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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做了什么?”
白虎王怔愣片刻,脸上再次浮现温柔神色。
“好了,凝儿,别再做傻事了,将灵珠放下,那是我们孩儿最后的希望了。”
夜莺也极力的掩盖着声音中的颤抖,出声制止:“是啊姐姐,别再做傻事了,不然真就回不了头了。”
可我从未想过回头。
从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为现在做准备。
我将那颗还带着温血的灵珠缓缓放入口中。
还未咽下,就见白虎王和夜莺齐齐变了脸色。
“毕凝,你敢?”
面对他的威胁之语,我只是强忍着恶心之感,用力咽下了灵珠。
强大的灵力澎湃,滋养着我的经脉,腹腔的伤口也在迅速愈合。
“她,她在干什么?竟然吞掉了同类的灵丹?”
“不好,那可是翼虎神君的灵丹,其威力,不同凡响啊!”
结界外再次骚乱起来,我却觉得可笑不已。
一只幼兽如何会有这么强的灵丹?并且还是这等血红之色。
这分明,就是我的灵血助它凝聚的,这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灵珠入体后,非但没有与我出现半分的排斥,还很自然的融入我的经脉,使我变得更为强横。
“王。”
夜莺这次是真的急了,她满脸泪痕,带着央求之意呼唤白虎王。
白虎王一咬牙,竟然动用了消耗寿命的手段,让灵力暴涨。
见此,所有白虎族人自发的将灵力灌输于他周身。
金色的结界瞬间出现裂痕,然后发出脆响,彻底消散。
白虎王第一时间冲向我。
他握住我的双肩,不断摇晃。
“毕凝,吐出来,快将我们孩儿的你灵珠吐出来,说不定我还能......”
话音未落,他便只觉胸口传来剧痛。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却看见我的长剑已然贯穿了他的胸口。
灵气自我手中倾泻而出,传至剑尖,瞬间就震碎了他的心脉。一如上一世,他毫不犹豫的震碎我的心脉一般。
可他的灵力到底是比我深厚,只喘息片刻,就一掌拍在我肩胛骨上,将我打飞在地。
“王。”
夜莺奔上前扶住他,他却凝聚出一把金色匕首递给夜莺。
“王后已经堕魔,你去杀了她。”
夜莺扶着他坐下疗伤后,就握着匕首坚定的向我走来。
“姐姐,你身为王后,怎可自甘堕落走入魔道?”
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姐姐以为杀了我和王的孩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王后之位,注定是我的。”
她扬起匕首,扎下来的瞬间,被我的护身灵气弹开。
而我动作更快,一跃而起,用长剑穿透她的肩胛骨。
白虎族人也冲上来,企图群起而攻之。
只是他们没走几步,便软倒在地。
而夜莺手中的金色匕首也在此时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呢?为什么我连握匕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拔出长剑,眼睁睁看着她无力支撑的身体也软倒在地。
白虎王也立刻用衣袖捂住口鼻,“毕凝,你下药?”
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
我既然是回来复仇的,又怎会不提前做准备呢?
从我归来那一刻起,我就找出了灵鸟族长老给我的救命法阵。
而在这个法阵内部,我又做了一层幻雾阵。
我将能使灵兽失去气力,凝聚不了灵气的药物掩藏在幻雾当中。
金光阵破,我便会崔动幻雾阵。
幻雾阵的雾气是由浅到浓,初时聚齐的浅雾极其容易被忽略。
所以,他们这些灵力不够的,也就第一时间就中了招。
上前两步,我一脚踩在夜莺脸上,将她狠狠往碎石里碾。
“你刚才说什么?王后之位注定是你的?”
“你也配?”
我发了狠,连续挥出十几剑,每一剑都让她皮开肉绽,却不至于丢掉性命。
她在地上翻滚着求饶。
“王后,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放过我。”
“我还有个秘密,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
闻言,我挥剑的手才停了下来。
《剖腹弑子后,众神奉我为尊!毕凝夜莺小说结局》精彩片段
“我?我做了什么?”
白虎王怔愣片刻,脸上再次浮现温柔神色。
“好了,凝儿,别再做傻事了,将灵珠放下,那是我们孩儿最后的希望了。”
夜莺也极力的掩盖着声音中的颤抖,出声制止:“是啊姐姐,别再做傻事了,不然真就回不了头了。”
可我从未想过回头。
从我回来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一直在为现在做准备。
我将那颗还带着温血的灵珠缓缓放入口中。
还未咽下,就见白虎王和夜莺齐齐变了脸色。
“毕凝,你敢?”
面对他的威胁之语,我只是强忍着恶心之感,用力咽下了灵珠。
强大的灵力澎湃,滋养着我的经脉,腹腔的伤口也在迅速愈合。
“她,她在干什么?竟然吞掉了同类的灵丹?”
“不好,那可是翼虎神君的灵丹,其威力,不同凡响啊!”
结界外再次骚乱起来,我却觉得可笑不已。
一只幼兽如何会有这么强的灵丹?并且还是这等血红之色。
这分明,就是我的灵血助它凝聚的,这本就是属于我的东西。
所以灵珠入体后,非但没有与我出现半分的排斥,还很自然的融入我的经脉,使我变得更为强横。
“王。”
夜莺这次是真的急了,她满脸泪痕,带着央求之意呼唤白虎王。
白虎王一咬牙,竟然动用了消耗寿命的手段,让灵力暴涨。
见此,所有白虎族人自发的将灵力灌输于他周身。
金色的结界瞬间出现裂痕,然后发出脆响,彻底消散。
白虎王第一时间冲向我。
他握住我的双肩,不断摇晃。
“毕凝,吐出来,快将我们孩儿的你灵珠吐出来,说不定我还能......”
话音未落,他便只觉胸口传来剧痛。
他不敢置信的低头,却看见我的长剑已然贯穿了他的胸口。
灵气自我手中倾泻而出,传至剑尖,瞬间就震碎了他的心脉。一如上一世,他毫不犹豫的震碎我的心脉一般。
可他的灵力到底是比我深厚,只喘息片刻,就一掌拍在我肩胛骨上,将我打飞在地。
“王。”
夜莺奔上前扶住他,他却凝聚出一把金色匕首递给夜莺。
“王后已经堕魔,你去杀了她。”
夜莺扶着他坐下疗伤后,就握着匕首坚定的向我走来。
“姐姐,你身为王后,怎可自甘堕落走入魔道?”
她脸上带着残忍的笑意靠近我,用只有我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姐姐以为杀了我和王的孩子,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王后之位,注定是我的。”
她扬起匕首,扎下来的瞬间,被我的护身灵气弹开。
而我动作更快,一跃而起,用长剑穿透她的肩胛骨。
白虎族人也冲上来,企图群起而攻之。
只是他们没走几步,便软倒在地。
而夜莺手中的金色匕首也在此时脱手,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铿锵’之声。
“怎么回事?我的灵力呢?为什么我连握匕首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拔出长剑,眼睁睁看着她无力支撑的身体也软倒在地。
白虎王也立刻用衣袖捂住口鼻,“毕凝,你下药?”
我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嘲讽意味十足的笑意。
我既然是回来复仇的,又怎会不提前做准备呢?
从我归来那一刻起,我就找出了灵鸟族长老给我的救命法阵。
而在这个法阵内部,我又做了一层幻雾阵。
我将能使灵兽失去气力,凝聚不了灵气的药物掩藏在幻雾当中。
金光阵破,我便会崔动幻雾阵。
幻雾阵的雾气是由浅到浓,初时聚齐的浅雾极其容易被忽略。
所以,他们这些灵力不够的,也就第一时间就中了招。
上前两步,我一脚踩在夜莺脸上,将她狠狠往碎石里碾。
“你刚才说什么?王后之位注定是你的?”
“你也配?”
我发了狠,连续挥出十几剑,每一剑都让她皮开肉绽,却不至于丢掉性命。
她在地上翻滚着求饶。
“王后,我不要了,我什么都不要了,你放过我。”
“我还有个秘密,我全都告诉你,只求你放过我。”
闻言,我挥剑的手才停了下来。
我是灵族的好孕灵鸟,是白虎王求娶千次才点头的王后。
在我诞下翼虎神君当日,全族欢腾。
可我的翼虎却狠狠咬了我一口,投进了侍妾夜莺的怀抱。
我疑惑不解,夜莺却抱着孩儿惶恐的跪在我面前。
“王后饶命,翼儿还小,不是存心暴露您用秘术借子之事的。”
而对我一往情深的白虎王这一次却连解释的机会都不给我,直接震碎我的心脉,撕碎我的双翼,将我倒吊在黑风崖日日放血。
濒死之际,夜莺穿着金色的华服抱着翼虎得意的看着我。
“还要谢谢姐姐帮我孕育了孩儿,若不是你日日灵血喂养,他也不能生出双翼。”
我对着她怀中的翼虎缓缓伸出手,满心不解。
分明是自我腹中孕育,也分明是我九死一生产下的孩儿,怎么就不是我的呢?
可它对着我愤怒的释放一股雷电,绳索断裂,我被崖底的黑风绞成齑粉。
再睁眼,我重回产子当日!
......
1、
百兽山雷声阵阵,云海翻涌,整片天好似要塌下来一般。
我躺在金光闪耀的金阵里,横刀剖向自己的肚子。
“凝儿,你在做什么?”
白虎王牙呲欲裂的轰击着结界,眼里满是深情与担忧。
“凝儿,我知道孕育子嗣让你很痛苦,可你这样,更伤身啊。”
“你出来,我答应你,产下这一子后,我再不让你生了,你别这么对自己,我心疼啊!”
对于他的深情,我只是回以淡淡冷笑。
下一刻,伸手将腹中的翼虎掏了出来。
“这是......翼虎神君?”
“老天开眼,我白虎一族,终于再育神君,我虎族终于要更进一步,成为神兽一族了。”
“天佑我虎族啊!”
白虎族人看见我手中的翼虎,欢呼雀跃着跪拜下去。
天佑?
我‘哈哈’大笑起来。
翼虎在我手上拼命挣扎,想要如前世一般,离开我去找夜莺。
可我怎能让它如愿?
我一手捏着翼虎幼小的身躯,一手扯着它的翅膀。
结界外的众人这才察觉到不对劲,纷纷转向白虎王。
“王,王后这是要做什么?”
白虎王的心也跳到了嗓子眼,双手贴在结界上呼喊我的名字。
“凝儿,你这是做什么?它是我们的孩儿啊,你到底怎么了?”
这时夜莺从人群中奔出,满脸慌张的扑在结界屏障上。
“姐姐,这可是神君,是你和王的孩子,白虎族的希望,你可万万不能伤害他啊。若这翼虎神君受伤,只怕神界也会降下天罚的。”
可她的声音,只会让我内心的仇恨更坚定。
我死死抓着翼虎,往她的方向走了几步。
“夜莺,你现在很慌张,很害怕是不是?”
夜莺脸色突变,不自然的狡辩:“姐姐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担忧姐姐伤到翼虎神君。”
“一个变异的畜生而已,有什么资格称神君?”
随着我话音落地,手中的翼虎发出一声凄厉惨叫,双翼已经被我从幼小的身躯上拔了下来。
“不要。”
“住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默契十足。
白虎王猩红着双眼,怒声质问:“毕凝,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族人也开始对我发起讨伐声,就如前世一般。
“王后这是失心疯了不成,这可是她的孩子啊。”
“王,王后如此行径,是要毁了我们白虎族啊!”
“心肠歹毒,根本不配做我们的王后,请王即刻废除王后之位。”
对于这些指责,我恍若未闻。
我将血淋淋的翅膀扔到夜莺和白虎王脚底下,看着他们撕心裂肺的模样,我痛快的笑出声来。
不够,只是这样还不够!
前世,我所承受的远比他们现在所承受的痛苦百倍!
我的冤无处申辩,我的不甘日夜折磨着我的心神。
我用灵气召出一把锋利无比的剑,这把剑,还是白虎王当年赠我的定情信物。
可他现在对这把剑毫无触动,而是仇视的盯着我,眼中情绪变化莫名,继而又变得深情与哀恸。
“凝儿,你是不是受了什么委屈?你先打开结界,让我抱抱你好不好?”
装的还真像啊!
感受到脸颊上滑落的泪水,我深吸一口气,扬起长剑,利落的切下了翼虎的脑袋。
它圆圆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十分不可思议我竟会杀了它一般。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
白虎王彻底愤怒了,他凝聚起全身的灵力开始轰击结界,疯狂的质问。
我以手化刃,直接穿进翼虎的心脏处,掏出一枚血红的灵珠,然后将翼虎的残躯也砸在了他面前。
“为什么?这句话难道不该我来问你吗?”
“莺儿。”
眼看夜莺要开口,白虎王却怒斥一声,吓得她浑身一震。
随着这声怒吼落地,白虎王已经飞身而起,化作白虎真身,一口咬断了夜莺的脖子。
她不甘的瞪大着双眼,眼中的光却暗淡下去,和她的孩子一般,久久不肯闭眼。
白虎王将口中的夜莺甩了出去,就像甩掉一块破布一般随意。
四周响起抽气声,显然也是被这一幕惊到。
而他也未再多做犹豫,纵身向我扑来。
“凝儿,你已堕魔,伏诛吧!”
我感受着体内澎湃的灵气,它们叫嚣着,仿佛要冲破我的身体。
抬头,我冰冷的回望一眼,直接迎身而上。
“今日伏诛的,只会是你。”
我与他打了十几个回合,随着他吸入的雾气越来越多,终于再也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我再次扬起长剑,白虎王却出声叫住我,用那双温柔又悲伤的眸子望向我。
“凝儿,我们百年夫妻,过往的恩爱,你难道都忘了?”
我轻哼一声,利落的挥剑,斩掉了他的前肢。
我不知道这样的痛,比不比得上我的断翅之痛。
可我不会善罢甘休。
我割掉他的双耳,剜去他一只眼睛,敲碎他满嘴的尖牙,然后当着他的面,将他的族人一剑一剑凌迟致死。
最后,我拖着他上了黑风崖,将他倒吊在黑风崖上。
被罡风割到遍体鳞伤时,他终于不再假装深情。
他恶狠狠地咒骂我:“毕凝,你不得好死,你会遭受天罚,你会灰飞烟灭,永世被困地狱夜火之中。”
而我只是大笑,笑到眼泪横流。
笑够了,我将他从崖底拉上来,将他的灵魂从兽身上剥离出来。
他疼到不停嘶吼,吼声激荡着我的灵魂,却不能让我停顿片刻。
阿父带着天神来时,我已将他灵魂彻底剥离,正要装入锁魂瓶中。
一道天雷击中我的后背,锁魂瓶脱手而出,被天神抬手之间取走。
“大胆灵鸟,私杀神兽,屠戮白虎一族,手段残忍,还不俯首认罪?”
阿父挡在我身前,冲天神跪拜。
“神君,请饶恕我的女儿,她只是......只是......”
他并不知道我所行之事为何,所以也说不出辩解之词。
我推开他,示意他不要再管,回灵鸟族守好族人。
心神惧疲,又被天雷击中,我后背皮开肉绽焦了一片。
身体摇摇欲坠,我却依然惨笑道:“我没有罪,有罪之人,并非是我。”
“大胆,还敢狡辩。”
天神怒斥一声,又是一道更强的天雷落下。
我被劈到匍匐在地。
阿父心疼的想要来护我,却被我的眼神阻止,只得红着眼被转身去。
我吐出一口血,意识逐渐陷入迷离。
醒时,我被锁在洗神池中。
身体和灵魂像是被一遍一遍凌迟,让我痛不欲生。
我咬着牙,纵然满嘴血腥,仍旧没有叫喊一句。
“到是个硬骨头。”
掌刑司背着手,翘着二郎腿往池边一座。
“灵鸟族毕凝,说说吧,为何要屠戮白虎一族,就连自己的亲子都不放过?”
我仰头,将身体紧紧依附在池壁上。
“我可以说,但我要见白虎王。”
“有些事,我必须当面与他对峙,不然,我一句话都不会交代。”
“威胁我?”掌刑司眯着眼冷笑。
“听说白虎王百年来未曾有丝毫亏待于你,你却将他灵魂都抽离,心里当真没有丝毫亏欠?”
我只是轻笑,并不作答。
见我如此,掌刑司皱了眉,半晌高声冲外面嚷:“将白虎王请来。”
白虎王是被人抬着来的,而他身后竟还跟了一众八卦的神仙。
他的灵魂被天神附了回去,只是短时间离不开养魂草的滋养了。
他看见我的瞬间,眼里杀意弥漫,恨不得生吞了我。
只可惜,他已经没了牙齿,说话都有些含糊。
“毕凝,你为什么还没死?”
“你恶事做尽,杀了我们的孩儿,就连我的族人都不放过,我究竟有哪一点对不住你?”
我只是冷静的看着他,眼眸越睁越大。
“因为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夫君,不是真正的白虎王!”
白虎王原是影族的少主影月。
影族没有真身,对于所有灵兽来说,他们是魔物,是邪祟。
他的父亲不想一直被百兽厌弃,费尽千辛万苦,不知从哪里搞来一本禁书。
里面有夺取灵族的命盘之法,也有借腹产子之法。
老影主还没来得及学里面的禁术,就寿命将近,只好将这本书传给了他。
他很认真的钻研后,将目标定为我的夫君白辰。
只因他喜欢的那只小夜莺喜欢我的夫君,可我的夫君满心都在我身上。
于是,他让夜莺假意受伤,骗我夫君一步步走入圈套。
我夫君被他们抓走后,他用秘术换走了我夫君的灵珠与皮毛。至此,他便成为了白辰。
而真正的白辰,被剥去一身皮毛,奄奄一息的关在洞穴里。
之后,他每次都以不同的理由骗出去一两个族人。
那些族人都被用禁术换去灵珠和皮毛后,又被这些影族凌迟而死。
只因他们受到的欺压和歧视太久,太想发泄心中的仇恨了。
而且,只要这些白虎族人死去,就不会有人发现他们的秘密。
他们用同样的方法在不知不觉中将整个白虎族的族人换了个遍。
之后,夜莺怀孕了。
影月有些慌了,怕生出来的孩子不是虎类,因为禁术上没有说使用禁术后后代会不会改变。
夜莺便出了这么个主意,用秘术借我的腹腔产子。届时,若我生出来的是白虎,便说是我偷取了她的孩子。若生出来的是怪胎,便说我与人私通。
反正无论是哪一种,他们都是受益的一方,而夜莺,也能如愿成为白虎王后。
而发动秘术的当晚,影月也发现我腹中孕育着一只白虎,他竟将那只白虎生生变成了他孩儿的养料。
可他们千算万算,都没算到我身上竟会有此神石,可以将时光逆转,从而揭破这一切。
我央求着掌刑司带我去了影月说的山洞。
洞中我的夫君早已化作森森白骨。
而石壁上,刻满了我的名字,和对不起。
可见他在最后苦苦挣扎的时光里,是多么的惦念着我。
爱与思念越浓,我心中的恨意便越发的让人抓狂。
回到神宫后,我亲眼看着影月被锁在刑柱上,声声天雷轰击而下。
可我心中的恨意未能减少分毫,满脑子都是白辰的对不起。
我发出一声嘹亮的啼鸣,化出毕方真身扑向影月。
几乎是我抱住他的瞬间,周身赤火烈烈而起。
耳边回荡的只有白辰的惨叫声。
天雷落下,砸在我和影月身上。
雷电混合着真阳之火,加速着影月的死亡。
帝君让掌刑司住手。
可雷电此刻仿佛再也不听话一般,一道道往我身上劈。
我以为我会和影月一样死去,可几道天雷砸下,我的翅膀发生了变化。
随后是我的身体,我的腿......
最后,呈现在众神眼前的我,有着一对金色的羽翼,头生双脚,蛇身龙尾。
帝君愣神之后,带着众神跪拜下去。
他们叫我“娲祖。”
我被请到了一处拥有五色泥土的神殿,里面灵气充沛,花鸟鱼兽都生机勃勃。
唯有我,总是喜欢睡觉。
因为睡着,我总能梦见白辰。
我用泥土捏了很多个白辰,可总是在一觉醒来后,那些白辰就都不见了。
只是听说,百兽山又有了新的白虎一族。
于是,我又捏了四方守护兽。
我派它们去守着百兽山,希望从此以后,再也不会出现被禁术夺取命盘之事。
之后,我又捏了一个灵鸟的我,让她替我回去陪伴阿父。
百年后,听说白虎族的新王求娶了灵鸟族的公主,求婚千次,灵鸟公主才点头应允。
这样,就挺好。
我嘴角噙着笑,再次沉入美梦之中!
我动了动手腕上的锁链,不客气道:“先让我上来吧,泡的我头晕。”
帝君挑了下眉,对着掌刑司打了个手势。
掌刑司二话没说就将我从洗神池中提溜出来,扔在石头上。
这洗神池的水说来也怪,离了水池,衣衫与皮肉,竟滴水不带,干爽异常。
“让你泡洗神池是因为众人都说你堕魔了,可这么看来,你身上也没有魔气。”
我趴在石块上缓神,听见帝君的话,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我当然没有堕魔。
我虽心有恨意,却并未引魔气入心,也并未失去一颗爱人之心!
堕魔,是白虎王为了杀我,给我附加的罪名罢了。
不想将话题扯远,我言归正传:“是不是翼虎神君,应该不止用天象这一条来决断吧?”
“我曾在古籍中见过,翼虎生而好鸣,声如洪钟可撼天地;有一对硕大金翅,煽动可成飓风。”
“帝君,是也不是?”
帝君颔首,“极是。”
除了帝君,周围略知一二的神仙也附和了几声。
我便又道:“可那只异兽,生而不鸣,也仅有一对小小肉翅,半丝神力也无。”
白虎王在我话落后,立刻不服气的出声反驳。
“它不哭,乃是因为你狠心剖腹,生生将它至腹中取出,孩儿受了惊吓所致。翅膀那是因为它还没长大,等它长大,定是神力无边。”
我笑而不语,为他的无知浅薄。
帝君并没有一言下定,而是问身边的掌刑司。
“百兽山上的尸首你们可都仔细检查过?可曾见到翼虎尸身?”
掌刑司躬身一礼,“倒是见过身首异处的幼虎残躯,至于双翼,仿佛是被雷击过,焦黑不堪,根本看不出是何样子。”
帝君这才露出一丝了然笑意,“非是翼虎,翼虎的双翅若得雷电洗礼只会越来越亮,而雷电之力会积蓄其中。”
“怎,怎么会?那分明就是......”
白虎王深受打击,双眼滚圆,却不知要看向何处才好。
帝君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抚,罢了又将目光转向我。
“即便不是神兽,也不是你手段残忍弑子的理由。”
白虎王听闻帝君这么说,脸上越发的愤慨,可他那双眸子里,分明闪烁着惊喜。
“帝君说的是,此妇手段残忍,为了增加自身灵力,还生吞了孩儿孕育的灵珠。此行人神共愤,就当用天雷将她劈个魂飞魄散。”
我缓缓从石头上坐起来,一抹心酸泪不可抑制的从眼角滑落至洗神池中。
“帝君,我所行有罪不假,可我并非无的放矢。我只是,在为自己的夫君孩儿复仇罢了!”
我的话语,再度引起众神的哗然。
“这是何意?杀自己的孩儿与夫君说是替他们报仇?”
“这灵鸟怕是真的失心疯了,先前还说这位白虎王是假的,真身假身,难道我们神界诸神还看不出来?”
......
帝君皱眉,不满环视众神一圈,洗神池再度安静下来。
“此话何解?”
我伸手将胸口的一块石头吊坠拽了出来,“帝君可记得这是何物?”
帝君细细打量几眼才回:“自是知晓。”
我抬手阻止他说出后面的话,转而问了白虎王同样的问题。
白虎王蹙眉沉思许久,才带着疑虑不解,谨慎回道:“本王忘了,本王近来总是记不起很多事了。”
这次,连帝君都笑了。
“白虎王或许会忘了很多事,但唯独这一样,绝对不会忘。”
我的话让白虎王脸色瞬间转白。
周围的众人一愣,怀疑的目光皆投向白虎王。
一向稳重庄严的白虎王,此刻却怎么也掩盖不住脸上的慌张。
“胡说八道什么?毕凝,你就是想拉我陪葬而已,神君不会上你的当的。”
“神君,毕凝早已疯癫,堕入了魔道,她的话万不可信。请神君为我白虎一族做主,即刻将此疯妇打入无间地狱。”
他激动之下,牵扯满身的伤痕,就连灵魂都有些不稳,痛到抱住了头。
掌刑司见此,闪身到他面前,两指直接点在他额头,瞬将稳住了他的灵魂。
“白虎王,是与不是,本司自有决断。如今白虎一族只余你一人,万不可再激动损伤灵魄。”
白虎王却直接抓住掌刑司的手,哭了起来。
“神君,您可知我那孩儿乃是翼虎神君?上万年来,也才出这么一只翼虎神君啊。可就被这疯妇残忍杀害,我心中如何能平?”
“翼虎神君?”
掌刑司先是满脸诧异,然后神色凝重的推开白虎王的手,再次冲着门口的神侍发话:“此事兹事体大,快去请帝君。”
闻言,我将到嘴边的话压了下去。
此事若能让帝君插手,那自是再好不过。
洗神池边,难得的宁静。
所有人大气不敢出,只有白虎王,他死死盯着我,眸光中闪着晦暗不明的光。
突然,他用力一拍身下的木塌,身体暴起冲我而来。
“毕凝,本王要杀了你,替本王的孩儿还有族人报仇。”
我被神链束缚,根本无法动弹。
可我不惧,只挑衅的看着他笑。
今日他若在众神面前杀了我,他自己也就说不清了。
就在他的掌风到我面前时,一根长鞭卷住他的腰身,将他拽回了塌上。
“为何阻止我,难不成神君要包庇此恶毒疯妇?”
白虎王真是急了,竟然敢对着掌刑司口出恶言。
果然,掌刑司面色沉了许多。
“白虎王,如今你们既已在神界,便当要守我神界的规矩。事情尚未有定论,本司若让你在眼皮子底下把人杀了,那就是本司的失职了。”
旁边的老神仙见气氛有些凝固,忙也开口劝慰白虎王。
“白虎王,其实掌刑司也是好意。你不知那池水可不是普通的灵水,那可是洗神池。白虎王你神魂本就不稳,若是沾了那池水,焉还有命在?”
白虎王这才神色几番变化,又躺回了木塌上。
只是他身上的伤口几处崩裂,鲜血从木塌上流到石土里。
掌刑司看不过去,再次找了仙童给他治疗。
他就那么怔怔的躺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直到帝君前来,他的眸子才又转向我,冷如冰刀。
帝君也不含糊,开口便直接问我:“且先说说,翼虎是怎么回事?”
我还未开口,白虎王就率先艰难的下了木塌,对着帝君恭敬行礼,态度与方才判若两人。
“回禀帝君,吾乃白虎之王,与灵鸟毕凝育有一子。此子出生之时,虎身带有双翼,分明就是翼虎神君无疑。”
帝君沉思许久,再问:“产子当日,天可有异?”
“有,云海翻涌,雷声阵阵。听闻翼虎出生便有雷电之力,想来,便是此相。”
这次,不肖帝君开口,众神便讨论起来。
“这神兽降世,向来是祥瑞吉兆,从未听说过此等天象啊?”
“或许,每个神兽降生天象都不同?我等,也确实没见过翼虎降世,从前那只翼虎,还是上古留存下来,却陨落于大荒之战中,可惜了。”
帝君却将目光转向我:“你可有话要说?”
前世,白虎王亲自到灵山求娶我千次。
他备的礼,一次比一次用心,那双凝望我的双眸,一次比一次深情。
阿父说,此子赤诚之心,远非寻常兽类可比,不如就嫁了吧?
其实每次望着白虎王深情的双眸,我内心也是有些触动的。
加上阿父的话,我便应了。
婚后,他许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待我体贴入微,从不多看旁的雌性一眼。
可一次外出狩猎,他带回来这只夜莺。
他与我解释,夜莺救了他,他只是要给她一个安身立命之所,并非对她有情。
我心中始终觉得有些异样,可他确实如他所说,从不多看夜莺一眼,反而对我越发细致,我便只好压下这丝异样感。
而很快,我又被查出有了身孕,便将那一丝异样完全抛诸脑后,用心繁育这个孩儿。
为了替白虎族绵延出优秀的子嗣,我不惜日日用自身灵血滋养灵胎。
此消彼长,灵胎越来越强,我却越发觉得力有不逮。
它闹腾的时候,我更是觉得腹如刀绞。
尽管如此,我依旧日日坚持,不曾有一日想过放弃用灵血供养它。
可就在灵胎降生当日,我九死一生耗尽灵力生下的孩子,却狠狠咬住我准备抱它的手,然后扑腾着一对小肉翅投进夜莺怀中。
它不亲近我,却不断舔舐夜莺的脸颊,一幅母子情深的模样。
夜莺抱着它,泪水盈盈跪在我面前惶恐啼哭:“王后饶命,翼儿还小,不是存心暴露您用秘术借子之事的。”
还不等我解释一字,平日里对我深情缱绻的白虎王竟直接出手震碎我的心脉。
心脉被碎后,我只觉得胸腔激荡异常,不断呕血,半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却对我的惨状视而不见,怒声指责我。
“是本王看错了你,不曾想你竟是虚有其表,逼迫莺儿,夺其子嗣,你恶毒!”
面对王的话,他的族人自是深信不疑。
他们围着我,纷纷对我指指点点。
“自己没本事生,竟然盗窃夜莺夫人的孩儿,还说什么是灵族最好孕的灵鸟,我呸!”
“这样的人不配为我族皇后,请王即刻废除她皇后之位,施以严惩!”
“难怪她嫁给王百年未有身孕,却在夜莺夫人来后,立刻有了子嗣,原来是靠偷啊。”
......
“不是......”
我拼尽全力开口,可刚出口两个字,白虎王就将虚弱的我逼回灵身。
他抓住我的身躯和翅膀,满脸狰狞。
“骗本王这许久,纵你一死也难消本王心头之恨。”
话落,我只来得及发出一声惨叫,背后的剧痛就将我的感官彻底淹没。
我颤抖的喘着粗气,视线刚变得有几分清明,他便将我一双渗血的羽翼扔在我面前。
我不敢置信的望向他,他却伸手将夜莺勾进怀里,一家三口,亲密无间。
“莺儿,你说,你想怎么惩罚她?”
夜莺悠悠道:“我虽很想放过姐姐,但这毕竟是王的孩子,姐姐这次属实是错了,不如吊在黑风崖上思过吧?”
黑风崖对于所有灵兽来说,都是可怕的存在。
它常年刮着一股罡风,崖顶的罡风弱一些,但刮在灵兽身上,便如刀割一般,立刻出现深可见骨的血口,且伤口不凝,流血不止。
相传,黑风崖底曾死过一只大妖,妖气所化,成了这可怕的罡风。
可白虎王听后,丝毫犹豫都不曾,当即下令让人将我吊在了黑风崖上。
罡风日日将我凌迟刮骨,血水顺着我的脸颊淌落进深不可见的崖底。
我不甘的嘶吼,“我没有偷,那就是我的孩儿,你们把它还给我。”
“夫君,夫君你在哪里?”
可我唤来的,只有一身金色华服的夜莺,那是白虎族王后才能穿的金袍。
还有,自我孩儿身上发出来的,并不精纯的雷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