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当初也没有答应你要分手。”
沈仲歪头看着她,“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还是你的记性只能记住你想记住的事情?”
“放过你的前提,是你得先补偿我。”
“但你不是跑了吗?”
“既然承诺的补偿没有到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选择了分手?”
楚静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了一起,指甲扣着手指头,浑然不觉指尖上的疼痛。
到底是谁在玩文字游戏呢?
楚静知道不管是讲道理还是不讲道理,她都不可能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讨到半点好处。
而且谈判本身也不是她的强项,她的求生本能就是屈服在环境下顺其自然。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她仰头看着沈仲,发白的嘴唇轻颤着吐出这几句。
沈仲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的女人。
那晚的灯光太暗,她脸上的脂粉太浓,将她本貌掩去了不少。
比起浓妆艳抹的她,清雅的淡妆更适合她。
上次的素颜也不错,更对他的胃口。
她恐怕不知道吧,她越害怕,他就越兴奋。
他也觉得很奇怪,原本他并没有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他只是想起她居然跑了这事觉得有点气不顺,所以想要把这个气给出了。
不管是她还是杨萧,都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乐子罢了,转眼他就将这些事给抛到脑后了。
如果她不一而再而三的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不得不说她很会示弱,光是站在那里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勾起了他几乎没有过的怜悯心。
难得的,他打算放她一马,这事就此揭过不提。
毕竟再好吃的肉,出现在别人的碗里,也很让人倒胃口。
可偏偏她非要自己撞上来。
这样说也不对,她也是无辜的。
可那又怎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她三番五次的非要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他只能不客气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吧。
“离婚吧。”
楚静瞳孔睁大,盯着沈仲张了张口,嘴唇微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不堪的,屈辱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居然要她离婚。
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别人的人生?
他之前也是,开口就是让她分手,说得好像只是让她别吃晚饭一样轻松。
可一段感情一段婚姻是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她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提离婚?
就算离了,杨家会怎么看她,会怎么对楚家?
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吗?
“吓成这样?”
她的脸都白了,看得沈仲都不忍再逗她了。
“既然胆子这么小,当初哪里来的勇气逃跑呢?”
“还是你以为,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说着,他似乎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低头笑出了声。
楚静不知道这话哪里好笑,她看着沈仲笑得开怀,只觉得诡异跟害怕。
他是疯子吧?
所以才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道德跟底线。
沈仲笑,是在笑楚静,多半她现在肠子都得悔青了吧,对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会不会想着,当时如果不跑,乖乖的跟他睡一晚,他吃到嘴后,自然就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楚静确实是这样想的,她确实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后悔自己低估了沈仲的报复心。
但她还是想错了,遇上沈仲,她就不可能有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失陷:被混蛋盯上后,她插翅难逃楚静沈仲无删减全文》精彩片段
“我...我当初也没有答应你要分手。”
沈仲歪头看着她,“你是在跟我玩文字游戏吗?还是你的记性只能记住你想记住的事情?”
“放过你的前提,是你得先补偿我。”
“但你不是跑了吗?”
“既然承诺的补偿没有到位,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选择了分手?”
楚静原本垂在身侧的双手无意识的绞在了一起,指甲扣着手指头,浑然不觉指尖上的疼痛。
到底是谁在玩文字游戏呢?
楚静知道不管是讲道理还是不讲道理,她都不可能从眼前这个男人这里讨到半点好处。
而且谈判本身也不是她的强项,她的求生本能就是屈服在环境下顺其自然。
“我要怎么做,你才能高抬贵手放我一马呢?”她仰头看着沈仲,发白的嘴唇轻颤着吐出这几句。
沈仲看着眼前这个只差没把害怕两个字刻在脸上的女人。
那晚的灯光太暗,她脸上的脂粉太浓,将她本貌掩去了不少。
比起浓妆艳抹的她,清雅的淡妆更适合她。
上次的素颜也不错,更对他的胃口。
她恐怕不知道吧,她越害怕,他就越兴奋。
他也觉得很奇怪,原本他并没有想把事情做到这个份上的,他只是想起她居然跑了这事觉得有点气不顺,所以想要把这个气给出了。
不管是她还是杨萧,都只是他无聊时的一个乐子罢了,转眼他就将这些事给抛到脑后了。
如果她不一而再而三的出现在他眼前的话。
不得不说她很会示弱,光是站在那里那副小心谨慎的模样就勾起了他几乎没有过的怜悯心。
难得的,他打算放她一马,这事就此揭过不提。
毕竟再好吃的肉,出现在别人的碗里,也很让人倒胃口。
可偏偏她非要自己撞上来。
这样说也不对,她也是无辜的。
可那又怎样?是她自己撞上来的,既然她三番五次的非要出现在他的眼前,那他只能不客气了。
要怪,就怪她自己运气不好吧。
“离婚吧。”
楚静瞳孔睁大,盯着沈仲张了张口,嘴唇微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她都已经做好了不堪的,屈辱的准备,可没想到他居然要她离婚。
他怎么能这么轻描淡写的就决定了别人的人生?
他之前也是,开口就是让她分手,说得好像只是让她别吃晚饭一样轻松。
可一段感情一段婚姻是能说结束就结束的吗?
她要用什么样的理由去提离婚?
就算离了,杨家会怎么看她,会怎么对楚家?
她的处境会比现在好吗?
“吓成这样?”
她的脸都白了,看得沈仲都不忍再逗她了。
“既然胆子这么小,当初哪里来的勇气逃跑呢?”
“还是你以为,我是一个很大度的人?”
说着,他似乎被自己的话给逗笑了,低头笑出了声。
楚静不知道这话哪里好笑,她看着沈仲笑得开怀,只觉得诡异跟害怕。
他是疯子吧?
所以才没有正常人该有的道德跟底线。
沈仲笑,是在笑楚静,多半她现在肠子都得悔青了吧,对自己当初的决定。
她会不会想着,当时如果不跑,乖乖的跟他睡一晚,他吃到嘴后,自然就不会再找她的麻烦了?
楚静确实是这样想的,她确实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想得太简单了,后悔自己低估了沈仲的报复心。
但她还是想错了,遇上沈仲,她就不可能有彻底摆脱他的机会。
楚静循规蹈矩二十五年,在跟杨萧谈恋爱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跟杨萧在一起后,两人也并不十分亲密,交往半年至今,就连接吻也都是浅尝辄止,连深入都不曾过。
更别提其他更亲密的行为了。
沈仲答应她后,将她一把抱了起来,抱着她坐到了那张长椅上。
楚静不轻,寻常的男人别说抱了,连背都有些费劲。
这个男人却跟抱小孩似的毫不费力的就将她抱了起来。
这还是她自小学过后,第一次被人抱起来,吓得她下意识的就将人搂紧了,生怕摔了下去。
沈仲落坐在长椅上后,才笑道:“这么主动?”
楚静脸上窘迫,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低声道:“你太突然,吓到我了。”
沈仲若有所思的点头:“这样啊,原来你喜欢办事之前先跟你打声招呼。”
说着,他伸手勾起楚静的下巴,让她不得不正视着他。
“那我提前先告诉你,等会我不仅要...还要...”
那些楚静从来没听人说过的直白的词汇一个个的从他嘴里吐出来。
他这种行为就如同杀人前还得仔细给人讲解一下过程,平白的给人增加了心理负担。
还没开始呢,就已经吓坏了。
楚静一把捂住他的嘴,即便是昏暗的光线,也压不住她脸上的红晕,她是被吓得。
“别...别说了。”
沈仲抓住她的手,吻了下她的手心,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她,低声道:“还是直接来更刺激是吧。”
楚静简直是要疯了,在害怕跟对即将发生的事情的恐惧中,整个人如同惊弓之鸟,他的一举一动都让她胆颤心惊。
他那为什么不直接强行的对待她,赶紧开始赶紧结束。
偏要这样一点一点的折磨她,搞得两个人好像一对耳鬓厮磨的情侣一样。
让她悲愤屈辱之际,又唾弃自己。
她强忍着心里的颤栗,皱眉道:“别在这里。”
这是她唯一的诉求了,给她留一丝颜面,不要在这里。
沈仲放开了她的手,将头埋进了她的颈项间,扑鼻而来的甜香让他竟有些沉醉。
不算小众的一款香水,他在很多女人的身上都闻到过,但很奇怪,透过这个女人的肌肤传递出来的气味,就变得有些神秘了。
如同她这具身体一样,一旦抓着就不想放开了。
他这个举动让楚静又羞又怕又抵触,即便是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还是暴露出了她的抗拒。
整个人都绷得紧紧的。
沈仲自然是感觉到了,从她的颈项处抬起头:“这么害羞,以前没试过在外面?”
楚静听闻过他的很多传言,譬如动作粗暴,口味很重,喜欢找刺激玩花样等等。
这些对于毫无经验的楚静来说,光是想想就觉得可怕。
为了让自己等会少遭点罪,她低声道:“我...没有经验,可以温柔一点吗?”
沈仲挑眉:“第一次?”
楚静点点头,垂下了头,她都不敢跟他对视,他的眼睛在黑暗中都闪着一抹妖冶的光,里面掺含着的疯狂,看一眼都让她害怕。
沈仲打量着怀里的人,眼中兴味更浓。
一个即将结婚的女人,却还保持着处子之身,偏又在今晚遇见了他。
这可不就是注定了的,这份礼物,就应当由他来拆开。
“别怕,我会让你有个非常棒的体验。”
随着这句话一同落下的,是他的唇。
这个吻跟先前那个不同,似乎是想要将他的话落实,连喷在她鼻间的呼吸都是温柔的。
楚静不会,也不想不愿回应他,好似一旦给了回应,她就是自甘堕落。
她固执的守着自己的界限,只有这样,她才能少一些罪恶感。
她是被迫,这一切都非她所愿不是吗。
但她面对的这个男人叫沈仲,无法无天肆意妄为的沈仲,他有的是办法让楚静心甘情愿的配合他。
这个吻,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可怕。
让明明十分厌恶抗拒的她,居然条件反射的去配合他。
这让她无法接受,强行垒起来的勇气瞬间倒塌,她害怕了。
用力挣开他的吻,一把按住他作乱的那只手,她含泪的双眼看向沈仲,哀求道:“求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眼泪随着她的哀求声尽数落下,冲走了她故作镇定的假象,将她的懦弱,胆怯,暴露无遗。
“啧,什么都没做都哭成这样。”沈仲的话里带着被打断后的不满。
他对她已经很有耐心了,若不是她实在是对他的胃口,想着尽量不吓到她,他压根就不会费这么多口舌。
“刚才说了愿意,现在又反悔了,你玩我呢?”
他眼神盯着楚静,眼中没了刚才的戏谑温和,露出了如传闻中一般的阴鸷森冷。
楚静被他这样一盯,只觉得后背发凉,那些记忆再次涌入她的脑中,连哭都忘了哭。
她的反应全在沈仲的眼中,看着她瞬息万变的脸色,他只觉得好笑。
“哭完了?”
楚静默默点头。
“还哭吗?”
楚静咬着唇,慢慢摇头。
不敢哭了,她怕再惹怒他,他真把她给杀了。
“那继续吧。”
说着,他掐着楚静的腰,再次压了下来,
这次,他放过了她的唇,吻落在了其他的地方。
“嗡嗡嗡~~”
手机的振动声适时响起,来自沈仲的身上。
他本不想理,奈何那人执着,手机振动个不停。
沈仲低骂一声,将头从她的身上离开,掏出了电话。
“你最好是有什么天大的事,不然我一定弄死你!” 他对着电话那头冷声开口。
这声音里是真带着杀气的,听得楚静都后颈发凉。
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沈仲挂断电话后,竟然放过了她。
应该说是暂时放过了她。
他弯腰捡起地上的鞋,替楚静穿上后,才抱着她起身,随后将她放下。
动作温柔得如同一个绅士。
离开之前,他勾住楚静的腰,在她的唇上落下一吻。
“乖乖在这等着,等会有人来带你去我的房间。”
“不许逃跑,不然你知道后果是什么。”
虽然疑惑,但眼下的情况也让她没时间多想,躲着黑狗的靠近还得出声求救。
在躲避间,她隐约看见一个人影从屋里走了出来。
她立即开口:“快把它拉开,救救我!”
然而那人影没动,站在原地就这样看着她,似乎是在看好戏。
楚静一时火起,这狗嘴味道太大了,一股腥气,还流了好多口水在她身上,此时的狼狈让一向注重形象的她生气了。
愤怒可以战胜一切恐惧,她正要一把推开那狗时,那人似乎看够了热闹,开口了。
“万全,过来。”
万全应该是这个黑狗的名字,指令一下,它就屁颠屁颠的调头奔向了那人身边。
楚静抬手抹了把眼皮上残留下来的口水,微微睁眼,这才看清了那黑狗的真面目。
一只黑色的拉布拉多。
不,准确来说是拉不拉猪才对,瞧着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斤,怪不得那么重。
它此时一改刚才的热情激动,乖乖的坐在那人的脚边一动不动,尾巴除外。
仰着脑袋看着那人,似乎在等待他的夸奖。
那人伸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后,侧脸往楚静这边扫了一眼。
两人的视线对上,在看清双方的样貌后,两人的眼中都闪过一丝意外,楚静更是惊愕到嘴巴微张。
怎么又是沈仲?
她最近到底是撞了什么邪?去哪儿都能撞见他!
与之前看见的衣冠楚楚的他不同,此时的他似乎是刚起床,头发放了下来,慵懒的垂落在额间,遮去了几分眉眼间的锋芒。
身上穿着丝绸的睡袍,一根腰带松垮垮的系在腰间,领口大敞开,风光无限。
楚静只是一眼,立马将头垂了下去。
他怎么会在这?
脑子随即一转,对了,李濯是他表哥,他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稀奇。
沈仲似乎也没想到会是楚静,他微怔了片刻后,嘴角微扬,将睡袍拢了拢,朝着楚静走了过去。
随着来人的走近,楚静这才意识到自己还坐在地上的,立即撑着地站了起来。
刚站起来,沈仲就走到了她的跟前。
“杨太太怎么会在这?”
“你没事吧?抱歉,万全应该是很喜欢你,所以热情了点。”
他脸上挂着浅笑,仿佛是真的感到抱歉。
楚静本能的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了两人的距离后,才摇头:“我没事。”
就算有事,在这人面前她也不敢开口。
“我来找林淼。”
说着,她伸手挡了挡脸,垂下了头。她脸上现在全是狗的口水,也不知道妆有没有花,多年的礼仪让她觉得有些狼狈,因此不想让人看见她的脸,即便这个人她并不喜欢。
沈仲眉峰微挑:“林淼?她不在我家。”
楚静顾不得礼仪了,抬头看向她,瞳孔微睁:“这是你家?”
沈仲这下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低笑出声:“你走错了,她家还在前面一点。”
楚静当即窘迫到不行,她没想到自己居然跑错地方了,这人不会误会她吧?
担心被他误会以后拿此做文章,她立即道:“不好意思,我走错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说罢她就转身要走。
手腕一紧,被人从后面抓住了。
楚静一激灵,下意识就想甩开他的手。
好在她在紧要关头理智回归,没有让她做出过激的反应。
她压下心里的紧张,扭头看过去,“还...还有事吗?”
沈仲松开她的手,似乎抓住她只是想要留住她,并没有其他别的意思。
菜品很快就上来了,楚静在清汤锅那边涮了两筷子后就再没食欲了,只吃着那碗冰凉的芒果沙冰。
林淼在红汤里涮得欢,毛肚,牛肉,鸭肠,一筷子又接一筷子的。
楚静看着那红旺旺的红油就觉得头皮发麻,忍不住道:“我有时候真的很怀疑你是不是被拐卖来的,一个X城人居然这么能吃辣。”
林淼咽下嘴里的毛肚,哼笑道:“你好意思说我,你一个J省人,生在全国最能吃辣椒的省你居然滴辣不沾,说出去都丢J省人的脸。”
楚静对她这话不置可否,她确实是在吃辣这一块拉了J省人的后腿了。
“不过你这么一说,我觉得沈仲更像是被拐卖来的。”林淼突然开口。
楚静现在对沈仲这个名字都快有应激反应了,冷不丁的听见心里就下意识的一紧。
林淼接着又道:“他才是无辣不欢,从小就能吃辣,是他们家里最能吃辣的人,这家店就是他推荐的。”
“你看,整个沈家都是知书达理的脾性,就出了他这么个混不吝的玩意,口味跟家里也不一样。”
“越说我越觉得可疑,不行,我得给李濯说一下,让他悄悄拿沈仲的头发去跟舅舅做一下亲子鉴定,看看当年是不是抱错了。”
林淼是个行动派,刚说完就立即给李濯发了消息。
楚静对于沈仲到底是不是沈家人并不感兴趣,况且沈家那样的家庭,抱错孩子这样狗血的剧情应该是不太可能会发生的。
她有些心绪不宁的随口道:“看来你很讨厌他。”
林淼边在手机上打字边说:“说讨厌吧也谈不上,准确来说应该是看不惯,我想这世界上除了他爷爷应该没人能看得惯他了。”
这话楚静表示非常的赞同。
像他这样的人,就应该遭到万人唾骂才行!
可现实是残酷的,就这种理应万人唾骂的人反倒是受人追捧。
林淼的消息发过去没几秒,她的电话就响了。
是李濯打过来的。
她在电话里跟李濯聊了起来。
林淼跟李濯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初中就开始谈恋爱,都已经在一起十几年了,还是很腻歪。
楚静戳着碗中早已经化成一滩水的沙冰,扭头看向窗外。
她们坐的包厢在二楼,窗外看出去就是马路。
楚静看着马路,越看越觉得跟昨晚沈仲出车祸的地方像,脑子里不由又想起了沈仲临走前的那个笑,顿时心里烦乱成了一团。
“等会李濯他们要过来,我再加几个菜,你还要吃什么吗?”
楚静正在出神,压根没听进去她在说些什么,下意识的摇了摇头。
林淼点完菜后,起身对她说:“我去一下卫生间。”
楚静这才回神,朝她点点头,“去吧。”
林淼这个卫生间去得久,都十分钟了都还没出来,楚静一个人坐着无聊便又盯着窗外看着外面的人群。
看着看着,就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不,准确来说是两个,一个是李濯。
而李濯旁边那个是...
在看见那人的样貌时,楚静噌的一下从桌位上站了起来。
怎么又是沈仲!
他怎么会跟李濯一起来?
她这才回想起林淼刚才说的不是李濯,而是李濯他们。
所以这个们,说的就是沈仲?
脑子顿时一片空白,双手紧紧的攥着,指甲掐进了皮肉中。
她不能待在这里了!
她不确定沈仲到底有没有想起她,也不知道他昨晚那个笑到底是什么意思,但是她不能跟沈仲待在同一个空间里。
她怕自己的害怕会表现得太明显了反而引起几人的猜疑。
这个念头一起,她招呼都来不及跟林淼打一声,拎起包就出了包厢。
刚走到楼梯口,她就看见服务员领着沈仲两人从楼下上来了。
她立即收回脚,紧张之余随便推开了间包厢门就躲了进去。
沈仲两人走到二楼后,李濯对着沈仲道:“真不跟我们一起?都一起出来了,你一个人吃火锅有什么意思。”
林淼刚才给她发信息时他正好跟沈仲在一起,他也好久没吃火锅了,听说林淼在吃火锅后他就打算过来找她。
沈仲也提出一起。
他起先还有意外,沈仲最不喜欢跟林淼一起吃饭,嫌她话太多了,没想到这次居然会主动提出来一起吃饭。
结果没想到这人说的一起只是一起过来,进店后他就自己单独要了一间包厢。
此时服务员停在了一间包厢前,推开包厢门后,对着沈仲说:“先生,这间。”
沈仲拍了拍李濯的肩膀,说了一句:“你老婆真的很吵。”
说完,便进了包厢。
李濯看着他的背影,没好气的嘀咕了一句。
“淼淼那么可爱,哪里吵了!不懂欣赏!”
说罢,他自顾往林淼的包厢去了。
沈仲想起了什么,扭身想要叫住李濯,结果一转身,视线对就上了一双惊慌惶恐的眼眸。
本要出口的话被他收了回去,他歪头看着那躲在门后的人,看着她从惊慌到无措的神色变化,嘴角慢慢勾起。
啧,就是这个眼神。
让他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楚静完全不知道沈仲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害怕的同时她只觉得自己的点真的很背,为什么偏偏就躲进了这间包厢,被沈仲抓了个正着。
她也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躲起来,她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自己走错了然后就可以自然的离开了。
现在好了,她躲在这里反倒显得她很可疑。
他的眼神穿透力太强了,好似将楚静整个都看透了一般,她不敢再跟他对视,倏地收回眼神,“我...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说着,她从门背后走出来,埋着头就打算出包厢。
沈仲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仓惶的她刹车不及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垂眸看着她,要笑不笑的开口:“这么不小心?”
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倏地的钻进了楚静的鼻腔中,勾起了她试图遗忘的,那一晚的记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冲向了门口,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跑出了包厢。
她是用了全力的,沈仲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因此生气,而是看着那道惊慌失措的人影逃离,随后收回视线落在刚才扶过她的那只手上。
手指微微收拢,似乎在回味刚才那软绵的触感。
低笑声在包厢里响起。
“有意思。”
他的头发微长,额前的头发落下来可以盖住眉眼,让他本就俊美的五官更添了一丝禁忌的欲感。
“你刚说什么?”
“我说,我想起来了。”
她这话落,沈仲对着手机伸出了手,随后镜头画面天翻地转,似乎是被他拿在手里走动。
他的声音也没停下,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既然知道错在哪里了,那就想想怎么弥补吧。”
楚静这次是下定了决心的,她实在是没有精力跟资本与沈仲抗衡下去了。
唯有服从他,才是她现在唯一的路。
她应道:“我会离婚的。”
话落,镜头再次翻转,镜头里重新出现沈仲的脸,他似乎是坐进了沙发里,背后是空旷的大厅。
楚静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地方,上次她走错的那个别墅。
沈仲接下来的话拉回了楚静的思绪,让她如坠深渊。
“可惜,太晚了。”
楚静想要开口求他,求他再给她一次机会,求他放过那些不相干的人。
可话还没开口,屈辱让她先红了眼眶,眼睫上沾上了少许的泪意。
她垂下头,看着地面,极力的压制住上涌的泪意后,哽咽着开口乞求道:“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这次一定会听话的。”
“抬起头来。”沈仲不带感情的声音再次从对面响起,语气里是不容违抗的命令。
她立即抬起头,看向镜头里的他。
从一开始沈仲的表情都不好,阴沉冷漠,叫人看着心里就发怵。
但这次他看着楚静,看着看着,嘴角撩起了一抹笑。
在楚静惶恐不安的眼神中,他慢条斯理的开口。
“如果在我一开始让你分手跟离婚时,你能乖乖照做,就不会发生后面这么多的事了。”
“我这人向来不喜欢给别人第二机会,可我都已经给过你两次机会了,你怎么可以再想要从我这里得到第三次机会呢?”
“做人可不能既要又要还要,从你无视我的话时,你就应该想到这些后果。”
楚静紧着抿唇,从他的话跟转变的态度里,看出了点不同。
虽然他话是这样说,但没有刚才那样没有商量余地的冷漠了,而且,若他真是不打算给她机会,想必也不会再接她的视频。
他是在看她的态度吗?
可他到底要的是怎样的态度?
楚静看不懂他,她都已经答应离婚了,已经卑微到一点自尊都没有了,却还是不行。
那他要的到底是什么?
握着手机的手下意识的握紧,她深吸了一口气,刚才压制的泪意彻底的崩溃。
那些被她强大的忍耐死死的压制着屈辱,委屈,难过,瞬间涌了上来。
眼泪大颗大颗的从她的眼眶冒出来,迅速的划过她的脸颊,从下巴滴落下去。
泛红的眼眶,微红的鼻尖,挂在脸上的泪珠 ,以及煞白的唇瓣上未拭干净的血渍。
这一幕印入沈仲眼中时,让他眼眸微动,心里似乎被扯了一下,泛起一些微妙的异样。
“求你了,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好吗?”第一次,她带着微重的鼻音哭着求他。
沈仲微微眯眸,看了她好一会没开口。
沉默如同一把架在楚静脖子上的大刀,让她惶恐不安,眼泪掉得更厉害了。
她不知道她这副模样落到沈仲的眼中是一道怎样的风景,可以轻易的就撩起他的本性,让他扼住不住体内的冲动,想要将人从屏幕中抓出去,狠狠的按在怀中。
如果是...
手指攥紧,指甲慢慢的陷进皮肉中,加剧了她心里的惶恐。
如果真是因她而起,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不等她联系林淼,林淼的电话就先打过来了。
“怎么回事?杨家怎么得罪上沈仲了?”电话一接通,林淼的声音就从听筒里传了过来。
林淼跟李濯最近一直在国外旅游,玩得正疯呢,压根就没关注国内的事情,这才导致过了一周她才听说这事。
楚静看了眼抱头坐在沙发上的杨萧,拿着电话出了屋。
既然林淼会来问她缘由,也就说明了沈仲并没有将他俩之间的事说出去。
他没说,她就更不可能说了。
不是因为她不信任林淼,她是不信任任何人,秘密只有烂在心底才是最稳妥的,一但说出口了,迟早都有被公开的那一天。
一直到走出屋子,走到了别墅区里的湖边后,她才开口:“我们也不知道,上周杨萧请沈仲吃了顿饭,一直到第二天早上才喝得烂醉的回来,结果他酒还没醒就出事了。”
“他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人,期间交谈挺愉快的。”
林淼听完后,啧了一声,“沈仲那个神经病是这样的,阴晴不定,上一秒还跟你笑嘻嘻的,下一秒就可以给你脑袋开瓢。杨萧本就不善交际,会得罪他也不稀奇。”
楚静现在倒真是希望是杨萧哪里没做好得罪了沈仲,那样事情都会简单得多。
心里暗叹一口气后,她道:“淼淼,能麻烦你帮个忙吗?”
林淼自小就生活在这个圈子里,楚静一开口,她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了。
“你想让李濯去替杨家说说情是吧?”
楚静面上羞赧,她跟林淼交往至今得了林淼不少的照顾跟好处,现在还要因为这些事让她去求人,这些话让她说出口都难。
咽了下唾沫,她道:“嗯,想麻烦李濯帮忙问一下杨萧到底是哪里得罪了沈仲,可不可以给他一个弥补的机会。“
这对李濯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的事,林淼很爽快的答应。
“这个没问题,但是我也得提前给你说,沈仲这人的脾气怪得很,杨萧要是真的踩到他的雷区了,李濯去说他也不一定会卖这个面子。”
楚静忙道:“嗯,李濯愿意去问一问就已经是帮了很大的忙了,谢谢你,淼淼。”
“嗨,咱俩的关系,说这些就太客气了哈,对了,我明天就回去了,给你带了点礼物,你空了来我家拿呗。”
“好,你回来了我就去。”
两人又聊了一会后才挂电话,挂断电话后,手臂跟脸上传来的刺痛才让楚静惊觉自己竟然顶着烈日在阳光下晒了这么久。
双手捂着脸搓了搓,重重的吐了一口气后,她才收拾好情绪往家走。
希望,一切都往着好的方向发展吧。
林淼的办事速度很快,当天晚上就给楚静回了消息过来。
“李濯去问了,沈仲虽然没说杨萧是哪里得罪了他,但听他的意思是这次这事就算了,以后别出现在他眼前了。”
等到好不容易做完游戏,顺顺利利的出了门,跟着车队上了船来到了守月岛后,又得换衣服出去拍外景。
拍完外景后,婚礼马上又要开始了,又得开始进行仪式,仪式完了又得陪着新人去敬酒。
晚上还得陪同参加舞会。
这一整套下来,楚静除了在车上的时候眯了一会后,全程连闭眼的时间都没有。
好不容易等到舞会开始,楚静才得空休息。
站了一天了,她的小腿现在又酸又胀,别说跳舞了,她连站都快要站不住了。
谢绝了好友的邀约后,她悄悄的溜出了舞会。
从宴会厅出来后,便是一个硕大的露天花园,外面也有不少的人,三三两两的聚在一起。
楚静现在只想找个地方把鞋脱下来透透气,因此躲过人群,朝着人烟稀少的角落去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最终在她脚快要断了时,她在一处景观芭蕉树后面看见了一张长椅。
这个地方简直是为现在的她专门打造的。
长椅被茂盛的芭蕉叶挡住,坐在里面压根就不会被发现,她可以尽情的将脚从鞋子里面释放出来。
若是有人往这里来了,她也能在听见脚步声时立即将鞋穿上,丝毫不会影响她在外的形象。
虽然她不是什么名人,在今日的宾客中只是一个不知名的无名小卒,但随时保持良好的仪态是她这些年来的日常,根深蒂固的习惯。
“呼~”
将鞋脱下来的那一刻,她长长的吐了口气,舒服的大敞开手仰头靠在长椅上。
此时的她半分平时的端庄都没有了,如一摊软烂的泥粘在了长椅上。
也只有这种时候,她才能放松自己了。
六月的夜晚气温正好,不闷不热,海风穿过重重的绿植建筑,送到她面前时,被剥去了怒张的气焰,只剩下徐徐微风。
带着不知名的花香,吹在脸上十分得舒服。
舒服得让她差点就这样睡着了。
若不是听见了几声奇怪的声响,她恐怕真的就这样睡过去了。
“唔~ 别!”
“别在这里。”
女人轻微的娇嗔声吓走了她的瞌睡虫,让她瞬间就清醒了过来。
她下意识的伸脚想要穿上鞋赶紧离开这时,那声音却越来越近,很快就到了跟前。
距离她只有几张芭蕉叶的距离,她甚至能透过芭蕉叶之间的空隙看见对面的情景。
现在她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一时被夹在了这个尴尬的空间里,只能暗自祈祷这两个人完事了赶紧走。
她真不是故意要看的,但好奇心实在是不受她的控制,忍不住当起了观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