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凭什么?”
我看着这个登堂入室又趾高气昂的男人再次冷笑出声。
“你是以什么身份站在这跟我说这话?小三,接盘侠?”
林旭的脸色相当难看,怨毒的与我对视。
有了林旭在,郝梅似乎找回了底气,她指着我,声音尖利。
“陈经年,你怎么这么没素质?”
我嗤笑,“是,你们有素质,一个勾引有夫之妇,一个出轨出的理直气壮。”
“陈经年,你别口口声声把出轨挂在嘴边。我会去找别人,归其原因,还不是你的问题。”
这是什么歪道理?
我的枕边人,突然变得无比的陌生。
这是我最初喜欢的那个郝梅吗?
我当初这么眼瞎?
“别扯那些没用的。”
林旭出声阻止了郝梅,他看郝梅的那一眼带着明显的嫌弃。
可郝梅跟没看见似的,反而乖巧的站在他身后,揪着他后腰的衬衣,露出小女儿姿态。
说真的,以前我对郝梅的任何姿态都很喜欢,尤其抵挡不了她的眼泪和撒娇。
可现在,她的模样让我胃里剧烈的翻腾,只觉得恶心。
我不知道林旭是怎么忍得住的,一个三十好几的女人在做这种扭捏状。
“呕~”
我真的呕了出来,吐在垃圾桶里,立刻散发出一股恶臭。
林旭的话被我突如其来的情况打断,更显焦躁。
等我吐完,保姆赶紧送了杯清水,换了个垃圾桶放在我面前。
我漱了两次口,笑道:“抱歉,被恶心狠了,实在没忍住。”
“这位三儿先生刚才想说什么来着?可以继续。”
林旭撑在桌上的手握成拳头,青筋毕露。舌头顶着腮帮子,压抑怒火。
就这?
整个一小混混形象,郝梅还说什么维纳斯,爱神,我真是呵呵了!
“别的都不重要,但你是个男人,不该这么欺负自己的老婆孩子吧?你女儿以后可是要跟着郝梅姐的,你让她们净身出户,以后靠什么生活?”
“哦?”我挑了挑眉毛,问道:“那依你之见,我应该怎么做?”
林旭眼珠子一转,“你名下所有的房,车,钱,股票,都应该给郝梅姐。你那个公司不是赚钱吗,给你公司就行了,反正你转头也能再把这些钱赚出来。”
我鼓掌。
算盘珠子崩我一脸。
我名下这些资产是我奋斗了十几年才得来的,拱手全部给郝梅,让他们三坐享其成。
而我自己再累死累活奋斗十几年,都不用再享受人生了,直接给陈恬继承遗产得了。
林旭脸上越来越得意,他还真当我同意了?
“傻逼。”
笑容僵在林旭脸上,“你说什么?”
“我说你是傻逼,实话告诉你,我不止要让她们净身出户。我还会告你们,郝梅花在你身上的钱我会讨回来,还有她婚内转移的资产,我也会一分不少的追回来。”
林旭的脸黑成了锅底,却依旧在做垂死挣扎。
“你这么绝情,就不怕你女儿以后不认你吗?”
“嗯,这话,她说了,长大不会认我这个爸的,所以你放心养,她肯定是会认你的。”
林旭半张着嘴,所有的话哽在喉头。
他大概没想到身边会是两个‘猪’队友。
我也累了,不想再跟他们做这些无畏的纠缠,起身送客。
“定局已成,既然东西都收拾完了就走吧,实在不行,我也可以叫保安送你们一程。”
林旭抵着腮帮子笑得十分邪性。
“行,咱们走着瞧。”
说完没好气的吼了郝梅一声,让她们自己把行李从楼上搬下来。
为了尽快让她们从这个屋子里出去,我还是让两个保姆搭了把手。
5.
多少年了,第一次感觉到如此清静。
我倒在大床上,却无论如何睡不着。
大概是床的问题。
我离开主卧,在客房里睡的很沉。
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让助理清算我名下所有的房子全卖了,包括现在住的这套。
我的想法很简单,怕她们后悔了,回来堵我的门。
我不是个心硬的男人,之前能在她们的无情里狠下心做决定。但如果,她们后悔了,可怜兮兮的回来求我,我不保证自己不会被亲情束缚。
所以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把所有的住址都换掉。
再说,我现在手里的房子确实有点多,全都是带郝梅和女儿度假的时候买的。
她们娇气,住酒店总嫌这嫌那的。
为了以防万一,我也让人查了一下林旭这个人。
他走前的那个眼神,像财狼。
办完这些,我去公司推掉了原定的行程,也推掉了部分工作。
手头上的事,基本都交代给助理,还有执行经理人。
没了郝梅和陈恬,我也就不想那么累了,我也该去享受属于我自己的人生。
我打算先去巴黎岛度个假,再去洱海散散心。
公司的事处理好,我回家拿上证件,简单收拾好行李,也给保姆们放了假,说走就走。
三天后,我收到了林旭的所有资料。
林旭的原身家庭并不好,父亲是个酒鬼,喝醉就家暴。林旭的大学文凭是假的,事实上他初中就鬼混,经常参与打架斗殴,被学校劝退了。
林旭十几岁就开始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从来没有具体的工作。打工是不可能老实打工的,但总能有办法混口饭吃。曾经还因为偷盗蹲过局子。
看完简短的不能再简短资料,我深吸一口气,摇头又长长吐出去。
爱神?
呵呵!
十天后,我在感叹卢浮宫的宏伟时,收到了周律师的短信。
郝梅婚内转移的财产悉数被追回。
林旭那边除了房子和车子被扣了下来,其它的钱一分也没要回来,早被林旭花光了。
郝梅为了还上这部分钱把那些奢侈品全卖了也没凑够。
我告诉周律师可以到此为止了,她们身上纵使还有点钱也支撑不了多久,我也不是非把人往死路上逼的人。
一个月后我转战洱海,在这里碰到一个青春靓丽的女孩。
她笑起来阳光明媚,让人很难不心动。
其实这么些年,随着事业的成功,在我身边花蝴蝶似的女人不计其数。但我始终保持着对婚姻的忠诚,对她们冷脸相待。
我一直认为,爱应该是忠诚的,我不该做伤害家庭的事。
只是我不做,永远有人做,比如郝梅。
女孩的眼睛很干净,清澈,也很直白。
她说一晚三千块。
我同意了,两个人在房间打了一晚上的排位,她带我。
她走后,我跟助理感叹,“这才叫生活。”
助理沉默了一会,说:“老板,您再不回来买房子,您的保险柜和您都要流落街头了。”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差点把这事忘了。
“你先给我买一套,绝对要安保好,用来暂时存放东西就行。”
助理小声嘀咕一句:“万恶的资本家。”
我挑眉,他最近胆子都这么大了?
“你说什么?”
我故意提高音量,助理吓的一哆嗦。
“我说祝您度假愉快,老板,我现在马上去看房子。老板再见!”
他飞快的挂断电话。
我倒在床上,忍不住愉快的笑出声。
换一种方式生活,也没什么不好。
6.
愉快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回国的当天,我就被陈恬堵在了公司楼下。
我仰头看看十二层的公司,心想,难不成我要给公司也挪个地?
“爸,你怎么把房子都卖了,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
陈恬瘦了一圈,也黑了,穿的虽然还是我过去给买的香奈儿,但脏了不少。
“找我有事?”
我的冷淡让她愣了片刻,随后眼里就蓄满了泪水。
“爸,你别生我和妈的气了,我们都知道错了。那林旭就是个大骗子,都是他骗了我和妈才......”
我抬手打断她的话,“你和你妈怎样跟我没什么关系,你们被林旭骗了可以去报警,找我没用。”
“爸爸,我是你的女儿呀,你曾经也最爱妈妈,怎么可以说不管我们就不管我们了?”
陈恬一把抱住我的腰,哭的更凶了。
现在想起我是她爸了,想起我爱她妈了?
可一个月前她们的话语犹言在耳。
一个说我恶心,一个说讨厌我的。
我狠着心掰开陈恬的手,控住着她的肩膀不让她往我身上扑。
“陈恬,该给的抚养费,我一分没少你的,我已经尽到了法律上的义务了。”
“可,一个月5000块能干嘛?爸爸,你不能不管我们啊,妈妈都去跳舞卖艺了,你真的半点不心疼吗?”
我心疼她们,那谁来心疼我呢?
5000已经够多了,她不知道现在很多家庭一个月还赚不到5000块。只要她们不买奢侈品,像老百姓一样去过平淡的生活,这5000绰绰有余。
“对,以后别来找我。”
我推开她,脸上冰冷一片。
转身进了公司,直达顶楼。
到底是有些于心不忍,我站在床边往下看,陈恬已经不在门口了。
正要转身回办公桌前,就看到对面街角,陈恬被对面的男人狠狠甩了一耳光。
看身形,男人似乎是林旭。
看来是林旭让她来找我的,来要钱!
坐回办公桌前,脑子里始终是林旭甩陈恬的那一耳光。
心里始终不舒服,我的女儿,我自己都舍不得打。
我打了一个许久没拨过的电话。
郝梅说我没兄弟,其实她错了。
我有几个很铁的兄弟,从没带她见过,怕吓到她。
这些年,我虽然不跟他们联系,但他们家里有事,我都会让人送钱过去。
他们也知道,我一直惦记着他们。
男人的情谊啊,不是放在嘴上的。
过了几天,我就收到了消息。
林旭被人套麻袋拖进小巷子打了,打的挺狠的,当场就进了医院。
郝梅来找我借钱,说是给林旭交医疗费。
我见都没见,让助理送了她一个字:滚!
郝梅骂我凉薄,被另一个对我示好的下属泼了杯热咖啡。
“凉薄?公司里谁不知道陈总以前对你多好,你倒好,出轨了还来找陈总借钱,你脸盘子是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