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晏三合谢道之完整版在线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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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分类:女频言情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3-18 14:14:00
  • 最新章节: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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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书主要讲述的是:“怡然”的倾心著作,晏三合谢道之是小说中的主角,内容概括:谢道之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甚至很平静。平静的令人心惊胆战。一岁半死了父亲,八岁被赶出晏家,从孤儿寡母相依为命,到现在儿孙绕膝,从连个落脚之处都没有,到现在的高门大户……付出了多少,这一路的艰辛有多少,手上沾了多少人的血,脚下踩了多少人的尸体……他心里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这些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谢家的儿孙吗?老太太年轻的时候为了他,可以给人下跪磕头,可以委身晏行,可以雪天里一跪就是一夜,他怎么就不行?你应该可以的。谢道之在心里对自己说。你瞧瞧——你的大儿...

《《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晏三合谢道之完整版在线阅读》精彩片段


晏三合没有倒下去。

她接过案卷,翻到第六页,一个字一个字地读过去,然后在椅子上坐下。

她就这么坐着。

烛火在她身上镀了一层悲伤,让她看起来像樽一动不动,且没有生命力的石像。

谢而立还想再说点什么,父亲冰冷的眼刀扫过来,他赶忙退让到一旁。

谢道之洗清了冤屈,还一下子占了上风,按理应该感觉轻松,然而,他的心头还悬着一把刀——

这女子来向他讨要说法的真正目的,还没有说出来。

“晏姑娘,我知道你很难接受这个事实,但真相就是如此。”

谢道之这一回决定采取主动。

“说阴差阳错也好,说命运不济也好,总而言之,这一切与我无关。”

晏三合被这两句冰冷的话拉回现实。

她缓缓抬头,注视着谢道之的瞳孔。

“如果没有那个案子,如果不是七月十六,你会让他们进府吗?”

“这话没有任何意义。”

谢道之脸一沉,“你要的说法,我已经给到你,下面该你兑现承诺。”

“父亲,晏姑娘只是想寻一个真相,别的不说,单单这份执着就让人感动。”

谢而立叹了口气道:“磕头赔罪就不必了,就请晏姑娘把真实的意图说出来吧!”

一个白脸,一个红脸,配合的相得益彰。

晏三合看着父子二人,目光说不出的清冷,双腿一屈跪地,不等两人反应过来,“砰砰砰”三个头已经磕完。

“我不喜欢欠人东西。”

晏三合起身,抬头挺胸道:“还清了,心里踏实。”

她五官中眉眼最夺人心魄,却也最让人心悸,谢家父子看着她满目的清冷,竟都愣住了。

“下面我要说的话有些诡异,你们最好有个心理准备。”

晏三合声音不带任何情绪,“祖父去世,停灵七天,最后一天晚上,棺盖突然裂开。”

“什么?”

谢而立惊得脱口而出。

晏三合淡淡扫他一眼,“民间有个传说,棺木合不上是因为死人生前有无法开口的念想,时间一久,念就化成了心魔。”

“这,这,这……”

谢而立惊讶到了极点,扭头一看,发现老父亲脸上比他还震惊。

“我请来高人,高人说祖父咽气前,脑子里想的是一封信。”

谢道之一惊,指着书案上的信:“就是这封?”

晏三合:“我把祖父的遗物整理了一遍,他的书信不多,能让他心里有念的,应该只有这一封。”

谢道之感觉自己的脚有些发软,但又隐隐猜到些什么,“那你到谢家……”

“高人说,想要让棺木合上,就必须要化念。”

晏三合静静地看着他:“这才是我来谢家真正的目的!”

谢道之彻底惊住,活大半辈子,他还是头一回听说有这么稀奇的事情。

只是?

这姑娘背手而立,侃侃而说的样子,为什么看上去如此淡然老成?

她一点都不害怕吗?

“什么是化念?”他问。

“找出他心里的死结,想办法把这个结解开。”

“如何化念?”

“解结还需打结人。”

“我……是他的心结?”

“那封信是他的心结,信是写给你的,祖父生前并不知道三条人命的真相,在他心里……”

晏三合顿了顿:“你就是那个打结的人。”

谢道之心头一悸,“我要怎么做?”

“沐浴,更衣,点香,在一柱香的时间里,你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清楚就行。”

谢道之看着她森森的眼眸,犹豫着问:“说清楚棺材就能合上了?”

“前提是……”

晏三合:“你是心甘情愿替他化念。”

谢道之心中倏的一动,“如果我不是心甘情愿呢?”
晏三合似乎一点都不惊讶他会有这么一问。

“如果不是心甘情愿,这念化不了。”

“化不了……”

谢而立突然插话,“会怎么样?”

晏三合看他一眼,“棺木就会一直合不上。”

谢而立只觉毛骨悚然,“棺木一直合不上,会有什么后果?”

晏三合:“七七四十九天后,晏行的子孙会陆续倒霉。”

谢道之:“……”

谢而立:“……”

“现在,选择权在你手上。”

晏三合的表情变得有些一言难尽,转身拉开门,脚步一顿,却没回头。

“我在院子外头等你的答复。”

……

夜色暗沉。

晏三合背手站在墙边,身形单薄又笔直。

人心,是这个世界上最复杂的东西,善和恶都在一念之间。

谢道之会怎么选择,她不知道。

她只明白一件事,祖父如果在天上看到听到这一切,定会后悔这些年对这封信的耿耿于怀。

祖父!

她在心里轻轻唤了一声。

这样的结果,你看到了吗?

甘心吗?

能放下吗?

一场误会,三条人命,一生执念。

多不值!

“太不值了。”

她轻声说。

……

书房里。

谢道之不说话,只沉默着喝茶。

谢而立站在边上不敢吭声。

父亲这些年做官,早就养成了说一不二的性子,府里除了老太太的话还能听上一两句,旁人是劝不动的。

“老大。”

“父亲?”

谢道之站起来,背手走到窗边往外看一眼,转身压低了声。

“你让她把老太太的合婚庚帖交出来,写个保证书再按个手印,我就替晏行化念,否则……”

晏家人倒霉,关他什么事?

谢而立只觉得眼前豁然一亮。

人心难测,那东西落在别人手里终究是个祸害,保不齐就被人利用了。

现在趁着那姑娘有求于谢家,把东西拿回来烧了,就算是一了百了。

哪怕那姑娘以后后悔,想从谢家身上讹点什么,也没有真凭实据。

真正的周全。

谢而立虽不知道父亲为什么恨着晏行,但心里是由衷的敬佩。

“委屈父亲了。”

“成大事者,有所忍,有所舍。”

谢道之走过去拍拍儿子的肩,“一个晏行和谢家比起来,微不足道。”

谢而立:“儿子学到了。”

“让人备水吧!”

“是!”

……

“晏姑娘,你看如何?”

晏三合淡淡地“哦”了一声,又道:“庚帖给你可以,那保证书又是什么东西?”

谢而立道:“老太太年岁大了,有些陈年旧事我们不想让她再想起,白白添了堵。”

“话说直白一点,别绕弯。”

这话很不中听,谢而立却只是笑笑。

“事情一了,两家再没什么瓜葛,这谢府的门,劳烦姑娘以后绕道走。”

原是为这个。

晏三合嘴角一个极淡的冷笑:“好!”

“爽快!”

谢而立拍了一下掌,“外头太冷,姑娘到耳房歇着。”

“不必!”

晏三合:“事情早了早好,麻烦准备一张祭台,三盘瓜果,两只烛台,一只香炉。”

谢而立:“香呢,要备几根?”

晏三合:“我带了香来。”

千里迢迢还带香过来?

谢而立狐疑地看了她一眼。

……

阴沉了一天的天气,在夜晚散去了云,露出了月。

月色下,临时搭建的祭台坐北朝南。

烛台已经点着,火苗一跳一跳,映着晏三合的脸有些诡异。

书房门吱呀一声打开,谢道之走出来,沐浴后的他换上了一件崭新的衣袍。

晏三合等他走近,从包袱里掏出一支香递过去。

谢道之接过那只香,“是先点着?”

“点香,插香,说话。”

晏三合退后半步,把祭台前的方寸之地让出来。

她的目光没有看向谢道之,反而死死地盯着他手里的那只香,表情似乎有些紧张。

一旁的谢而立和谢总管看到她这个表情,不知为何,心也一下子揪起来。

谢道之深吸口气,把香凑到烛火上去点。

一息;

两息;

三息……

“奇怪啊,这香点半天,怎么点不着。”

谢道之心急地喃喃自语。
“那是因为……”

晏三合黑沉的目光直视着谢道之,“你还恨着他!”

谢道之拿香的手一颤,香落在了地上。

“没有……”

谢道之嘴唇微微发抖,“我是诚心的。”

“诚不诚心,香能知道!”

晏三合把香捡起来,“告诉我,你为什么恨他?”

谢道之目光剧烈躲闪,脚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晏三合往前逼近一步。

“你不说,这个念就化不了;念化不了,那张合婚庚帖我就不能给你。”

这话,如同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谢道之清晰感到自己的心,噗通,噗通,一下一下,跳出一个“恨”字。

“晏三合,这念我不化了,我就要眼睁睁地看着你们晏家倒霉。”

“完全可以!我祖父这一支,除了我以外,已经没有别人,但是……”

晏三合话锋一转,“既然有合婚庚帖,那就是娶,不是纳,如果没有休书,你们谢家也逃不掉!”

“父亲!”

“老爷!”

谢而立和谢总管同时发出一声惊呼。

谢道之狠狠打了一个寒颤,心头山呼海啸起来。

晏三合盯着他的眼睛,用一种几乎称得上诱惑的声音,轻轻问道:“告诉我,你为什么恨着他!”

为什么?

谢道之脸上露出十分痛苦的表情。

沉在心底最深处的疤痕,突然被撕开,恁他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官做得再高,都是会痛的。

亲生父亲病逝后,家里穷得丁当响,连落葬的银子,都是借来的。

母亲长得好看,年纪轻轻守了寡,村里有多少男人想得到她,就有多少女人恨她。

日子过不下去,母子二人就只能四处漂泊。

最难的时候和叫花子没两样,能吃上一口饱饭,是谢道之那几年最大的心愿。

转折出现在他六岁。

母亲认识了晏家的下人,求她帮忙进晏家做短工,因为长得好看,又识得几个字,晏行把她收了房。

没有酒席,没有喜轿,就是让母亲穿了件新衣裳。

他甚至分不清母亲算是续弦,还是妾。

晏行出身世家,还做着官,有钱有权,圆房没几天,晏行便强行命令他改姓晏。

理由很简单:你吃晏家的,喝晏家的,晏家就是你的天。

他心里一百不愿意,可为了能吃饱饭,只能认了。

改了姓,晏行也没有给他好脸色,处处找茬,处处严厉,但凡他有丁点的错,就要挨板子。

因为没名没分,他甚至没有资格上桌吃饭。

母亲也因为他,常常被晏行骂教子无方,在那个家里处处小心翼翼,处处低三下四。

而他这个拖油瓶,哪怕被晏行几个儿子欺负得满身是伤,也只能一声不吭。

母亲盼他有出息,想让他进晏家族学读书,晏行不同意,母亲跪在雪地里苦苦哀求。

整整一天一夜,她就这么跪着,直到冻晕过去,晏行才肯松口。

六岁,他第一次体会到权利和家世,是能逼着人低头的。

他摸着母亲像死人一样冰冷的手,一滴泪都没有,只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读书,一定要出人头地。

整整两年,他每天只睡两三个时辰,头悬梁锥刺骨,哪怕是除夕,他都是一个人在灯下苦读。

就在他一心以为只要自己拼命的努力,就能改变命运,让晏家人对他们母子高看一头时,晏行毫无理由地把他和母亲赶了出去。

他永远记得那一天。

雪下得很大,身后的朱门“砰”的一声合上,热泪从母亲的眼眶里流下来。

她哭得泣不成声。

那一刻,他对晏行恨到了骨子里。

他发誓,总有一天要把晏行狠狠地踩在脚底下,报这折辱之仇。

“晏三合!”

谢道之目光吃人一样地看着她。

“这就是他的真面目,我不该恨吗?不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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