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全集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精品全集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2-17 21:30:00
  • 最新章节: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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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删减版本的现代言情《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成功收获了一大批的读者们关注,故事的原创作者叫做怡然,非常的具有实力,主角况风娘顾道之。简要概述:亮,她悄末声的爬起来,想去外头地里寻寻看,看看能不能扒出点吃食来。刚走出破庙,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穿得体面极了。见她出来,那人吹出口冷气,从怀里掏出个腰牌。“那个……你想不想进况家当下人?想的话明儿就带着这腰牌上门。”她愣住了,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嘿,瞧你还不信!”那人喉咙里重重咕哝一声,以示不爽,“不用签卖身契,活契就行,每个月一两月银,包吃包......

《精品全集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彩片段


顾道之看着老母亲虽然力竭,手却死死抓着拐杖不放的样子,终是心头不忍,双腿一曲跪下。
老太太见状,颓然跌坐在椅子里,慢慢垂下眼睛。
“当年他写了休书给我,只是被我撕了。”
一句话,如同五雷轰顶,连况风娘素来寡淡的脸上,也浮现出不可思议。
她竟然撕了?
为什么?
顾道之只觉得背后冷风飕飕,心里说不出的绝望。
完了,彻底完了。
“母亲,你这是为什么啊?”
顾老太太张了张嘴,到头来只轻轻地叹出一句。
“我想……想给自己留一点念想。”
“他都弃你而去了,你还留着这点念想做什么?”
顾道之吼得撕心裂肺,“母亲,你糊涂啊!”
“我是糊涂。”
顾老太太看着儿子,一脸的悲怆。
“我装了整整四十年的糊涂,够了,不想再装了,再装下去,到阴曹地府,我没脸去见他。”
顾道之一下子瞪大了眼睛。
母亲在说什么?
为什么他一个字都听不懂?
“儿啊!”
顾老太太整个人剧烈的发抖,喉咙里拼命压抑着哽咽。
“他从来没有对不起我们,是我们娘俩欠他太多,还不清,几辈子都还不清!”
“老祖宗,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谁欠谁啊?
顾知非听得莫名其妙。
顾老太太看了一眼小孙子,眼神有种豁出去决绝。
四十年,哪怕抽筋扒皮,哪怕年华老去,她还是记得每一个细节。
不敢忘!
不能忘!
是许多年前的一个冬日,刚下过一场大雪。
她和儿子蜷缩在破庙里,这是他们刚找到的一个容身之处,虽然四面漏风,但好歹还能挡挡风雨。
干粮只剩下最后几块饼,母子二人分了一块,在火上烤烤,就着雪水咽下去,算是填饱肚子。
儿子六岁,正是启蒙读书的时候,她虽是个寡妇,没什么见识,却也知道要想出人头地,就得让孩子识字读书。
离开顾家囤前,她左思右想,犹豫再三还是用家里的三只老母鸡,和村东头的教书先生换了两本书,一本《大学》,一本《中庸》。
儿子机灵又聪明,拿着书一路要饭,一路问人,大半年下来,书上面的字竟识了个大概。
那天夜里,儿子像往常一样把书小心翼翼从怀里拿出来,大声朗读。
读累了,他往草剁子上一躺,缩在她怀里倒头就睡。
她却无论如何都睡不着。
眼看这天一天比一天冷,要是再找不到个落脚之地,只怕就该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了。
草草睡了两三个时辰,天不亮,她悄末声的爬起来,想去外头地里寻寻看,看看能不能扒出点吃食来。
刚走出破庙,却见门口站着一个人,穿得体面极了。
见她出来,那人吹出口冷气,从怀里掏出个腰牌。
“那个……你想不想进况家当下人?想的话明儿就带着这腰牌上门。”
她愣住了,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
“嘿,瞧你还不信!”
那人喉咙里重重咕哝一声,以示不爽,“不用签卖身契,活契就行,每个月一两月银,包吃包住,放心吧,我不是拐子。”
她这才又惊又喜,噗通一声跪倒,冲着那人连连磕头。
“得,你也甭跪我,回头给我家老爷多磕几个头才是正经。”
那人搓着手,跺着脚道:“我家老爷昨儿路过这里,听到你家儿子读书,说是读得好听,让我一早过来候着你们。你们命好啊!”
等她真正进了况家门,才知道自己是得了好造化。
况家家大业大,光下人就有上百个,她被安排进了浆洗房,管事还分了她们母子二人一间小屋。
屋子虽小,但遮风挡雨,被褥实实在在是用棉花做的,她和儿子还是头一回能睡上这么暖和的被子。
足足过了大半个月,她才看到那人口里的老爷。
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斯斯文文,白白净净,一身的书卷气,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
她不敢多看,忙跪下磕头。
“你们母子二人虽然一贫如洗,却还不忘读书上进,这是打动我的地方。”
那人居高临下看着她,“况家不养闲人,日后你好好做活,用心教导儿子,总有苦尽甘来的一天。”
他声音很冷,透着十足的傲气,说完便让她退下。
她退到外间,想着他的善心,又跪在院子里磕了三个头方才离去。
她干活总比别人勤快,每回洗到他的衣裳,更是多用了几分心,若是遇着线头脱落的地方,则暗悄悄地补上两针。
他的过往,渐渐由下人传到她耳中。
从小天资聪明,性格冷淡高傲,十八娶妻,不曾纳妾,膝下三子一女。
三十岁发妻染病早逝,他没有再续娶,除了做官外,一心沉溺于书画和游山玩水。
又说他脾气不大好,性子也怪,高兴起来会多说几句话,心情不好,十天半月懒得开口,况府上上下下没有几个不怕他的。
她也怕他,又不是那么的怕。
一个能被孩子读书声打动而大发善心的男人,终归是个好人。
好人是不需要怕!
洗衣房的活计不重,她忙完了就跑去隔壁的针线房帮忙。
针线房有个绣娘,是专门替他做衣裳的。
有一回绣娘染了风寒,赶不及针线活,见她针线活出众,便把他的衣裳丢了过来。
她知道他喜欢竹子,就在那件衣裳的袖口上多绣了两片竹叶。
她绣得很用心,几乎是栩栩如生。
几天后,他又将她找来,还是一个站,一个跪。
他看她良久,突然问:“你有何事求我?”
她惊慌于自己的小心思被他看穿,又羞又愧,却还是大着胆子开口道:“求老爷教我儿读书。”
他长久沉默。
她跪在地上只看得到他的脚。
他脚上穿着上好的皂靴,一点一点在地上轻轻打着拍子。
她感觉到自己的心,也随着那拍子一跳一跳。
“你抬起头来。”
她依言抬头。
四目相望的时候,她看到他的眼睛微微一亮,然后又沉默良久,命她离开。
走出院子,她低下头,迅速用手背擦了擦嘴唇。
没有人知道,她为了来见他,咬破了手指,挤出一点血涂在嘴唇上,为的就是让自己看起来更好看些。
是的,她用了十成的心机。
进到况家,虽然母子二人衣食无忧,可儿子就算再聪明,也没法子读书成才,得找先生教啊。
况府有族学,只有姓况的孩子才能进去读书,下人的孩子就是削尖了脑袋,都走不进那扇门。
她得想法子。


裴笑翻到一半的白眼,顿时卡住。
安静几秒后,他把酒杯一扣,蹭的站起来,一只脚踩着凳子,一只手指着顾知非的鼻子。
“顾五十,你不让我听小曲,我也就忍了,你让我扒我外祖母的坟,爷我忍不了。说吧,你想怎么死?”
顾知非:“……”
要不还是不扒了吧,起码死的不会是他!
“行了,坐下,好好说话。”
顾知非推开快戳到鼻子的手,“我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是听到一个消息。”
“什么消息?”
“你舅舅只是被罢了官,皇帝到底还留了几分薄面的,但那一位似乎不会善罢甘休。”
顾知非把手伸到茶盅里沾了点水,在桌上写下两个字——
“汉王”。
裴笑看到那两个字,眼神顿时就不对劲了。
当今皇帝膝下有两个嫡子,一位是太子,一位是汉王,这两人明明是亲兄弟,却为了一个皇位你死我活地争了二十几年,
自家舅舅在户部做郎中,主管漕运、仓储这一块,算是个肥差。
而户部素来由太子掌管,舅舅自然而然也就归了太子一党。
裴笑咬咬牙,“他想怎样?”
“他想痛打落水狗。”
顾知非一把揪过裴笑的衣襟,唇贴着他耳朵道:
“听说御史台要参季大人一个贪腐,事情可大可小,弄不好连家都得抄了。”
“那帮狗逼的,风往哪头吹,他们狗头就往哪边倒。”
裴笑怒得心头一颤,脑子也跟着一颤。
“对了,这事跟扒我外祖母的坟,有什么关系?”
顾知非:“……”
要不还是不扒了吧,起码不用解释的这么累!
顾知非认真的想了想,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外祖母前段日子托梦给我,还不止一个,说她住的房子漏水,冷死了。”
此刻,顾三爷的薄唇离裴大人只有三尺的距离,他本想一巴掌甩上去。
做个梦你他娘的也能当真?
但鬼使神差的,裴大人稳稳的问了一句:“我外祖母为什么托梦给你,不托梦给我?”
“可能……”
顾三爷大言不惭:“我笑起来,比你好看一些吧!”
裴笑:“……”
这也是个理由?
……
月黑风高夜;
正是扒坟时。
主子们是不可能动手的,动手的都是侍卫。
裴大人的侍卫叫黄芪,裴家的家生子,拳脚功夫很不错,胆子却比芝麻还小。
他挖一铲,心里咯噔一下;
再挖一铲,心里再咯噔一下。
最后咯噔的受不了,黄芪把铲子一扔,噗通扑倒在自家主子面前。
“爷啊,好歹和季家人说一声吧,万一出了事,咱们就是长十张嘴,也说不清啊。”
裴笑心里也瘆得慌,用力瞪了眼一旁的顾知非,心说我怎么就信了你这个王八蛋。
“挖都挖了,黄芪你废什么话!”
顾知非摆出主子的谱,“出事了,我去给季家负荆请罪。”
“三爷,那可是你说的。”黄芪哭丧着脸。
朱青用胳膊碰碰他,“别担心,我家三爷做梦很灵的。”
这话没安慰到黄芪,却被他主子听了个自着,“顾五十,你什么时候做梦灵了?”
顾知非昂了昂头,无比镇定地说着谎,“最近。”
裴笑心里暗暗搓火,“你就鬼扯吧你就!”
顾知非看他一眼,“灵了怎么办?”
裴笑:“我让我衙门里的高僧陪你喝酒。”
顾知非:“我对着秃驴喝不下。”
裴笑:“那我再让外祖母托梦感谢你。”
顾知非:“行了,我还想多活几年。”
就在两人你一言,我一语鬼扯的时候,突然“砰”的一声。
“挖到了。”
朱青大喊一声,扔了手里的铲子扑过去直接用手扒。
黄芪虽然头皮发麻,却不敢不去帮忙。
最后一层覆盖在棺材上的土清理干净,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
惨淡的月光下,上好的金丝盖裂开一条缝。
鬼气森森。
更让人心惊胆战的是,那条缝初时只有几寸,然后就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一点一点变大。
黄芪吓得“嗷嗷”两声,屁滚尿流地躲到了朱青后面,死死的抓住他的衣裳。
朱青胆子稍稍大些,胸口起伏几下后,抬头正想问一句“三爷怎么办”,话一下子卡在了喉咙里——
他家三爷笔直地站着,双手打横抱着裴大人。
裴大人脸色惨白,双手勾着顾三爷的脖子,气若游丝地道:
“承宇,快,快把我怀里那份高僧抄的金刚经拿出来……对,对,对,对了,我,我腰上还有一串五帝钱,能,能,能辟邪。”
顾知非脸上看着还算镇静,心却是砰砰直跳,几欲要跳出胸腔。
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这场面也亏得他事先有个心理准备,否则也不会比怀里这家伙好到哪里去。
“晚了!”
他把裴笑往地上一放,匀了半天的气,又道:“带我去见季老爷,我有话对他说。”
裴笑顿时一个激灵,魂回来了。
“对,对,对,你对我舅舅说比较好,毕竟我外祖母托梦给了你。”
“托梦是我骗你的。”
顾知非拧着两条眉,死死地看着裴笑。
“明亭,下面我要说的话,可能有些诡异,但句句是真的,你给我认认真真听好了。”
裴明亭:“……”
“传说,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因为生前有没法子说出口的念想,时间一长,这念就变成了魔……”
裴明亭:“……”
玉皇大帝啊,他,他,他在说什么?
能不能派雷公雷母给我下个九九八十一道天雷,好助我原地飞升?
劈死我吧!
来啊!
劈死我!
……
没有天雷,甚至连雨水都没有。
翌日,是个春光明媚的好天。
况风娘看着衣架上花花绿绿的衣裳,还有化妆台上的胭脂,这些都是顾胖子一趟一趟送来的。
沉默良久,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己那件苍青色的旧衣裳。
“姑娘这是打算出去?”
汤圆正晒太阳做针线,见况风娘出来,忙迎上去。
“我去后花园看看景,顺便上街转转。”
“姑娘再绕回前门太远了。”
汤圆从怀里掏出一吊钱,“后门不常开,守门的人有银子拿,行事会痛快些。”
“不用!”
况风娘淡淡道:“不惯着这些坏毛病。”
汤圆已经习惯这位主子说一不二的性格,“那我陪着姑娘吧。”
况风娘素来自由惯了,哪能让她跟着。
“我也不惯着你这到哪都要跟着的毛病。”
汤圆:“……”
园子里春意盎然,花开正盛,处处透着精致。
况风娘一眼扫过,觉得也就这样,和自家门前门后漫山遍野的野花根本不能比,便不再多逗留。
“站住!”
突然,一个声音自背后响起。

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还舒服不舒服?
顾知非气得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
“况姑娘的爱好,很与众不同啊!”
“那是当然!”
况风娘甩开胳膊上的大手,冷着脸走下来。
托这纨绔的福,她想试一试棺材舒适度的想法,再一次泡汤。
“汤圆,我们走!”
“况姑娘!”
顾知非想着季府的糟心事,赶紧追出去,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
“京城这么大,能碰着也是缘分,一起吃顿饭吧!”
“……”
况风娘看着他。
顾知非硬着头皮道:“有些事情不好明着说谢,一顿饭姑娘再不赏脸的话,我……”
况风娘:“你是有事找我?”
顾知非:“……”
她难道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回回他话没说完,她就猜出来了。
顾知非索性坦诚道:“姑娘猜对了,有件事情确实想问一问。”
“找地儿吧!”
顾知非:“……”
原本以为还得费一番口舌,结果她就这么爽快的答应了?
顾三爷心说:还真不习惯!
……
顾三爷请客吃饭的根据地在春风楼。
伙计把菜上齐后,顾知非一抬眼,朱青、丁一便识相离开。
汤圆却犹豫着没动。
按理她也该走,只是况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三爷又是个男子,顾家规矩男女七岁不同席……
“汤圆,你也下去!”
况风娘知道有外人在,顾纨绔找她的事情,便没法子说出口。
“是!”
门掩上,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乍一看,男的俊,女的美,多好的一道风景线。
再细看……
男人眼里的光透着探究,女人眼里透着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意。
顾知非端起茶盅。
“这一杯,我以为茶代酒,感顾……”
“说正事!”
况风娘最不喜欢顾家人的一点,就是说话喜欢弯弯绕。
比如眼前这个顾纨绔,明明心里急得要命,脸上还得装出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处处透着虚伪。
数次交锋,顾知非总算是明白过来,眼前这个主儿的性子,就一句话:有事你说活,没事滚远点。
“是这样。”
他也不再绕弯。
“季家老太太的棺材盖确实裂开了,我与季家有几分渊源,想替他们打听一下,姑娘嘴里的高人是谁?要怎么才能找到?”
“他们信?”
“都到了这个份上,宁可信其有,也不能信其无。”
“哪个份上?”
“啊?”
“季家的倒霉,到了哪个份上?”
顾知非对她并不隐瞒,“抄家灭族的大难。”
拖太久了,已经祸及儿孙。
况风娘在心里感叹一声,“高人是谁我不能说,但中间人的名字我知道。”
顾知非:“是谁?”
况风娘:“一个叫李不言的人。”
“李不言?”
顾知非习惯性的夸上一句:“真是个好名字,一听就是个有学问的人。”
况风娘垂下目光。
她替李不言感到心虚。
顾知非:“要怎么找这个人呢?”
况风娘:“我离开云南府后,就再也没见着这个人。”
顾知非:“那他家住哪里?”
况风娘想了想:“云南府,福贡县。”
顾知非一听是云南府,当即站起来,一把拉开房门。
“去和季家人说一声,到云南府福贡县,找一个叫李不言的人。”
丁一:“是!”
顾知非:“叫他们速度一定快,不要再耽误了。”
丁一:“爷放心。”
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下,困为挖坟一夜没睡的劳累一下子压下来,顾知非慵懒的靠在椅背上。
“这菜都是京城相当有名的,云南府吃不着,你多尝尝。”
顾知非没什么胃口,懒得筷子。
况风娘自顾自沉默着吃着。
顾知非习惯了她这副样子,一边喝着温茶,一边目光时不时飘到她身上,扫一眼。
几眼扫过,他突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他问什么,她答什么,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可似乎也太乖巧了些。
这人身上的刺呢?
“况风娘。”
况风娘抬头看他。
顾知非原本想问一句“李不言事情,你没骗我吧”,话都到舌头上了,目光扫见她面前挑出的菜,顿时瞠目欲裂。
“你怎么不吃蘑菇?”
“不可以吗?”
“你为什么不吃?”
顾知非突然从椅子上跳起来,沉着脸质问。
况风娘觉得奇了,“我为什么要吃?”
顾知非双掌“啪”撑在桌上,身子往前一倾,死死地盯着况风娘:“你什么时候开始不吃的,说!”
“顾三爷审犯人呢?”
况风娘被惹毛了,秀眉一挑,缓缓站起来,冷冷道:“请问我犯了什么罪?”
顾知非:“……”
况风娘:“汤圆。”
门打开,汤圆匆匆进来,“姑娘?”
况风娘:“去结账。”
汤圆:“???”
不是说好三爷请客的吗,怎么又变成况姑娘自个掏钱吃饭了呢?
“还是自个掏钱的好。”
况风娘淡淡地看了顾纨绔一眼,“吃什么,不吃什么,没人敢挑你毛病。”
顾知非:“况风娘,我不是这个意思?”
况风娘:“那你是什么意思?”
顾知非哑口无言。
人的心湖,深不见底。
露在外头的是别人能看的;藏在水底的,是别人不能看到的,也是自己没法子说出口的。
汤圆见两人扛上了,赶紧逃出包间去付账。
这饭已经吃不下去了,况风娘走到门口,脚步一顿。
“是不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就没有资格挑这挑那?也没资格吃什么,不吃什么?”
顾知非一屁股跌坐在椅子里,双手撑着额角,表情似痛苦,似后悔。
门外的朱青挣扎了一会,还是走到自家主子面前。
“爷今儿行事有些过了,往常杜姑娘不吃的东西多了,也没见爷说什么。”
“我说的是那回事吗?”顾知非一拍桌子。
朱青糊涂了,“不是那回事,那是哪回事?”
爷和你说不着;
爷和所有人都说不着!
顾知非冷笑:“去云南府的人出发几天了?”
朱青虽然不明白好好的,爷为什么会突然问起这个,却还是正色道:“大半个月了。”
“那就快了!”
顾知非的呼吸渐渐重了,像是在压抑着什么,只是那张俊郎无比的脸上,却什么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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