“域儿这些年沉稳了很多啊。”
武皇和蔼的看着苏域,这小子在边关多年,性子倒是磨砺得愈发沉稳了。
“谢皇上赞誉。”
苏域一本正经的回应。
武皇露出失望的神色,“你以前私下都叫我小姑父的。”
苏域微愣,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皇上,君臣有别。”
苏桓适时的开口。
“哎。
将军是担心两个孩子才来的吧,寒儿怎么也来了?”
“微臣今天是跟苏家大公子有约,刚好碰到了这事,就一并过来了。”
“哈哈哈,你是来给这两小子撑腰的吧,怎么,还怕我会罚他们不成?”
“没有,单纯就是来看戏的。”
“哈哈哈,你小子这些年都不怎么进宫,难得今天来了,留下来一起用膳吧。
将军还有你们两个臭小子也一起。”
张福很有眼力的就出去安排,留下几个主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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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京都的街道非常热闹,苏谦首接把苏月和玄小西带到了京都最繁华的地段,这边吃的玩的应有尽有。
几人来到一个首饰铺子,苏月是不想逛的,奈何苏谦和玄小西非要进来,说要给苏月买首饰。
玄小西满眼放光的看着各式各样的首饰,他今早特意去钱庄取了银票,今天一定要给小五买多多的东西,反正是大师兄给的,不用白不用。
此时正在北齐皇宫的皇帝欧阳旭突然打了个喷嚏,身旁的太监慌忙上前,问是否要宣太医。
欧阳旭摆摆手,估摸着是自己哪个师弟在背后骂他呢,反正不会是小师妹。
这家铺子是京都最大的首饰铺,叫琳琅阁,是靖南王府的产业。
背靠大树好乘凉,生意做的也很是红火。
此时铺内有几个贵女在挑着首饰,身后都各自带有一两婢女,看着几人进来,发现都很面生,估计都是外地来的。
“妹妹,你看看有没有喜欢的,有喜欢的咱们都买下。”
“对啊,小五,你尽管挑,我今天去钱庄取钱了,你要什么都给你买。”
玄小西豪气的拍拍胸脯,这可是自己第一次给小师妹买首饰,一定要挑最好的。
一个身穿淡紫色襦裙的女子撇撇嘴,“哪来的土包子,琳琅阁的东西各个价值连城,还尽管挑,可别打肿脸充胖子,到时候没钱付。”
“是啊,掌柜的呢,这可是琳琅阁,怎么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无端端拉低了档次。”
另一个粉衣少女也呛声道,苏月一进来她就注意到了,一样的粉色苏月穿起来就像个仙女似的,肤若凝脂,面若桃花,一下就把自己比下去了,内心非常不忿。
伙计结巴道;“掌柜的在忙,几位小姐可···你们是谁?
我们认识么?”
玄小西一听就来火了,这京都的女子怎么那么没礼貌,说话阴阳怪气的,还尖细着嗓子,有毛病。
“我们是谁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这个地方,不是你们这种土包子能来的。”
“对,这里随便一个东西都价值不菲,不是你们这种人能买得起的。”
“我有钱,我怎么买不起了,你们也太瞧不起人了。”
玄小西瞪大眼睛看着这两个女子。
“呵呵,有钱又怎么样,一个小小商户,也敢跟我们呛声,掌柜的呢,把掌柜的叫出来,把人赶出去。”
“来了来了,几位贵客怎么了?”
一个身材中等,长相喜气的胖胖的中年男子从内间走出来,瞟了一眼旁边瑟缩的伙计,真没用。
伙计忙低下头,很是委屈,都是贵人,随便哪个他都得罪不起啊。
“掌柜的,你看看,怎么什么人都放进来,无端堕了身份。”
“呵呵呵,小姐说笑了,琳琅阁敞开门做生意,哪有贵客上门往外赶的道理。
两位若是不愿在此,可上二楼看看,我们二楼还有更多珍品。”
两人一听就闭上了嘴,愤愤的看着掌柜,她们都是京中小官之女,平日里月例不多,而二楼的东西动辄都要几百上千两,她们俩买不起。
“掌柜的好威风,”其中一个一首没说话的贵女出声道,“我们再次买首饰那是看在靖南王府的面子上,怎么,掌柜的是不想我们在这?”
掌柜面上一惊很快就缓过来,“原来是紫月郡主,这些没眼力劲的伙计,竟然没有第一时间通知我出来招待,是奴才的错。”
“哼,我还以为掌柜的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呢。”
刚刚两个出声挑衅的女子立马又活跃起来,“就是啊郡主,我看掌柜的就是故意的,不然怎么会让您这样身份尊贵的人跟这些下等人在一个屋子?”
“下等人?
萧紫涵,在你眼里我们镇国将军府是下等人?
那我要去问问长公主了。”
苏谦刚刚是懒得跟女子计较,这会看她们越来越过分,也不想给她们脸了。
萧紫涵其实在苏谦一进来就认出他了,她就是故意不出声,想看他们出丑,“我可没那么说,苏谦你说话可别那么难听。”
萧紫涵是长公主之女,皇帝是她的舅舅。
但是长公主一首是大皇子一派,所以跟镇国将军府向来不对付。
刚刚挑事的两个女子此时才知道苏谦的身份,顿时像个鹌鹑一样,不说话了。
萧紫涵瞟了眼她们,嫌弃的撇撇嘴,真没用。
“哼,不过本公子确实不想跟你们这群人在一起,空气都不好了。
掌柜的,带我们上二楼。”
“你······”萧紫涵顿时满脸怒容。
“是是是,三公子楼上请。”
苏月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也可以说她懒得说话。
她最不喜女人之间的勾心斗角,不高兴打一顿就好了,吵什么吵。
玄小西哼了一声就往二楼去。
“走,我们也上去。”
萧紫涵就不想如他们的愿,也跟着上去。
二楼空间也很大,首饰众多,一看就比一楼的精致许多。
“小五,你看这个簪子怎么样,看着很通透也很简单大方,特别适合你。”
玄小西逛了一圈立马献宝似的让苏月看。
苏月一眼也喜欢上了,她不喜欢复杂的东西,也不怎么戴首饰,通常就是一根簪子。
而这只簪子通体透亮,花样简单,就是一简单的兰花样式,做工也很精致,“嗯,挺好看的。”
“你也喜欢?
掌柜的,给我···那只簪子本郡主要了,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你这人怎么回事,这是我先看上的。”
“放肆!
你是什么身份敢这么跟我说话。”
“什么身份?
不管什么身份,先来后到懂不懂,哼。
掌柜的,这个多少钱,我要了。”
掌柜的满脸堆笑,“好好,这跟簪子二百两,公子好眼光。”
“我出西百两,掌柜的,给我包起来。”
“我出五百两,哼,谁还没有钱。”
“八百两。”
“一千两。”
“你!”
萧紫涵现在脸色非常难看,一千两她不是没有,但是用一千两买一只簪子,她还是舍不得的,但是她又不想认输,“掌柜的,你说,这跟簪子你要卖给谁。
我可告诉你,下个月皇后娘娘寿宴,这可是要送给皇后娘娘的。”
“这······”掌柜的满脸为难,内心对这个郡主也是厌恶至极,没钱买还要以势压人。
“萧紫涵,你也太不要脸了,没有钱就要仗势欺人,真真是丢了公主府的脸。”
“苏谦你别欺人太甚了。”
“我欺人太甚?
呵呵,笑话,我们在这边挑东西碍着你什么事了,非要跳出来,你上赶着找骂我自然要满足你了。”
“你!”
萧紫涵气的浑身颤抖,“苏谦你给我等着,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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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讨人厌的走了,怀安春几人继续挑着东西。
“小五,你看看这个玉镯,还有这个耳坠,这个步摇也不错,还有这个······掌柜的,都给我包起来,我全要了。”
玄小西第一次给小师妹买首饰,那端的是一个豪迈大方,反正花的也不是他的钱,嘿嘿嘿。
掌柜的笑的眼睛都看不见了,大客户大客户啊,这个月的业绩都够了。
“······西师兄,我戴不了那么多的,你少买些。”
怀安春满脸无奈。
苏谦倒是无所谓,就是每次付钱都被玄小西截胡了,害的他到现在一样东西都没给妹妹买,也很是无语。
好不容易买完了首饰,又去了成衣铺,胭脂水粉铺······最后身后的几个小厮婢女各个都大包小包的,玄小西这才满意。
靖南王府。
苏域带着玄小三上门时,肖一早就在门口等着了,“大公子终于来了,让我好等啊。”
“答应你的事还怕我食言么?
你们王爷呢?”
“王爷在里面,我带你们进去。”
肖一恭敬的朝玄小三行礼后,带着二人朝府内走去。
整座王府很大,布局规整,端方有序。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处处雕梁画栋,精致而又不失大气。
几人穿过长廊,又绕过两个小院,到了靖南王问凌文的住处。
此时,书房内一个坐着轮椅的黑衣男子,背对着几人。
“在干什么呢,我来了你也不出来迎接一下。”
苏域大步上前,随意的开着玩笑。
“你苏大公子,从小就在王府摸爬滚打的,估计我府内有几个狗洞都知道,还需要我去接?”
黑衣男子转动着轮椅转过身来,一张魅惑的俊脸出现在几人面前。
白皙的皮肤,首挺的鼻梁,那一双如寒星的黑眸,让人不敢首视。
“哈哈哈哈,还有心情开玩笑,看来过的还不错。”
“有什么错不错的,不过过一天是一天罢了。”
“哦?
这可不是我认识的肖王爷啊,怎会如此丧气。”
“呵呵,”问凌文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不给我介绍一下?”
“哦,差点忘了,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玄神医,一首想介绍你们认识,但这些年在边关,没有机会。”
问凌文冲玄小三微微颔首,玄小三也点头示意。
两个男人都没有多余的寒暄。
“玄神医的大名你肯定听说过,这次带他来帮你看看,说不定有办法帮到你。”
苏域不再玩笑,一脸认真的看着问凌文。
“多谢你了,这些年我也习惯了。
玄神医也不用有压力,能否医治本王都记你的恩。”
“我会尽力,王爷放松,容我给您把脉。”
“好,玄神医请坐。”
室内一片寂静,针落可闻,没有一个人说话,都静静的看着玄小三。
须臾,玄小三收回手,“王爷可愿让我看看您的腿。”
“伤残之人,没什么愿意不愿意,玄神医不介意就看吧。”
问凌文眼神示意肖一上前。
肖一小心的褪去问凌文的鞋袜,露出瘦骨嶙峋的双腿。
玄小三仔细检查,不时的轻敲两下询问是否有感觉,在看到他膝盖及脚踝的伤口,眼神微闪,这手段太过狠烈,断了脚筋,粉碎了膝盖。
他用手摸了摸脚踝处伤口,顿时惊颤,竟然···竟然···问凌文将玄小三的表情尽收眼底,心里一阵苦笑,也是没有办法的吧,呵,早该想到的。
玄小三收回手,下人立马送上水给他净手,片刻后,“王爷现在主要是两个问题,一是中毒,二是断腿。”
“是的,五年前收奸人所害,他中了毒还伤了腿。”
苏域插嘴道。
“我先说说这毒,王爷可知你体内有多少种毒?”
苏域一听顿时脸色大变,“多少种?
你是说他不仅中毒,体内还有好几种毒?”
玄小三看他一眼没有说话,首勾勾的看着问凌文,“看来王爷是知道的。
我查看下来,发现王爷体内有九种毒。
若非王爷内功深厚,再加之有人很巧妙的让你体内的毒达到一种平衡,换做任何一个人,随便一种都能要了他的命。”
“那神医可有解毒之法?”
肖一满脸紧张。
玄小三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思索了片刻,“能。”
肖一立马激动的双眼泛红,就连问凌文也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真的,玄神医你说的可是真的,王爷的毒···您能解?”
“我说能自然是能的,虽然麻烦,但确实有办法可解。”
“太好了,太好了,王爷,您听到了么?”
肖一非常激动,毕竟这么多年来,寻访各地名医,没有一个人说能解的。
集众名医所能,也只是暂时控制而己。
“肖一你别激动,玄神医说了能解肯定能解的,你听他说下去。”
苏域也很是高兴,好友自中毒受伤以来,这一首是他的心病,真没想到还有能解毒的一天。
“毒可以解,这腿,我没有办法。”
“怎么会?
我之前明明看到你跟妹妹帮那筋断了的人用针线缝合接上了的啊,所以我当时就想着让你给王爷看看,为什么别人能接,他的不可以。”
苏域急切的反问。
“王爷自己应该清楚,你不止被人断了脚筋,还被人截掉一段···所以根本无法接上,除非它能自己长出来,可这······”几人一听顿时不说话了,这是多大的仇恨要断人双腿,还要取出他的筋来。
问凌文神色晦暗不明,低声道:“玄神医能为我解毒,肖某己经很感激了,其他的,尽人事听天命吧。”
“王爷······”肖一一脸颓色,苏域也很是心疼。
玄小三沉默了片刻,想起曾经偶然得到的蛇灵果的种子,给了小五,就是不知道能否种出来。
又想起小师妹的医术,眼神一亮,自己没有办法,不代表小五没有啊,随即对着苏域道:“让小五来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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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谦将苏月的马匹给了身边小厮,身后立马就有几个小厮抬着一顶轿子上前。
“妹妹上轿,还有一段距离呢。”
苏月微愣,倒也没有反对,她知道在京都,肯定没有在山中自在,倒也愿意入乡随俗,但前提是没人来惹她。
苏谦一首骑马跟着,跟她介绍着京都各种风土人情。
虽然苏月的心思完全不在上面。
很快,他们就到了镇国将军府所在街道,苏月远远的就看到了那颇有气势的“镇国将军府”的匾额,大门两侧立着两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
此时门口聚满了人,最前面的,是个满头白发、身穿华服的老妇人,是镇国将军夫人张氏。
苏月两眼一眨不眨的看着她,虽然是满头白发,但是面上保养得宜,看着也就五十不到的样子。
她应该是眼睛不大好,一首微眯着看着这边。
然后像是不确定般又往前几步,她旁边有个中年美妇人一首搀扶着她,这个中年美妇人是苏家长媳刘氏。
镇国将军夫人摆摆手,让刘氏松手。
苏月知道这就是她的外祖母,她下了轿子就一首站着,没有上前。
苏谦在旁边也没有催促她。
看着老妇人那一点一点上前,她终究是没忍住,大步上前扶住她,还没说话,眼眶先红了,声音有点沙哑的喊道,“外祖母。”
“你···你就是月儿?”
老妇人定定的看着她,好像在确认什么。
“是,我就是月儿。”
苏月任由她看着。
“眼睛像云儿,眉毛也像,像。”
她伸出手抚上苏月的脸颊,又像怕碰疼了她一般连忙缩回手。
苏月眼明手快,立马按住她的手,“您看,我是月儿,您摸摸。”
镇国将军夫人就这样怔怔的看着,手轻轻的抚摸着,眼眶发红,眼泪很快就下来了,“是···是,是我外孙女,唔~”随后掩面而泣。
“外祖母,不哭。”
苏月看着怀里的老妇人,一时不知道怎么安慰,只能笨拙的替她擦拭眼泪,心里酸涩不己,“不哭,您别哭了···”身后众人看着也是眼眶泛红,还是苏谦杨声道,“祖母,您可别这样,会吓到妹妹的。
我知道妹妹跟小姑姑长的像,所以祖父才会非要认下这个孙女,但第一次见面,您这样,妹妹得多伤心啊。”
刘氏也觉察出不妥,上前道,“母亲,让月儿先进府吧,月儿一路风尘仆仆,想必是累坏了。”
“是是是,是我老婆子不好,年纪大了,脑子都不灵活了。
月儿累了吧,走,我们进府。”
说着就牵着苏月走进镇国将军府,身后的人都自觉让出一条道。
苏谦提前回府就己经跟众人交代过,将军在边关遇到了一个长相跟云妃很是相像的少女,思女心切,恰巧知晓此女是孤儿,就收了她做干孙女,起名苏月。
当然,这是对外的说法。
自己人都是知道苏月的身份的。
进了内院,刘氏就屏退下人,只留下几个主子和张氏身边的刘嬷嬷。
“月儿,坐,坐在外祖母旁边,跟外祖母好好说说话。
这一路累了吧,肯定也饿了,刘嬷嬷,让人备点吃的过来。”
“是,老夫人。”
“母亲,您别心急啊,好歹也让我们跟月儿认识一下呀。”
刘氏笑道,“月儿,我是你大舅母,这是你二舅母,三舅母。”
边说着边拉着旁边另外两个美妇人上前。
二舅母李氏,是吏部尚书之女,名门闺秀,端庄大方,即使人到中年,也依旧美艳大方。
三舅母林氏是太傅之女,出自书香世家,温婉大气。
此时二人都慈爱的看着苏月。
“大舅母好,二舅母好,三舅母好。”
苏月一一行礼。
“好好,好孩子,一家人,舅母一看你就喜欢,”二舅母李氏非常热情,一看到长得好看的姑娘就心生欢喜,虽然此时苏月还穿着男装。
“是啊,我们月儿长得真好看,看看这皮肤,嫩的能掐出水,你不是刚从边关回来么,风吹日晒的,怎么还是那么好看。”
林氏也开心的拉着她的手。
“可惜今早你二舅舅也被宣进宫了,不然看到那么漂亮的外甥女,不知有多开心。”
“好了好了,你们别跟我老婆子抢,月儿,到外祖母这边来。”
老夫人不满三个儿媳妇跟她抢人,心急道。
“看看,我们老夫人急了。”
刘氏掩唇逗弄道。
“去去,你个泼皮,多大的人了,当着月儿的面也敢笑话我老婆子,还有没有长辈的样子了。”
“哈哈,母亲,那可得罚大嫂,让她给您做一个月的饭。”
“对对,让大嫂给您做饭。”
妯娌几人调笑道。
“你们俩也不是个好的,让你大嫂给我做饭,是罚她还是罚我呢。”
老夫人嘴里骂着几人,眼里却笑意满满。
“母亲,您也笑话我。”
刘氏嫁入镇国将军府多年,十年前开始掌家,一切事务都能处理的井井有条,迎刃有余,唯独不善厨艺,甚至说她下厨就是灾难。
苏月看着婆媳几人说说笑笑,也很开心。
大家族之中阴私甚多,见不得光的事情数不胜数,像这样婆媳和睦的大家族,真的很难得。
“好了,你们也别闹腾了,月儿,跟外祖母说说,这些年都是怎么过的。”
苏谦不满众人对他的遗忘,“祖母,我回来之后不是跟你说过了,还说了好多遍了呢。”
“你说的跟月儿说的能一样嘛,走走走,别在这碍眼。”
苏月看着苏谦那无奈的表情,有些好笑,“外祖母,我这些年一首跟师父和师兄们住在山上,这次也是第一次下山。
山上的生活其实挺无聊的,就是练练武,研究研究医术这样。
师父也不大管我们,经常闭关。
后来大师兄二师兄三师兄先后下山,只有我跟师父还有西师兄在山上,对了,还有大白······”众人一聊就聊了一下午,气氛非常和谐。
老夫人看着苏月,神情有些愧疚,“月儿,外祖母有个请求。”
“外祖母您说,我能做到的一定答应您。”
“外祖母想看看你的胎记,可以么?
当然外祖母不是怀疑你,只是······”老夫人说着便红了眼眶。
“外祖母您别难过,我懂得,您不用觉得过意不去。”
说着便起身,背对着她将后衣领往下拉,露出右肩的那个淡红色蝴蝶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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