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要出口的话被他收了回去,他歪头看着那躲在门后的人,看着她从惊慌到无措的神色变化,嘴角慢慢勾起。
啧,就是这个眼神。
让他在这个不合时宜的场合,血液都开始沸腾了。
楚静完全不知道沈仲现在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害怕的同时她只觉得自己的点真的很背,为什么偏偏就躲进了这间包厢,被沈仲抓了个正着。
她也懊恼自己刚才为什么要躲起来,她明明可以大大方方的说自己走错了然后就可以自然的离开了。
现在好了,她躲在这里反倒显得她很可疑。
他的眼神穿透力太强了,好似将楚静整个都看透了一般,她不敢再跟他对视,倏地收回眼神,“我...我走错了,不好意思!”
说着,她从门背后走出来,埋着头就打算出包厢。
沈仲往前迈了一步挡住了她的去路,仓惶的她刹车不及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他伸手扶住了她的胳膊,垂眸看着她,要笑不笑的开口:“这么不小心?”
一股若有似无的檀香倏地的钻进了楚静的鼻腔中,勾起了她试图遗忘的,那一晚的记忆。
她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猛地一把推开了他,冲向了门口,在服务员诧异的眼神中跑出了包厢。
她是用了全力的,沈仲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两步。
他没有追出去,也没有因此生气,而是看着那道惊慌失措的人影逃离,随后收回视线落在刚才扶过她的那只手上。
手指微微收拢,似乎在回味刚才那软绵的触感。
低笑声在包厢里响起。
“有意思。”
楚静才刚跑出火锅店上了自己的车,林淼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你人呢?”
楚静压下心理的恐慌,找了个借口:“抱歉阿淼淼,店里突然出了点急事,我得赶着过去一趟,忘记跟你说了。”
林淼那边顿了两秒后,才道:“行吧,不过你没别的事吧?你今天状态一直不太好。”
“没事,可能是有点感冒了不太舒服。”
“好吧,那你有事可得给我说哈!”
挂断电话后,楚静整个人脱力的趴在方向盘上,只觉得从心到身都很累。
她刚刚不该那样害怕的,那件事已经过去那么久了,沈仲既没有找上她估计早就已经忘记了。
而她越是恐慌,反而越容易引起他的注意。
想到这,她深深的叹了口气,这对于她来说有点困难。
只要她一看见沈仲,六年前那一幕就回浮现在她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到现在都还能清晰的记得烟灰缸砸在头顶上的声音,还有那个男人的惨叫声。
前提是,这一切不会影响到她的利益。
她现在嫁入了杨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她很清楚,若杨萧真是得罪了沈仲,那杨家人没一个日子好过的。
她扶着肚子走到杨萧跟前,质问道:“你居然得罪了沈仲?你是有多不知天高地厚敢去招惹他?是嫌咱家日子太好过了吗?”
杨母也厉声道:“你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你说清楚!”
杨萧抱着头,拧着眉一脸的惶恐:“我真的不知道啊,我们昨晚聊得很好啊!”
他是真的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明明昨晚的气氛很好,甚至算得上是其乐融融,为什么一觉醒来就什么都变了。
杨母跟厉范范自然是不信他的话,抓着他让他仔细的回忆昨天的细节。
三人谁都没注意到,楚静越来越黑沉的脸色。
她相信杨萧的话,杨萧没有蠢到会去招惹沈仲,更不会蠢到得罪人了还不知道。
他会摊上这么一摊事,难道是因为沈仲认出她来了,然后迁怒于他?
原本还抱着沈仲不会认出她的侥幸,这下她就跟掉进寒冬腊月的水井中一般,凉气将她整个包裹了。
偏偏这事她还谁都不能说,她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事是因她而起。
若是被人知道她曾经跟沈仲发生了点什么,即便是婚前,那她的名声也毁了。
就算杨萧不计较,但杨家肯定也不会因为她得罪沈仲,这里肯定没有她的容身之地了。
若只是如此也就算了,要是杨家因此怨恨上了她,势必也会影响到楚伯父的工作,那才是她无法承受的后果。
一想到这些有可能会发生的事情,她就感到害怕,双手轻颤着,无意识的抠着手指,直到指头被抠出一道道血痕都没有停下。
她跟感觉不到疼似的,双眼空洞的看着地上,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以沈仲睚眦必报的性格,他会就这样就结束吗?
前一晚,一家私人会所的露台上。
茅自在摇晃着酒杯,看着包厢里正被几人轮番灌酒的杨萧,啧了一声后,摇了摇头。
“这小子也真是走霉运了,得罪谁不好,居然得罪你这么个神经病!”
他口中的神经病半躺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夹着一支烟,悠闲的吸了一口,再仰头缓缓的将烟雾吐到半空中,丝毫不在意他用词的大胆。
茅自在见他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凑近道:“你打算做到什么地步?”
沙发上的人这才看了过来,单薄的眼皮掀开,淡漠的睨了他一眼。
“怎么,你对他有意思?”
茅自在翻了个白眼:“别说这话恶心我,老子对男人没兴趣!”
“他哥在我这面前前后后的跑了一年多了,能力有,诚意也够,是个不错的合作对象。”
“你好歹给我透个底,打算做到什么地步,如果你是要杨家就此在X城销声匿迹,那我就去看看别的合作对象。”
“如果你只是想逗他玩玩,那我这合同还得留着,等你玩够了再继续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