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此,她是皇后,是“孤”,是这未央宫深处一座华丽的囚笼里,唯一被允许存在的称谓。
巨大的殿堂里,只有她自己的心跳声,在死寂中沉重地擂动。
椒房殿成了她的居所。
殿宇高大华美,蟠龙金柱,云母屏风,锦帷绣帐,极尽奢华。
然而,这里没有掖庭小院的烟火气,没有灶膛里跳跃的温暖火光,只有无处不在的空旷和冰冷。
宫人们恭敬而疏离,一举一动都刻板得如同提线木偶,称她为“皇后殿下”或“殿下”。
她的一言一行,都暴露在无数双眼睛之下。
霍显成了椒房殿的常客。
这位霍夫人总是打扮得雍容华贵,珠翠环绕,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亲热得近乎虚伪的笑容。
“殿下初掌六宫,若有任何不明之处,尽管吩咐妾身。”
霍显的声音甜得发腻,眼神却像探针,细细扫过许平君身上每一寸衣饰,每一个细微的表情,“成君那丫头,常在家中说仰慕殿下贤德,恨不能常来椒房殿聆听教诲呢。”
话语间,将女儿霍成君推向皇后身边的意图昭然若揭。
许平君端坐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