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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弘文立刻便收回了手,语气也软了下来,“时念,你这是何必呢?你我父女一场,怎么弄得跟仇人似的,罢了,你顶撞为父的事,为父不与你追究了,为父已经向圣上请了恩旨,三个月后,你和你的嫡姐一起出嫁,这三个月,你便好好准备吧。”
6
得知了我要嫁给四皇子做侍妾的消息,沈云初连忙匆匆来找我。
“时念,你替我嫁给太子,我便替你嫁给四皇子吧,出嫁那天,你可记住了,别上错了轿子。”
太子妃要坐的是八人抬的大红花轿,给四皇子的侍妾只能坐两人抬的普通小轿,两者天差地别。
我淡淡瞥了她一眼,明知故问道:“四皇子双腿残疾,你放着太子妃不做,为什么肯替我嫁给他做侍妾?”
嫡姐高傲的扬着下巴道:“这你就别管了,只答应我,那天一定要上迎娶太子妃的大红花轿就是了。”
我淡然一笑,轻轻应道:“自然。”
嫡姐只知道我做了皇妃,却不知道,四皇子的双腿是如何好的。
上辈子,我进了王府,便被四皇子囚禁了起来,他请的那巫医活活剥了我的腿筋,用我的腿筋,接好了四皇子的腿筋,他这才能重新站起来,行动自如的。
他怕我将此事说出去,又将我毒聋毒哑了,还挑断了我的手筋,让我成了彻底的废人,他对全王府的人说我害了病,无法见人,只给我留了一个哑巴侍女伺候。
就连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情同姐妹的小棠,也被四皇子害死。
那些日子,我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想死都死不了,想找我娘更是不可能了,最后我是发了狠,把自己活活给饿死的。
那个嫡姐向往的王府对我来说,可是比侯府还可怕的炼狱呢,相比起来,我更愿意嫁给太子,即便要终日独守空房,最后被一碗毒药送走。
嫡姐又丢给我好几块上好的料子,“这是我今日去铺子里选的几匹上好的浮光锦,你帮我做几身好看的衣裳,我好带去王府穿。”
这不是嫡姐第一次让我给她做衣裳,以前我娘在府里时,嫡母和她便常常使唤我娘给她们做衣裳绣品,后来我娘被赶了出去,嫡姐便使唤起了我。
嫡姐说我的女红比府里的绣娘好,还说侯府不能白养着我,给我吃穿,给她做衣裳绣品,是我应当应分的。
我轻轻抚摸着她丢在我面前的料子,微微勾了勾嘴角,“这料子可真好看。”
嫡姐有些得意,“那是自然,这是我特意让布庄老板给我留的,等我进了四皇子府上,穿上这些漂亮的料子......”
她发觉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止住了话头,重新正色道:“总之,你一定得好好帮我做衣裳,不可怠慢,知不知道?”
她说完转身走了,小棠对着她的背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
“小姐,大小姐真是太过分了,您都要出嫁了,她还让您做这些,出嫁前还有的忙呢,您就别给她做,她又能把您怎么样呢?”
我点点小棠的额头,轻轻笑了笑,“看你气的,左右是最后一次了,就当是我送送她吧。”
送她去地狱。
小棠不以为然的嘟着小嘴,“小姐,你就是太好说话了,大小姐和夫人才会这么欺负你。”
我知道小棠是为我打抱不平,她比我还小四岁,还是个十二岁的孩子,小孩子心性的,在我面前,更是心里怎样想的,嘴上便怎样说,就跟我的一个小妹妹一样。
有些事情,她再长大一些,历练历练,就会懂了。
于是我默不作声,只是默默的将那些布料全部收好。
四皇子请的巫医还会给人改命,他说四皇子本不是帝王命,需要献祭自己心爱的女子之后,才能将自己的命改成帝王命。
上辈子我之所以被四皇子选中,被抽了腿筋,一是因为我是庶女, 且不被侯府所看重,再则就是因为,四皇子将我视为了他最喜欢的女人,抽了我的腿筋,便是用我作为献祭,来换取他的皇位。
我用那些布料给嫡姐做了好几身十分好看的衣
裳,定能衬托的她面容清丽,身段优美,等她进了四皇子府,想必一定会被四皇子所喜的吧。
7
出嫁之前,宫里派来了教养嬷嬷,教嫡姐和我学着太子府和王府的规矩。
三个月之后,便到了我和嫡姐出嫁的日子。
我穿上了大红喜服,盖上盖头,被喜娘搀扶着,上了大红花轿,而嫡姐则以团扇遮面,上了四皇子府派来的二人抬小轿。
我让小棠混在送亲的队伍里,跟我一起进了太子府。
拜完堂后,有人将我扶进了洞房,我在床边坐下,抬手想将头上的盖头掀起来,手腕却被人摁住。
是太子府的李嬷嬷,她是皇后娘娘派来太子府,照顾太子的。
李嬷嬷对我说道:“太子妃,教规矩的嬷嬷没教过您吗?您不能自己将盖头掀下来的。”
我十分敏感的察觉到了李嬷嬷对我存着的敌意,哦,想起来了,太子虽然是当今皇后所出,可皇后生太子的时候难产,落下了病根,后来她生了四皇子,竟在月子里把这病根调养好了,因此皇后便十分偏疼四皇子,对太子殿下却是不喜。
我心下了然,这李嬷嬷说是来照顾太子的,实则怕是来监视太子的还差不多。
她虽是皇后的人,但我才不怕她,我现在是太子妃,要是被她一个老嬷嬷拿捏,我也太废物了。
我十分不客气的回怼:“不掀下来,难道你要我在这坐着等一天吗?你这刁奴,想饿死我不成?”
要知道现在才晌午,太子要等到晚上才入洞房呢。
李嬷嬷见我竟如此不驯服,板起脸说道:“太子妃,这是规矩,新妇进门的第一天,要老老实实的坐在洞房里等着新郎,让新郎掀盖头才是,您是太子妃,更要守规矩,否则,老奴只能让人来将您的手脚绑了,帮您守规矩了。”
我听了她这番话,心里越发烦躁起来,我是死过一次的人,难不成还要让一个嬷嬷唬住?那以后我在这太子府,岂不是像原来在侯府一般,处处受人约束了?那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