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声音因为惊惧而变了调,带着明显的颤抖。
赵大刚根本没理他,锐利的目光扫过满屋狼藉——破碎的柜门,满地乱扔踩踏的衣物,翻倒的草筐,飞溅的粥汤和瓷片……最后定格在我那张糊满鲜血、高高肿起、几乎看不出原样的脸上,还有我身上那件被扯破、沾满泥土脚印的棉袄。
他眉头拧成了一个死结,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喷出来。
“怎么回事?!”
赵大刚的声音低沉而充满压迫感,目光像刀子一样刮过张建军惨白的脸,又看向我,“林晚同志?
你来说!”
机会!
来了!
等的就是这一刻!
我蜷缩在冰冷的炕沿下,身体因为剧痛和寒冷而剧烈地颤抖着。
脸上火辣辣的疼,颧骨的位置麻木肿胀,每一次微小的呼吸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鼻腔和嘴角流出的温热液体已经有些凝固,带着浓重的铁锈味黏在皮肤上,又痒又痛。
但我心里,却像点燃了一盏冰灯,冷冽而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