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的班主任就在学校门口。
“乐乐爸爸，今天你怎么有空来送孩子上学啊？”
班主任笑着跟我打了声招呼，将儿子牵到自己的手边。
“今天公司不太忙。”
我边笑着回应，边不动声色观察着班主任。
只见他微微笑，亲昵地摸了摸儿子的头发。
“乐乐，你看你爸爸多疼你，工作这么忙还特意来送你上学呢！”
班主任的表现，亲切又自然。
就连他看向儿子的眼神，都充斥着真情实意。
点都不像是爱伪装的两面派。
可越是如此，我就越不解。
上世，我跟儿子的班主任关系还算不错。
他待人和善，对儿子也很好，每天笑容满面的，班里的小孩都喜欢他。
我有好几次想请他吃饭，感谢他对儿子的关照。
但都被他谢绝了，他说这是他当老师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不需要额外感谢。
在我心里，他就是个尽职尽责，公平公正的好老师。
可就是这样正直又随和的他，在几个小时后，竟会当众指控我，说我是个长期家暴儿子的恶毒父亲。
我实在想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3
距离儿子跳楼的时间，还有三个小时。
但直到现在，我仍处于摸不着头脑的状态。
想到活泼的儿子突然就变成了具冰冷的尸体，我就浑身冒汗。
上世，切都发生得猝不及防，我根本无力挽回。
这世，我绝不会让悲剧重现。
跟儿子的班主任寒暄几句后，我便离开了。
但我并未走远，毕竟我儿子三小时后就要自杀了，我不敢怠慢。
直到整个学校都开始闭门上课了，我都没离开。
我坐在车里，绞尽脑汁也不得其解。
为什么我什么都没做，却成了千夫所指的畜生？
为什么儿子出门还好好的，只在学校待了几小时，就浑身布满了长年累月的旧伤，跳楼自杀？
为什么向体贴入微的林婉婉，和正直和善的班主任，同时变脸，控诉我莫须有的罪行？
个个问题在我脑海萦绕，让我越来越混乱。
我明知这切很不对劲。
可我却说不出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只能尽力回想上世的种种。
想从中抓住缕蛛丝马迹，来解开我的疑惑。
思索了整整四十分钟，我才眼前亮，豁然开朗。
我立即给助理打电话：
“快，帮我查件事！”
叮嘱完助理，我如坐针毡，在车里等着他的消息。
整个等待过程，我的心都跳得非常快。
我迫切地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已经接近了真相。
过了十分钟，助理打来电话，说出了他的调查结果。
听着他的汇报。
我拿手机的手都止不住的颤抖。
果然，切都跟我想的样！
我肃声吩咐：
“帮我办件事，以最快的速度，不惜切代价！”
“记住，不要告诉任何人。”
吩咐完，我开车离开了学校。
两小时后，班主任的电话打来了。
个接个，像是急坏了。
见我直不接，他又开始发短信：
“乐乐爸爸，出大事了，乐乐在学校跳楼自杀了，你赶紧来趟！”
“乐乐爸爸，你怎么不接电话？看到消息赶紧来学校！”
条条催促的短信接踵而至。
我干脆关了机，继续在公司娱乐室嗑瓜子看球赛。
半小时后，球赛结束，我打开了手机，发现各大网络平台都充斥着对我的谩骂。
还有很多人在直播。
直播场地，正是儿子的学校。
画面里，儿子的班主任双眼通红，心疼哭诉：
“乐乐直很乖，班里的同学和老师，都很喜欢他。”
“我实在不明白，这样人见人爱的孩子，他爸爸怎么下得了手，把他虐打成这样？”
“有次乐乐哭着跟我说，宁愿死也不想回家，我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跳楼自杀了！”
“他才七岁啊！要受多大的苦，才会选择走到这步啊！”
“我给他爸爸打了十几个电话他都不接，短信也不回，好像儿子死了跟他没关系似的，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冷漠无情的爸爸啊？”
班主任说着，还放起了他手机里的段视频。
视频里，儿子小心翼翼地开口：
“程老师，我以后每天都认真听课，你不要让我回家好吗？我爸爸每天都打我。”
“我好怕他，我不想回家。”
儿子双眼满是泪花，眼底充斥着惶恐和害怕。
看得班主任都忍不住抹了把眼泪。
直播间的热度节节高升。
所有弹幕都在惋惜儿子的死，辱骂我这个当爸的不是人。
林婉婉也在场，她抱着儿子的尸体对着镜头疯狂哭诉：
“叶凡仗着家里有钱有势，为所欲为，言不合就动手打人，经常家暴我和儿子，完全不把我们当人。”
说着，林婉婉撸起袖子，向镜头展现出了她手上的淤青。
“为这事，我提过离婚，可他说如果离婚了，就找人打死我，连同我的家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这人向来手段狠毒，说到做到。因为害怕，我忍再忍。”
“但我没想到，他竟然把儿子都逼得跳楼自杀了！”
“我真的好后悔，为什么会跟这样丧心病狂的人渣结婚！”
林婉婉跟上世样，声色并茂痛诉我的种种暴行。
那撕心裂肺的痛苦委屈样，看得观众气愤不已。
“天呐，这还是人吗？怎么会这么恶心？”
“他根本就不配为人！能教出这样个畜生的父母，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希望老天能长长眼，让他们家子畜生全部暴毙！”
“我真的气得浑身发抖，哪个好心大哥能不能为民除害弄死他啊？我的键盘都压不住了！”
广大网友的怒火都被调动了起来，个个好似都迫切地想置我于死地。
千夫所指的威力非常可怕。
上世，看着儿子的尸体，老婆的背叛，以及全网的谩骂，我的心被彻底击垮，百口莫辩。
最后含冤入狱被囚犯凌虐致死。
甚至我的父母都被我牵连而死。
但这世，往事重现，看着不断刷屏的辱骂和诅咒。
我内心不仅没掀起任何波澜，反而还有种复仇的快感。
我收起手机，开车来到了儿子学校。
看着被人围得水泄不通的事故现场。
我嘴角咧。
好戏，终于要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