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旷一点的地方,随手又扯过旁边一块废弃的、沾满油彩污渍的破画布,粗暴地揉成一团,塞在那张“新娘”画布下面。
易燃物。
松节油的味道似乎更浓烈了,在干燥的空气里蠢蠢欲动。
打火机很旧了,我用力地、连续地擦动滚轮。
咔哒、咔哒、咔哒……每一下都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狠劲。
火星微弱地闪了几下,又灭了。
汗水顺着我的鬓角滑下来,流进眼睛里,刺得生疼。
我胡乱抹了一把,更加用力地擦动滚轮。
咔哒!
一簇小小的、橘黄色的火苗,终于颤巍巍地窜了出来,在昏暗的光线里微弱地跳动着,像一颗濒死的心脏。
我看着那簇火苗,眼神空洞得可怕。
手指没有任何迟疑,将打火机凑近了塞在下面的那块破画布边缘。
嗤——火苗舔舐到浸透了松节油和亚麻籽油的破布,如同饿狼尝到了血腥。
仅仅是一瞬间的安静,紧接着,那簇小小的橘黄猛地膨胀、咆哮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