丘若知道了他的名字,也学会了写他的名字。
一撇一捺,白清明,她沾水写在地上,又极快擦去。
水用光了,便沾沾自己的舌头,再写,再念。
“清明哥哥,以后,你做我的夫君吧。”
日光隐没,消散成热气铺在那水渍未干的地面。
少女的脆声如响亮的蝉鸣钻进门中人的耳朵,白清明怔住。
繁密的窗缝将闾丘若的脸切割得零零碎碎,他的心却恍然地被那些零碎震乱。
“好不好呀?”
热气袭近,白清明陡然隔开一寸,白皙的肌肤透着隐隐红色。
半晌,他垂下头,将那双潋滟的眸子藏好—尽管她也看不见。
“好。”
白清明轻轻出声,小到自己都不确定是否答应了这童言无忌。
闾丘若早已贴着耳朵听得清清楚楚,人影跃起来,掌声响起:“那说好了,等你出来,我们就成亲!”
少年羽毛般的睫毛轻轻开合,心里的喜悦却兑入了一丝苦涩。
出去—他从未想过。
或许是太无望了,他索性不再想。
一声鸟啼传来,白清明抬头,视线勾住那天空中一晃而过的灰色,目光痴迷。
“阿若,方才那叫声是什么鸟?”
“是斑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