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这几年来,最清净的日子。”
我没有骗他。
在狱中,我不用再担惊受怕,不用再面对那个魔鬼。
我每天读书,写字,甚至还教同监的女犯们识字。
我的心,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终于明白,振言说的“风骨”,不是一句空话。
它需要你用血肉,去践行。
玉碎了,很疼。
但碎裂之后,那种从骨子里透出来的清白和尊严,比任何完整的形态,都更加珍贵。
出狱那天,依旧是老周来接我。
陆公馆已经变卖了。
那些“金石录”,除了最核心的那批甲骨我早已通过律师的手,在我入狱前就捐赠给了国家博物馆外,其余的,也都变卖,一部分用来赔偿那些被顾云生欺骗的买家,一部分,我留作了余生的生活费。
老周问我:“夫人,我们现在去哪儿?”
我手里,只拿着一样东西。
那是一方小小的、极为朴素的端砚。
是当年振言手把手教我写字时,用的第一方砚台。
它不值钱,却是我所有记忆的起点。
“去天津,去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