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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一夜辗转的我神色恹恹。
天泽见此,说要带我去散心。
天界以北,有一片平原,开满五光十色的花,争相斗艳。
这还是我头一回来这里,美景的照应下,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我顺着鲜花一直走,天泽跟在我身后,闲庭信步。
直到走到一处瀑布前,天泽才拉住了我。
“别再往前了。”
我看着脚下的瀑布,才发现底下是一处深涧,深涧对面,是宛如幻境一般的地方。
从这边看过去,能看到藤蔓缠绕的仙树,树林里奔跑的七色鹿,五色鸟,湖里高高跃起的金色锦鲤......它们看起来,是那般的自在与快活!
“那是哪?”
我情不自禁的问出口。
天泽却淡笑着,扶着我的双肩将我掰向他。
“那是一处无名之地,你眼里美好的风景只是幻境。”
“清瑶,你要记住,千万别试图飞过去。
因为以你的法力,会被深涧吸下去,而下面,很危险。”
我皱眉往里面挪了两步,顺势挣脱他的双手。
天泽却以为我是害怕,笑了起来,手指刮过我的鼻尖。
“胆小鬼,放心,就算你掉下去也不用害怕。
我会去救你,无论何时何地。”
我怔怔的看着他,分不清这些话里几分真假。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呼救声。
我侧头的功夫,就被一只神鹿撞飞出去。
我的手本能的伸向天泽。
他的瞳孔放大,目光却不是放在我身上。
身后,靳雪瑜的神鹿在撞了我之后,带着靳雪瑜一同往深涧掉落。
她失声尖叫,“帝君,救我。”
天泽丝毫犹豫都没有,飞身而起将她搂进怀中,慢慢落回瀑布前。
从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我。
原来,又是骗我的啊!
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我转回头,将视线投向上空的七彩流云。
身体在不断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而我,聚不起半点法力。
我缓缓闭上眼,身体却重重砸在土地上,全身仿佛散了架一样,除了痛,再感觉不到其它。
醒转时,我被什么东西扯着脚腕,在地上拖行。
脚腕处疼到让人心肝直颤。
深涧里漆黑一片,我强忍痛意催动法力,可身上的筋脉如今并不通畅,能调动的法力更是少之又少。
最后,只勉力燃起一小团光亮。
借着光亮,我看清了束缚我的东西,噬心藤。
那是一种通体黝黑带尖刺的藤蔓,当尖刺扎入血肉,会释放出一种毒素,毒素侵入脏腑,便会让人噬心灼魂,痛不欲生。
待到人被折磨致死,这些藤蔓就会把人埋在根茎处,吸食血肉成长。
虽然不明白这种魔物为何会出现在天界,但我知道,我不能被它们拖进巢穴。
我咬牙拼命用法力冲开淤堵破碎的筋脉,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也强行咽下去,终于聚起一道剑光劈断脚腕处的藤蔓。
可一藤断,百藤惊。
它们纷纷朝我袭来。
我在地上不断翻滚躲避,最终还是被藤蔓缠住了手臂。
那些尖刺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扎进我的血肉里,不断的释放毒素。
我痛苦到尖叫,嘶吼,流下悔恨的泪水。
如果我没有浪费那七万年的光景,没有让修为停滞不前,今日又怎会被区区噬心藤逼迫至此?
昊天泽啊昊天泽,你误我七万载,说过要保护我,可如今你人又在何处?
《我服婚役后,帝君他四海八荒抢新娘!结局+番外》精彩片段
旭日,一夜辗转的我神色恹恹。
天泽见此,说要带我去散心。
天界以北,有一片平原,开满五光十色的花,争相斗艳。
这还是我头一回来这里,美景的照应下,心情确实好了不少。
我顺着鲜花一直走,天泽跟在我身后,闲庭信步。
直到走到一处瀑布前,天泽才拉住了我。
“别再往前了。”
我看着脚下的瀑布,才发现底下是一处深涧,深涧对面,是宛如幻境一般的地方。
从这边看过去,能看到藤蔓缠绕的仙树,树林里奔跑的七色鹿,五色鸟,湖里高高跃起的金色锦鲤......它们看起来,是那般的自在与快活!
“那是哪?”
我情不自禁的问出口。
天泽却淡笑着,扶着我的双肩将我掰向他。
“那是一处无名之地,你眼里美好的风景只是幻境。”
“清瑶,你要记住,千万别试图飞过去。
因为以你的法力,会被深涧吸下去,而下面,很危险。”
我皱眉往里面挪了两步,顺势挣脱他的双手。
天泽却以为我是害怕,笑了起来,手指刮过我的鼻尖。
“胆小鬼,放心,就算你掉下去也不用害怕。
我会去救你,无论何时何地。”
我怔怔的看着他,分不清这些话里几分真假。
就在这时,身后响起呼救声。
我侧头的功夫,就被一只神鹿撞飞出去。
我的手本能的伸向天泽。
他的瞳孔放大,目光却不是放在我身上。
身后,靳雪瑜的神鹿在撞了我之后,带着靳雪瑜一同往深涧掉落。
她失声尖叫,“帝君,救我。”
天泽丝毫犹豫都没有,飞身而起将她搂进怀中,慢慢落回瀑布前。
从始至终,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过我。
原来,又是骗我的啊!
心口像是被剜了一刀,我转回头,将视线投向上空的七彩流云。
身体在不断下坠,耳边是呼啸的风声,而我,聚不起半点法力。
我缓缓闭上眼,身体却重重砸在土地上,全身仿佛散了架一样,除了痛,再感觉不到其它。
醒转时,我被什么东西扯着脚腕,在地上拖行。
脚腕处疼到让人心肝直颤。
深涧里漆黑一片,我强忍痛意催动法力,可身上的筋脉如今并不通畅,能调动的法力更是少之又少。
最后,只勉力燃起一小团光亮。
借着光亮,我看清了束缚我的东西,噬心藤。
那是一种通体黝黑带尖刺的藤蔓,当尖刺扎入血肉,会释放出一种毒素,毒素侵入脏腑,便会让人噬心灼魂,痛不欲生。
待到人被折磨致死,这些藤蔓就会把人埋在根茎处,吸食血肉成长。
虽然不明白这种魔物为何会出现在天界,但我知道,我不能被它们拖进巢穴。
我咬牙拼命用法力冲开淤堵破碎的筋脉,嘴里满是血腥的味道也强行咽下去,终于聚起一道剑光劈断脚腕处的藤蔓。
可一藤断,百藤惊。
它们纷纷朝我袭来。
我在地上不断翻滚躲避,最终还是被藤蔓缠住了手臂。
那些尖刺再一次,毫不犹豫的扎进我的血肉里,不断的释放毒素。
我痛苦到尖叫,嘶吼,流下悔恨的泪水。
如果我没有浪费那七万年的光景,没有让修为停滞不前,今日又怎会被区区噬心藤逼迫至此?
昊天泽啊昊天泽,你误我七万载,说过要保护我,可如今你人又在何处?
追随帝君七万载,整个仙界对我俩的关系心知肚明。
可近来,天界谣言四起,说帝君即将迎娶新的天后。
我去寻他,想要问个清楚。
行至玄玉台时,他和战神的对话清晰传入耳朵。
“帝君要迎娶吾妹的事,清瑶仙子可知晓了?”
帝君不屑轻笑:“不过是个不上进的侍婢而已,不重要!”
我颓然后退半步。
原来,在他心里,我竟如此卑贱。
苦笑着转身,我径直去了月老处。
“月老,清瑶愿下凡服婚役!”
1.“你啊,早该想通了!”
月老见我眼眶通红,长叹了一口气。
“帝君是何等身份?
他要迎娶的天后,自是位高权重。
你一介小仙,却非要为几句情话蹉跎数万载......也罢,如今清醒,也不算太晚!”
不晚吗?
回瑶池宫的路上,我想了一路。
我本是紫莲族的最后一支紫莲花,被帝君昊天泽带入天宫,成了法力最低微的仙子。
我修炼天赋极高,才七千年,便已将修为炼至瓶颈。
按天宫的规矩,我需下凡服婚役,历经情劫,方可突破境界成为上仙。
可天泽说他离不开我,不许我下凡,更不许我与旁的男子有接触。
莲心颤动,头一次,我尝到了情爱的滋味。
我自是不舍,乖乖听话,留在他身边陪了他七万载,修为也停滞了七万载。
到头来,与我情事做尽的人,却只当我是一介侍婢......行至青梧苑前,我看着紧闭的房门,感觉自己连推开它的力气都没了。
我坐在门前的台阶上,金乌的余光照在我身上,却带不来半分暖意。
金乌即将散值时,天泽款步而来。
见我坐在台阶上,他笑着轻点我的额头。
“坐在这是在等我?”
他在我面前从不自称本君,这让过去的我,一直觉得他待我与旁人不同。
我曾为此沾沾自喜,今日再听,却觉得虚伪了许多。
我轻轻摇头,目光越过他,看向天地间最后一丝余光。
“只是在看日落。”
他却不信,在我打算起身时,将我一把打横抱起。
“嘴硬。”
“我不过离开半日,就叫你牵肠挂肚至此,就这么离不开我?”
怎么会呢?
五日后,我就将去凡间服婚役,不知几经年。
若不是怕他再次阻拦,我应是要好好的同他告别的。
踹开房门,他将我轻轻放于榻上,俯身便来吻我。
我下意识的抗拒,推搡间,一块紫色的巾帕从他怀中掉了出来。
他愣住,想要捡起巾帕时,却被我先一步抢过。
是一块绣着兰花的帕子,角落里,还用七色云丝绣着一个‘雪’字。
靳雪瑜,战神的胞妹,帝君未来的天后。
我自嘲一笑,低垂眉眼。
“所以,帝君是真的要娶她了啊!”
天泽慌了一瞬,将巾帕从我手中抽出,扔到了床尾。
“不是这样的,清瑶,娶她不过是形势所迫,我心里自始至终只有你一人。”
他小心翼翼的将我的手捧至心口的位置,语带颤音。
“清瑶,信我!”
我抽出手,手指划过他的眉心落至眉尾。
多深情的模样啊!
我冲他微微一笑,像过去那般柔软了腔调。
“我当然是信帝君的,我只是,有些难过,难过站在帝君身边的人不是我。”
他眼尾微红,拉着我的手将我抱进怀里,抱的很紧。
“我知道你为我付出了很多,这些我都知道。
清瑶,天泽发誓永生永世不会负你!”
我回抱着他,嘴角的笑容极具讽刺。
可你已经负了我啊,昊天泽。
你曾经也分明发誓会娶我。
既然你先违背誓言,那我,也不会再要你了!
痛到极致时,我起了玉石俱焚的心思。
周身灵力暴涨,风声呼啸。
不知是不是那些噬心藤感受到了我的想法,竟突然将我甩了出去。
我在地上滚出好远,胸腔被震荡的宛如巨石砸胸,连连吐出好几口血水。
不过也正是这一吐,竟让我好受了许多。
还不等我松口气,一声鹰啼划破平静的夜空。
下一刻,肩膀就传来一阵剧痛,我整个人再次飞了出去。
接着,我的身体宛如绣球,被抛来抛去,身上的伤口越来越多,我也越来越痛。
我咬住下唇,拼命抓住身下的草,才避免了再次被抛起来。
可腰间的皮肉被带走了一块,除了剧痛,还有冷意慢慢席卷全身。
心脏却犹如被百蚁啃噬,被烈火灼烧。
两相冲撞,身体越发的难受。
可我不能死在这里。
经此一朝,我才终于明白,自己能立足于天地是何等的重要。
我要回去,我要下凡服婚役,冲破瓶颈,重新光耀紫莲一族!
我不知道隼鹰是何时散去的,我也记不清一路遇到多少魔物。
我只知道凭借着一个念头,麻木的往前爬。
直到深涧终于有了一丝光亮时,我爬出了深涧。
这一次,金乌的光落在我身上,温暖了我全身。
回到仙宫时,里面张灯结彩,每个人都喜笑颜开,衣裙鲜亮,衬得我的模样越发的惨淡。
而高台之上,昊天泽与靳雪瑜十指相扣,深情对视。
“本君宣布,将在三日后迎娶雪瑜,从此帝后一心,再无旁人!”
靳雪瑜双颊含羞的垂下头,却又被他柔情捧起,动情的吻了上去。
原来,在我历经生死之时,他正忙碌着操办与靳雪瑜的订婚宴。
原来,他自始至终没在乎过我的生死。
原来,这场情爱游戏里,认真的从来都只是我一个人!
我勾了勾嘴角,平静的弯腰执礼,随着仙友们异口同声的念出了祝词。
“恭祝帝君帝后恩爱一心,日月同辉!”
这一刻,我全然都放下了。
“清瑶仙子,你怎么......”一道惊呼打乱了和谐的场面。
我抬头,对上弱水仙子一脸的震惊之色。
月老第一个冲上来扶住我,“清瑶丫头,你怎么,怎么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清瑶。”
我还来不及回答,就听见昊天泽沉痛的声音。
他想过来,却被靳雪瑜拉住。
她手指点着额角,身体轻晃,摇摇欲坠。
“帝君,我,我头好痛。”
昊天泽立刻紧张的将她接在怀里,眸光远远的投向我,带着些许歉意。
“我抱你去休息。”
他扭转头,将靳雪瑜整个人打横抱起来,快步往玄玉台走。
临走前,不忘叫上老君和仙医官。
而他转身之际,我再也撑不住,整个人倒了下去,意识陷入黑暗。
天光大亮,啼莺婉转。
我从床上坐起,身上的伤痛一夜之间尽数恢复。
昨日那宛如落进地狱般的感受,都仿佛只是梦一场。
可当我运转法力,筋脉传来的痛感告诉我,那些都是真的,而我的筋脉也没恢复如初。
房门发出‘吱呀’一声。
我扭头看过去,就对上靳雪瑜似笑非笑的眸子。
她一挥手,身后的仙婢退下,顺便将门也带上。
她坐在床畔边,手指轻轻抚过我身下的锦被。
“你命倒是挺大,不过,我很好奇。
都这样了,你竟还不打算放弃吗?”
我疑惑的看向她,不明白她说这些是什么意思。
靳雪瑜却发出一声嗤笑,“装傻充愣?”
“果然啊,越是废物,就越是找不清自己的位置。”
“老实告诉你,那日我是故意将你撞下去的。
我就是想看看,在那种时候,帝君是会选你还是选我。
很荣幸,我堵赢了!”
“而你,帝君明知道你法力低微,没有自保能力,却依旧选择了我。
你还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我当然明白,可我凭什么要让一个存心害我的人好过呢?
于是,我微抬了抬下巴,挑衅的反问:“所以呢?”
“所以?”
她蹭的站起来,气到胸口起伏,一巴掌扇在我脸上。
“没想到你如此不要脸,枉我兄长耗费法力,替你疗伤两日。
哼!”
我被打偏头,心中震撼不已。
原来,我竟是睡了两日,那明日岂不就是下凡的时间?
可战神为何要为我疗伤?
我与他素来无交情。
等我回头时,靳雪瑜正盯着我发间的玉簪发愣。
回神对上我的视线,她眸光带着狠意。
“既然你这么不要脸,我少不得再给你点教训。”
话落,她突然拔了我头上的玉钗对着手臂划了一道,随后将玉钗狠狠摔在地上。
伴随着玉钗四分五裂响起的,是她的尖叫声。
“救命~”还不等我反应,房门四分五裂。
眨眼间,天泽站在床前,不由分说一掌拍在我胸口。
我整个人倒飞出去,后背撞烂床栏,滚落到墙角。
“我......”天泽看着吐血不止的我,又满眼不敢置信的看向自己的手。
靳雪瑜见他如此,忙拉着他的衣角哭诉。
“帝君,雪瑜只是想跟仙子道个歉,不知怎么就惹怒了仙子。”
“帝君,雪瑜好疼。”
天泽回过神来,立刻用法力催动她的伤口愈合。
眼神闪烁偷瞄向我时,嘴里依旧强硬道:“是你以下犯上,本君才出手的,怨不得本君。”
我翻了个身,看着碎了一地的玉簪,笑了起来。
天泽的眉头狠狠皱起,少有的露出厉色。
“你笑什么?”
我抬起双眸看向他,一字一顿。
“我不欠你了,天泽,我们两清了!”
当年,紫莲一族覆灭,剩我一支时,是他救了我,带我回了天族。
后来许我白首的誓言后,他送了我这支定情玉簪。
如今玉簪已碎,情已断,心脉已断,命已还。
自然,就是两清了!
天泽的脸色白了一瞬,唇畔微微开合,欲言又止。
靳雪瑜不甘他的目光一直在我身上停留,狠狠瞪了我一眼,拽着天泽的衣襟身体就往下滑。
“帝君,雪瑜好难受,雪瑜......”她一幅喘不上气的模样,吓坏了天泽。
天泽再也顾不得我,抱起她就冲出了青梧苑。
月老来时,我仅仅吊着一口气。
他红着眼给我输了一些法力护住心脉,又喂了一颗丹药后将我带回了月老殿。
第二天,整个天宫被仙音鹤鸣环绕,一派喜庆之气。
入凡的通道被小童子打开,我被月老扶到通道边缘。
他满脸担忧的看着我,“身上带这么重的伤,真的要下去?”
我含笑抽出手,“这次不走,就要再等半载,我等不了了。”
“月伯伯,谢谢您这几万年的看顾。
清瑶,拜别了!”
我对着月老行了一礼,在帝后入殿的喜钟声里,毫不犹豫的跳进了通道。
昊天泽,愿你我,再无相见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