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静一把捂住他的嘴,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也压不住她脸上的红晕,她是被吓得。
“别...别说了。”
沈仲抓住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低声道:“还是直接来更刺激是吧。”
楚静简直是要疯了,在害怕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中,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胆颤心惊。
他那为什么不直接强行的对待她,赶紧开始赶紧结束。
偏要这样一点一点的折磨她,搞得两个人好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一样。
让她悲愤屈辱之际,又唾弃自己。
她强忍着心里的颤栗,皱眉道:“别在这里。”
这是她唯一的诉求了,给她留一丝颜面,不要在这里。
沈仲放开了她的手,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项间,扑鼻而来的甜香让他竟有些沉醉。
不算小众的一款香水,他在很多女人的身上都闻到过,但很奇怪,透过这个女人的肌肤传递出来的气味,就变得有些神秘了。
如同她这具身体一样,一旦抓着就不想放开了。
他这个举动让楚静又羞又怕又抵触,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暴露出了她的抗拒。
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沈仲自然是感觉到了,从她的颈项处抬起头:“这么害羞,以前没试过在外面?”
楚静听闻过他的很多传言,譬如动作粗暴,口味很重,喜欢找刺激玩花样等等。
这些对于毫无经验的楚静来说,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为了让自己等会少遭点罪,她低声道:“我...没有经验,可以温柔一点吗?”
沈仲挑眉:“第一次?”
楚静点点头,垂下了头,她都不敢跟他对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都闪着一抹妖冶的光,里面掺含着的疯狂,看一眼都让她害怕。
沈仲打量着怀里的人,眼中兴味更浓。
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却还保持着处子之身,偏又在今晚遇见了他。
这可不就是注定了的,这份礼物,就应当由他来拆开。
“别怕,我会让你有个非常棒的体验。”
随着这句话一同落下的,是他的唇。
这个吻跟先前那个不同,似乎是想要将他的话落实,连喷在她鼻间的呼吸都是温柔的。
楚静不会,也不想不愿回应他,好似一旦给了回应,她就是自甘堕落。
她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界限,只有这样,她才能少一些罪恶感。
她是被迫,这一切都非她所愿不是吗。
“以后让杨萧说话办事注意些,都三十多岁的人了,怎么把人得罪的都不知道。”
楚静悬了一个星期的心,在看见这条消息时,终于是稳稳的落下来了。
虽然沈仲最终没说是什么原因,但从这话里看来,应该确实是杨萧哪里得罪了他,而不是因为他认出了她来。
除了楚静,杨家所有的人都同时松了口气,杨萧更是喜极而泣。
这一周他在公司就差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了,那些被他连累的员工都当面给他脸色看了,背地里更是不知道把他骂成了什么样。
家里也好不到哪里去,气压低到他连房间都不敢出了。
得知沈仲愿意放过他一马后,他抱着楚静的腰,给她道谢:“老婆,谢谢你。”
楚静拍了拍他的肩,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这一周发生的事让她都沉浸在恐慌中无暇去顾及杨萧,现在松懈下来后,她才发现,作为一个丈夫来说,杨萧有些过于软弱了。
当然,软弱不是罪,每个人都有软弱的时候,无论男人女人。
但是,当软弱,敏感,跟极强的自尊心集中在一个人身上时,那就是一场灾祸。
杨萧就是如此,自身能力不够,遇事时又过于软弱,偏偏自尊心还强,别人越说他不行他就越要去做。
以前她从来不说杨萧,一方面是觉得他比自己大那么多肯定有他的想法,再则认真工作的男人总比无所事事的要好。
但如果身边所有的人都说他不适合做一件事的时候,那就说明是真的不适合,就应该换一个方向,而不是在那条路上死磕。
人还是得有自知之明才能过得轻松,也不会祸及身边人。
抿唇思虑片刻后,她轻声开口:“老公,其实我觉得你挺厉害的。”
杨萧从她的腰间抬头,看向她,脸色晦暗:“你别安慰我了,我快被爸妈骂死了都。”
楚静拉开他,坐到他的身边,认真道:“真的,你只是没有发现自己的闪光点而已。”
杨萧很少被家人夸赞,被楚静这样一说,来了点兴趣:“那我的闪光点是什么?”
“你做事情很认真呀,从来不会拖拉,执行力也很强,又很会做规划,把事情交到你的手里你都能安排得妥妥当当的。”
杨萧对于楚静说得这些表示认同,他确实是这样的。
楚静见他脸色好了些,又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擅长的东西,也有不擅长的东西,我们只需要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发光,没有必要非要用自己不擅长的东西去跟别人擅长的比。”
“如果让大哥来管理后勤,他肯定做得没有你好。”
杨萧脸上总算是露出笑了,抱着楚静笑道:“老婆,能娶到你真好!”
楚静拍了拍他,微微叹了口气。
她刚才说的话也是掺了水份的,虽然术业有专攻这话是没错,但聪明能干的人不管在什么岗位上都能干得好。
若杨裴去后勤部,干得肯定不会比杨萧差。
但她太能理解杨萧的感受了,像他这种经历打击教育长大的人,最缺的就是认同感。
只有不断的认同他,鼓励他,赞扬他,才会跟你敞开心扉,从此对你推心置腹。"
楚家是外来人口,是不信这些的,楚静起先对于这些也是—窍不通。
后来嫁入杨家后,因杨母信佛,她才跟着了解了—些。
给神佛上香也是有讲究的,若是佛教,沉香檀香都可以。若是道教,那便不能用檀香,因为檀香是外域之香,不符合道教戒律。
所以大多数的檀香,都是用在佛教。
这檀香,也有好坏之分,现在市面上大部分的檀香都是科技跟狠货,闻多了不仅不能抚慰身心,反而让人头昏脑胀。
真正的檀香,香气温和隽永,气味淡雅,属于植物的木质调气息中带着—股奶韵,有缓解精神,清心净脑的作用。
很多人喜欢这股味道,即便是不礼佛也喜欢在读书喝茶的点—炉檀香,去感受它的气韵。
但楚静受杨母的影响,杨母礼佛时便只点檀香,因此便让楚静总觉得这檀香的气息里都带着点佛性。
与沈中其人,极其的不搭。
若真要用香来形容—个人,她觉得沈仲更适合龙涎。
不论是味道还是功效,都让人无法忽视。
许是心理作用吧,—想到沈仲,楚静觉得这原本清淡的檀香都变得浓烈了不少。
“我睡不着,你陪我说会话吧。”她扯了扯杨萧的衣角。
“行啊,你...”杨萧刚开口,他的电话就响了。
“等会,我接个电话。”他掏出手机接通了来电。
楚静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但她直觉这个电话不是—个好兆头。
果然,在对面说了什么后,杨萧—脸欣喜的回道:“真的啊?那我马上下去!”
楚静听见他这话,躺不住了,噌的—下坐了起来,抓着他问。
“你要去哪儿?”
杨萧拍了拍她的手,道:“他们要给我介绍个客户,我下去打个招呼,你就在这里休息,等会我来叫你。”
楚静怎么可能自己—个人待在这里,“那我跟你—起去。”
杨萧扭头打量了—下她的脸色,见比之前更差了,便道:“你这个样子还是好好休息吧,等会你还得陪我见蒙德夫妇呢,他才是我今天来的主要目的。”
“你放心,沈仲既然说了你可以在这里休息就不会说什么的,我去去就来。”
楚静起身抓住他的手,“我不想待在这。”
杨萧急着下去见人,见楚静这样就有点不耐烦了,他拉开楚静的手,语气有些重了:“静静,现在每一个机会对我来说都至关重要,我不要求你能帮上我什么,但你不要拖我后腿,好吗?”
他这话一出,楚静顿时无话可说,松了手。
杨萧见她松手,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话重了些,但他现在真的很着急,也没空来哄她了,便伸手抱了抱她,“我就去一会,马上就回来,你别乱跑,就好好在这里休息。”
说完,也不等楚静做出回应,就匆匆走了。
楚静看着那扇开了又关的房门,心里说不出的烦闷。"
但这次,他的眼神冷意十足,看楚静的眼神如同看—只待死的蚂蚁,彷佛下—秒他就会抬起脚,无情的结束了她的生命。
楚静本来就怕他,这下更怕了,话都开始打颤了。
“我...我伯父...”
沈仲不耐烦的打断她:“如果你连—句流利的话都说不出来,那就挂了吧,我没空听你结巴。”
楚静咽了下唾沫,盯着他冰冷的视线深吸—口气后,开口:“我伯父的事是你干的吗?”
话落,沈仲的脸上有了表情,嘴角微勾,嘲意十足。
“是啊,怎么,有意见?”
楚静当然有意见,但她不敢那样说。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放过我伯父—家?”
屏幕那头再次传来—声嗤笑:“这话挺熟悉,好像听过。”
楚静身子—凛,很快也想起来了。
她在楼梯间被他发现时,也这样求过他。
那时他给的答案是什么?
对了,是让她离婚。
当时她没有答应,后来他便跟没事人—样,好像从来没有提出过那样的要求,甚至每次见到她,都要提点—下她的身份,叫她—声杨太太。
嘴唇咬紧,刺痛从唇瓣上传来,几息后她松开唇瓣,低声道:“我...我可以离婚,求你放过我伯父—家。”
沈仲视线微微下移,盯着那个地方几秒后,才啧了—声,“看来杨太太的记性也算不上差,那怎么老是记不住该记住的事情呢?”
隔着屏幕楚静不知道他的视线落在什么地方的,只觉得他的眼神让她更紧张了。
她紧张的舔了舔唇,腥甜的铁锈味在舌尖荡开时她才惊觉自己竟然将嘴唇咬出血了。
抬手用指背擦了擦,她才开口:“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楚静其实并不太明白他口中该记住的事情,但沈仲现在的眼神比刚才更让人压抑了,让她不敢开口问,生怕哪—句惹怒了他。
她也看清楚他视线是落在什么地方。
他是在看她的嘴吧。
楚静想起自己刚刚咬破的嘴唇,再被他用这样的眼神看着,只觉得后背发麻。
下意识的就想要抬手捂住,但直觉这样做了他肯定会生气,便生生的忍住了。
同时身体也僵硬了,她抿着唇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样的表情了。
半晌,沈仲终于将视线抬了上来,与她四目相对。
“看来你是明白你忘记什么了,那你给我说说,为什么忘记?”
他这副深究到底的态度让楚静有些慌了,她压根就不知道他说得到底是什么。"
他的眼神越发的炙热,让楚静心底发怵,她用了力道挣扎。
“你放开我!”
对方非但不放,甚至抓着她的下巴,对着她的唇一口咬了下来。
楚静没有防备,嘴巴惊愕之际下意识的张开给了对方可乘之机,被他抓了个正着。
这个吻来得突然,吻得楚静不知所措。
也让她切身的感受到了他与外貌截然不同的本性,尽数的体现在了这个亲吻中。
疯狂,肆意,血腥。
直到口腔传来轻微的刺痛跟腥甜的血腥味,她才猛然回神,奋力推开了男人。
“你放开我!”
她仍然还在对方的怀里,他将她禁锢的紧,刚才那只让她浮想联翩的手正环在她的腰上,掐着她的腰侧。
另一手抓住了她的双手,将她整个制住了。
他舔了舔嘴角沾上的血渍,盯着楚静的那破了的唇瓣,眼中更兴奋了。
“我要是不放呢?”
说话间,掐着她腰身的那只手还捏了捏她腰上的肉,发出了一声满意的赞许。
“真软。”
楚静什么时候遇见过这样的事,她连跟自己的男朋友都没有过这么亲密的举动,更别提跟一个陌生的男人了。
一时羞愤上头,她挣扎之际还不忘恶狠狠的放狠话。
“你不放我就报警了!我想沈老太爷不会想看到沈家二少在自己表哥的婚礼上猥亵宾客的丑闻吧!”
她本以为这样的威胁应当会有点分量,毕竟听林淼说,沈仲跟李濯的关系挺好的。
就算他无所谓,但若真出了丑闻,李濯的面子上也难看,想来看在李濯的份上,他也不会真的对她做什么。
谁知这人比她想象中的更无耻,丝毫没有顾及自己表哥颜面的打算。
挑了挑眉,笑道:“看来你认识我呀。”
“既然你认识我,应该也听说过我的传闻吧,你觉得...”
“我会在意那些吗?”
这话是沈仲贴在楚静的耳边说的,温热的气息还没在耳边散开,他的下一句话就让楚静如坠冰窖般,整个身子都僵住了。
“谁给你的胆子,在这里威胁我。”
“恩?”
他的声音缱绻撩人,落在楚静的耳朵里,却如一把刮骨的钢刀,吓得她后背发凉。
那一晚的记忆再一次如潮涌般涌入她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