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全集小说
  • 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全集小说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5-15 07:06:00
  • 最新章节: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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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穿越重生《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男女主角谢玉渊李锦夜身边发生的故事精彩纷呈,非常值得一读,作者“怡然”所著,主要讲述的是:早饭,中饭和晚饭就喝了几口热水。饿得实在受不了。谢玉渊悄没声的溜到灶间,把孙家人吃剩下的一点糊粥飞快的喝了下去。粥已经冷成冰,吃下去的时候,连牙齿都在打颤。吃完回房,谢玉渊踮着脚尖走到一半,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凄冷的月色下,一条黑影正在慢慢向大房靠拢。......

《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全集小说》精彩片段




回到灶间,高氏还在缝衣服。

谢玉渊把衣服从她手里拿走,“娘,不用做得那么快,小心伤眼睛。”

衣服就那几件衣服,都补完了,娘就得回家,她现在还没有想到新的借口把人留在身边。

高氏愣愣地看着她,突然开口,“他,没回呢!”

“还早呢,还要十天,娘别急,爹会回来的。”

谢玉渊盛了点锅巴,把剩余的白菜汤倒进去,拌拌端给高氏吃。

“你乖乖的,等爹回来,我让爹给你买糖吃。”

“噢!”高氏一听有糖,嘤嘤笑了几声。

谢玉渊揉揉她的头发,走到灶前,用碗盛了点热水,咕噜几口喝了下去。

第一天干活,娘吃了东家的饭,她就不好意思再吃。

……

天黑。

谢玉渊扶着高氏回家。

走到半路,她特意拐到陈货郎家看了下,发现他家大门紧闭,窗户里漆黑一片。

应该是挑了货架往城里去了。

高氏不知道是因为天黑,还是因为看到了一旁的破庙,情绪一下子暴躁起来。

“娘,娘,别怕,咱们马上就回家。”

谢玉渊一边哄,一边扶着她往回家走。

还没到了孙家,就听到孙老娘的骂声,她站着静静地听了一会,才知道今天晚上孙兰花粥烧糊了。

谢玉渊心里骂了声活该,和高氏走进院里。

冷不丁,孙老二正从里头走出来。

她赶紧拉着娘往一旁避让,偏偏那孙老二一见是高氏,不仅不让,反而直冲了过来。

趁着夜色,他伸手在高氏的屁股上狠狠的摸了一把。

高氏原本就暴躁,这一摸,她吓得直接跳了起来,双手用力揪着自己的头发,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谢玉渊赶紧抱住她,“娘,娘,我是玉渊,不怕,不怕,爹就快回来了,我们回家。”

孙老二见状,色眯眯的凑过来:“阿渊啊,让我来哄你娘吧,你娘是想男人了。”

想你个七舅姥爷!

谢玉渊狠狠瞪了他一眼,死命把高氏往房里拉。

孙老二虽然眼馋的不行,但一看高氏这个疯样,也不敢上前。

他是见识过高氏发疯的样子,见谁咬谁,不咬掉一块肉,她死都不会松嘴的。

高氏一进房门,整个人瞬间就安静了下来。

谢玉渊把她按坐在床上,学着爹的样子,给她揉揉这里,搓搓那里。

直到高氏眼中的血色褪尽,脸上浮出一抹柔色,她才长松口气。

去灶间烧了一锅热水,端进房给高氏洗漱,安顿她睡下。

等人睡沉了。

她把门反锁,吹灭了油灯,躺在高氏身旁,睁着两只黑亮的眼睛 ,把今天在张郎中身上学到的东西 ,一一回忆。

回忆完,肚子饿得咕噜咕噜直叫,她才想起来,今天自己只吃了一顿早饭,中饭和晚饭就喝了几口热水。

饿得实在受不了。

谢玉渊悄没声的溜到灶间,把孙家人吃剩下的一点糊粥飞快的喝了下去。

粥已经冷成冰,吃下去的时候,连牙齿都在打颤。

吃完回房,谢玉渊踮着脚尖走到一半,浑身的血液直往头顶冲。

凄冷的月色下,一条黑影正在慢慢向大房靠拢。

谢玉渊到张郎中家,淘米,生火,洗衣,烙饼……忙得不亦乐乎。

等张郎中洗漱好,她已将早饭都摆了上来。

“听说,你们被孙家赶出来了?”

正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谢玉渊给了他一个“你消息真灵通”的表情。

“正想求郎中一件事,我这儿有张百两的银票,求郎中换我些碎银子,好让我爹还了孙家的恩情。”

张郎中看着银票心里震惊,脸上却是不咸不淡的样子,“这银子……”

谢玉渊忙道:“我求陈货郎卖玉赚来的,这玉是打小就挂在我脖子的,不偷不抢。”

“原来如此。”

张郎中也不多问,把银票往怀里一塞便回了房间。再出来时,手里捧了一百两银子出来。

谢玉渊见了,一个小小的念头从心里升起:这个张郎中看到一百两银子连眼皮都没眨,必定不是什么普通人。

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卖玉的事求郎中保密。”

猝不及防的一跪把张郎中吓了一跳,他这辈子尽跪别人,何时被人跪过。

“快起来,快起来。”

“还有个不情之请,求郎中答应。还给孙家的五十两银子,我只说是往郎中借的,省得节外生枝。”

张郎中第一个反应是,好个聪慧伶俐的丫头。

五十两银子对他来说,不过是九牛一毛,对家徒四壁的孙老大来说,那可是笔巨款。

孙家人知道孙老大有这笔巨款,还不把他的骨头都咬碎了吃。

“行吧,行吧,你爱咋说就咋说。”

谢玉渊心中大喜,结结实实地磕了三个头。

“谢谢张郎中,我今儿想请半天假,到里正那边把户籍办了。郎中要是不乐意,扣我月钱吧。”

“算了!”张郎中大手一挥,统共就五文钱月钱,再扣就没了。

“郎中,你是这世上顶顶好的好人!”

谢玉渊拍了一记马屁,一骨碌爬起来,当着张郎中的面分出五十两银子,用布包好。

余下的统统塞进怀里。

张郎中心想:这丫头也不怕银子咯着胸。

谢玉渊跑回家,把五十两银子交给孙老大藏起来。

孙老大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银子,惊得手足无措,恨不得把地挖下三尺,好把银子藏起来。

谢玉渊喝口凉水,喘几下气,去了里正家。

里正刚端上早饭碗,一看她来,眉头便皱起来。

谢玉渊只当看不见,从怀里掏出半两碎银子,抖抖索索递到里正跟儿前。

“大人,刚刚求张郎中借了五十两银子,求大人和我往孙家走一趟,把事情了结。户籍的事情,也劳烦大人费心。”

里正一听见张郎中借了这么大笔巨款给孙老大,倒吸口凉气,二话不说,一口应下。

开玩笑,张郎中是这方圆几十里唯一会看病问药的,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啊!

两人来到孙家,还没到门前,远远就听到人咆哮,狗乱叫。

原来孙兰花又把粥烧糊了,正挨孙老娘骂呢,刘氏也在一旁帮着骂。

孙老娘见谢玉渊来,把孙兰花往边上一推,咧嘴一笑。

哟,才挨过一个晚上,就求着里正上门,看来这大房十有八九是拿不出五十两还恩银子的。

“想再进我孙家的门,我呸!跪地磕头都别想。”

里正:这老婆子昨晚没气糊涂吧。

谢玉渊:孙老娘,你想太多了。

里正轻咳一声,板了脸道:“老大家五十两银子备齐全了,你老收下银子,那画了押的纸我一撕,这事儿就算了结。老大家户籍的事,今儿也一并办了,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各自安生吧。”

什么?

什么?

什么?

孙老娘懵了!

刘氏懵了!

孙兰花也懵了。

没听错吧,短短一个晚上就弄了五十两银子,说天书呢!

孙老娘直接跳了起来,一把握住谢玉渊的胳膊,“好个孙有平,竟然敢背着我们偷偷摸摸的藏银子,我上衙门告他去。”

谢玉渊轻轻向后一躲,避过她的“阴爪功”。

“阿婆,这银子是我问张郎中借的,要不,您连张郎中也一并告了?”

孙老娘:“……”

刘氏和孙兰花面面相觑。

昨晚孙老爹求上门,被张郎中赶出来;一调过脸,却借了老大家五十两银子,这张郎中和老大家结的什么狗屎缘?

这时,孙老爹走出来,眼睛死死地盯着谢玉渊手里的包裹,把手里的筷子一摔,吼出一个字:“办!”

“他爹。”孙老娘急急唤了一声。

孙老爹恶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妇道人家懂个屁,一个忘恩负义的畜生换五十两银子,这买卖不亏。”

谢玉渊哪容他们诋毁爹的名声,“里正大人评评理,要不是二叔心怀不轨,我爹会忘恩负义吗?”

里正大人冷笑一声,昂了昂头,“孙老爹,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孙老爹被噎了个结结实实,肚子里窝着一团火,当着里正的面又不敢发作,只好恶狠狠的剜了谢玉渊一眼,把火硬生生忍下。

没多会,一手交银子,一手撕纸,孙老爹又在户籍迁出文书上画了押。

里正大人把文书往袖子里一塞,想着早饭还没吃上,手一背,扭头就走。

谢玉渊追上去道了几声谢,一转身,目光幽幽地看着孙家人。

此时,此刻--她和他们再没有半点干系。

孙家人被她眼里的寒意吓了一跳,心里同时浮出一个念头:这小贱货怎么看着和平常不一样。

谢玉渊半垂眼睑,默了片刻后,上前一步,抬头,浅笑。

“孙老爹,孙老娘,丑话先说到前头,以后你家那只色狗再要起色心,我和我爹一定会先拔了他的狗牙,再打断他的狗腿,不信,只管来试试。”

轻糯的声音落在两人耳中,似响雷。

等所有人回过神时,谢玉渊早就不见了踪影。

刘氏破口大骂,“不得好死的小骚蹄子,毛还没长齐,倒威胁起老娘来了,也不知道是哪里蹦出来的野种……”

“给我闭嘴,先把银子藏起来,再想办法收拾他们一家。”孙老爹眼中露出凶悍。

谢玉渊吓得惊呆了,飞扑过去,低低的唤了一声,“爹--”

这一声爹刚叫完,高氏从屋里飞奔出来,双手死死的抱住孙老大,嘴里异常清楚的叫着,“阿平,阿平!”

孙老大听到喊声,才魂归原位。

他看了看怀里的人,抹了一把嘴角的血,眼睛里涌出一条条的血丝。

谢玉渊头一回看到这样的爹,冰冷的泪水蜿蜒而下。

做鬼的六年,她早就明白一个道理,鬼不可怕,人心才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

眼里的血色都褪尽时,孙老大一声咆哮:“滚,都给我滚,再也别让我看到你们。”

说完,他甩起手里的榔头,对着孙老爹的脚下,狠狠的砸过去。

这一砸,把地上砸出个“恩断义绝”的大坑来。

孙老爹吓得腿一软,胯间一热,尿了。

孙老娘扶着满身尿骚味的男人,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村人一看没热闹瞧了,向孙老大投去同情的一瞥后,纷纷散去。

谢玉渊却上前一步,对里正道:“大人,偷卖儿童按我国历律,该当何罪?我可否替我爹告官。”

“阿渊。”

孙老大一声厉喝,把谢玉渊往身后一拉,冲里正大人抱了抱拳。

“他们到底养我一场,这个官我不告。只是这孙姓我再不能用,求里正大人改户籍的时候,把这姓改去罢。”

“改成什么?”

“就高吧。”

孙老大随口这么一说,却在谢玉渊脑子里炸起了烟花,一个念头流星般悄然划过。

“就高,高姓挺好,和娘一个姓。”

里正同情的看了孙老大一眼,叹了口气离开。

等人散尽,孙老大呜嗯一声,慢慢蹲下去,双手抱住了头,旁若无人的流泪。

高氏虽然疯傻,却也分得清男人是高兴,还是伤心。她有样学样,蹲在孙老大旁边,也抱着头,默默淌眼泪。

李青儿正要上前去劝,谢玉渊一把拦住。

人一生不过几十年,转瞬就过去,仿佛浮光掠影。爹活了这半辈子,到头来才发现自己就是个笑话。

当哭。

而他心中的痛,旁人抚慰不了,只有疯了的高氏。

……

里正大人是在三天后,把新做好的户籍交到了孙老大手上,上面工工整整的写了两个字:高重。

高是姓;重是重生的意思。

也因为偷孩子的事情被爆出来,孙家人成了孙家庄人人唾弃的对象,这家人不得不夹着尾巴过日子。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孙家人就会像做贼似的,往后山去,眼巴巴也想挖出几根野山参来。

孙老大在那个雪夜后,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只是对高氏更看重了,当真的含进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怎么疼都疼不过来。

他这辈子无父无母无亲无眷,也就这么一个知冷知热的人捂着他的心。

谢玉渊暂时解决了孙家人,心思都在学医上,她已经到了和张郎中寸步不离的地步。

大概此时此刻有人告诉她,郎中是个大王八蛋,她也是不离不弃的。

张郎中刚开始只随她去,也没正经教,反正是个不要钱的小药僮,就使唤着吧。

半个月过去,他慢慢发现这个小药僮天资聪慧,除了一点就通外,还能举一反三,这才慢慢上了点心。

每次出诊的时候,也会带着说一两句病理,谢玉渊统统记在心里。

她跟着张郎中又去了趟镇上,买了些笔墨纸砚台,把每个不同的病症,需要用什么药,如何行针,都用纸记下来。

半夜,李青儿睡得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总能看到她还在灯下沉思。

又过了些日子,张郎中一看药僮的水平一日千里,心里“卧槽,卧槽”了几声,撅着屁股从箱子里扒拉出几本不知道何年何月的医书,扔给了谢玉渊。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能给医书,已是仁至义尽,别的,就看这丫头的造化。

谢玉渊拿到医书,连觉都不想睡了,一有空就捧在手里看,如痴如醉到没日没夜的地步。

高重担心的要死,心想女儿不会看医书,把人给看傻了吧,常常在旁边规劝着。

谢玉渊只用一句话,就将他打发--等学好本事,把娘的疯病治好。

从那以后,高重再没多过一句嘴。

……

转眼,就到了年前,离过年将将只剩半个月左右,七里八乡来找郎中看病的人,突然一下子多了起来。

庄稼人,过年喜欢图个吉利,都想把病除在旧年里,张郎中因此忙得脚不沾地,连吃饭都是匆匆扒几口。

这日夜半,张郎中送走最后一个病人,已是一轮圆月高悬空中。

“丫头,不早了,收拾收拾回去吧。”

谢玉渊一笑,手脚麻利的桌子收拾干净,药箱归整,“师傅,我给你烧锅热水,天儿冷,你烫下脚再睡,舒服。”

张郎中眼中微光闪过,心想,这丫头还挺孝顺。

谢玉渊走到灶间,把水盛进锅里,锅盖一盖,转身走到灶膛起火。

火苗映着她的小脸,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再有半个月过年,得给家里人一人添一身新衣裳,新年新气象,得穿得体体面面的。

抽空还得往镇上去一趟,备点猪鸭鱼肉蔬菜什么的……

正想着,耳朵里传来几声奇怪的声音,像是风刮过窗棂的声音,又像是野兽呜咽的声音。

时有时无,听不真切。

谢玉渊正想凝神再听时,张郎中匆匆忙忙走进来,“回吧,回吧, 这水我自己来烧。”

“师傅?”

“滚滚滚……老子累了一天了,不想泡脚,就想上床睡个整觉。”张郎中赶苍蝇似的。

谢玉渊轻轻地皱了一下眉,感觉张郎中今儿有点不对劲。

张郎中见她还愣着,露出一个有点恶意的笑容,“小丫头片子,你要是不想走,那就留下来帮我洗脚吧。”

想得美!

谢玉渊无声翻了个白眼,往灶膛里塞了一把柴火,拍拍身上的碎屑。

“师傅,那我先走了。”

张郎中用一种奇异的目光看着她,好像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看完,他的目光又瞄了东厢房一眼,脸色阴沉了下来。

死瞎子又犯病了!




谢玉渊一转身,“青儿,你会做什么?”

李青儿声瓮声道:“洗衣做饭喂猪喂鸡,啥都能做。”

“那以后家里做饭洗衣都归你了,粗活我爹干。你放心,有我一口吃的,就不会饿着你的肚子。”

这个世界上除了娘外,还没有一个人用如此温柔的眼神看着她。

李青儿扑通一声,泪流不止,连连点头。

脸上的表情却是一副:主人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总之这辈子跟着主人到天荒地老。

谢玉渊扶起她,看着身旁的爹和娘,心里满满涨涨的满足感。

有银子,还有忠奴,这日子,好像越过越繁花似锦起来了。

谢玉渊兴奋了片刻,肚子咕噜咕噜的造起反来。

李青儿眼明手疾,“我……我去做饭。”

“青儿,做顿好吃的。”

孙老大用嘿嘿干笑表示心中的愉悦,牵起高氏的手,“你们做着,我去把那床再钉几个钉子,弄得结实一点。”

谢玉渊等人离开,轻声道:“知道我为什么要把你买下来吗?”

李青儿摇摇头表示不知道。

“一个能把自己卖了,只为能让亲娘入土为安的人,光这份孝心,我就喜欢。”

既然多活一世,就得预备着以后的风雨。

谢家肯定会找过来,能躲得过固然好, 躲不过,那她和娘就得回去。

那里,才是血雨腥风的开始。

有个重情重义,豁得出去的丫鬟护着,母女俩在那府里也不至于两眼一抹黑。

谢玉渊想到这里,心里幽幽叹了口气,“我比你大一岁,你叫我声姐,以后咱们俩睡一张床。要是不想跟着我了,也别不好意思,我放你走。”

李青儿一听这话,眼中喷着火:“姐,那个家我回不去了。我娘跳井就是他们逼的。”

谢玉渊听罢,不知心里想到了什么,垂着眼睛不说话。

片刻后,她从喉咙里幽幽叹出口气,“不回去就不回去,这儿就是你的家。”

……

到了灶间,李青儿卷起袖子开始做饭。

她动作麻利的把肉用清水冲了下,割下的部分,放到锅里熬成油盛出来,油渣焦香酥脆,香得能让人流出口水来。

谢玉渊忍不住偷偷趁热吃了一个。

将米洗上锅,除了米,还放了碎菜和肉粒,一起蒸。

蒸饭的时候,李青儿将瘦肉剁成了肉沫,用配料腌着,又把买来的豆腐切成薄片,开始下锅煎。

煎得焦黄喷香的时候出锅,整齐地码在盘子里,规整漂亮。

弄好之后,再把刚刚腌制的肉沫下锅,用小火慢慢地煨成肉酱,酱香浓郁的肉香从锅里飘散出去,勾得爹和娘放下手里的活计围到灶台前。

谢玉渊这会才惊喜的发现,这李青儿是个做饭高手。

“这手艺,跟谁学的呢?”

“我娘。”

李青儿头也不抬:“我娘小时候也是丫鬟,后来犯了事被赶出来,用自己存的几两碎银子做了嫁妆,嫁给了我爹。”

“你娘犯了什么事?”孙老大脱口而出。

李青儿摇摇头。

谢玉渊心中冷笑,大户人家中暗藏的鬼鬼魅魅何其多,一个丫鬟算什么,就是自己的生死也都捏在别人的手里。

这时,肉酱已经好了。

李青儿盛出来浇在焦黄的豆腐上,又搭撒了一点翠绿的葱花,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盛出四碗饭,每碗饭里挖一勺猪油放进去,拌匀后上桌。

桌上,一碟肉沫豆腐,一小碗撒了白糖的油渣,还有一碗蛋花汤,孙老大闻着香味,眼睛都直了,先动筷子尝了一口,那滋味简直好极。

这些年在孙家,一家老小都靠他一个人养活,油水不多。

家中做饭的时候,都只能用油布擦一下锅底,就算是有油花了,何时吃过猪油拌的饭。

孙老大眼眶一热,把碗里的饭拨了些给高氏。

高氏虽然疯傻,却也知道心疼男人,又把饭回拨了过去。

“爹,娘,咱们的好日子刚刚开了个头,以后会越来越好。”

谢玉渊说完,把李青儿拉坐下来,夹了一筷子豆腐放进她的碗里,“多吃点,别客气。”

李青儿看着谢玉渊瘦骨嶙峋的手腕,心里像被什么东西给堵住了。

这家人家的日子也不容易,却还肯掏出十两银子把娘埋了,这份恩情,她就是到死都得好好还。

谢玉渊迅速吃完饭,从锅里盛出一碗肉酱给张郎中端去。

她有样学样,把刚刚李青儿做的那几道菜又做了一遍,又烧了个红烧大肥肉。

张郎中每个菜都尝了尝,指着那道肉酱道:“这菜最合老夫的胃口,以后可以常做。”

“郎中,这菜是我家青儿的手艺,您要不嫌弃,这一日三餐我让青儿帮您做,不要您的钱。”

花一个丫鬟的钱,使着两个丫鬟,这么好的好事砸到头上,张郎中却机灵的多了个心眼。

“那你干什么?”

谢玉渊笑笑,“我替郎中拎药箱,磨墨,代写方子,啥都能干。”

张郎中此刻才算品咂出些意味来,他抚了把山羊胡,目光在谢玉渊脸上溜达一圈。

“丫头,你死乞白赖的到我这儿来,是想偷学我手艺的吧?”

谢玉渊眼中划过波澜,小脸一抬,不藏着不掩着,轻轻的“嗯”了一下。

“嗯”完,她一低头,一垂眉,眼观鼻,鼻观心,把一个犯了大错,又一心悔改的小王八蛋演绎的淋漓尽致。

术业有专攻!

自己想要实实在在的学到些东西,就必须心无二用。

从前是没办法,现在日子好了,又有李青儿这个帮手,她也是时候腾出时间认真学习。

张郎中简直哭笑不得,感觉自己的脑子可能被李家庄朴实的风情给浸润了。

人丫头挖了这么大的一个坑,自己愣是雄赳赳,气昂昂的跳了下去,连个后知后觉都没有。

这谢丫头是什么物种投胎,不会是机灵鬼吧?

他默默的吃完最后一口饭,把筷子一放,“说吧,为什么想学医。”

谢玉渊抬起头,眼睛澄亮,“郎中,我就想以后有本事养活爹和娘,饿不死,穿得暖,仅此而已。”

小说《嫡女惊华:王妃暴躁不好惹》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果不其然。

老实巴交的孙老大朝女儿投去歉意的眼神,“阿渊,一会你生火,爹来做饭。”

谢玉渊笑笑:“爹,我也就只能帮你这一日,明儿个张郎中让我去他家干活呢。”

“放你娘的屁!”

刘氏蹭的一下站起来,精气神哪像是刚刚晕倒的人。

“张郎中怎么可能让你去他家干活,青天白日的,你做什么梦呢?”

谁不知道张郎中这人,是个夹生货,就怕别人偷学了他的医术,抢了他的饭碗。

村长家的二小子,送了好几两银子,头皮都磕破了,想拜倒在他门下做个药童,都没成。

她这一嗓子,把孙老娘也引了出来。

“阿渊,你瞎说什么混话?”

“阿婆,她脑子和她娘一样,拎不清。”孙兰花鄙夷的撇撇嘴。

孙老大冷冷地看了侄女一眼,“阿渊,你说的都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

谢玉渊眼中的讥讽一闪而过。

“张郎中还说了,每月给我五文钱。兰花姐姐,你娘怀了身子,以后家里的活你可得多出把力,我得给家里挣钱呢。”

孙兰花嗤笑:这小贱人真的疯了。

刘氏也嗤笑:大疯子生出个小疯子,孙家从窑子窝变成疯子窝。

孙老娘:小贱人要真能每月赚五文钱,我叫她祖宗都行。

谢玉渊把三人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走到孙老娘跟前,递过纸:“阿婆,你看,这是张郎中立的字据。”

孙老娘不识字,家里唯一识字的人就是大孙子。

她一把把人从书房里拽出来,急吼吼地问,“大孙子,这上面写的什么?”

“请玉渊做佣人,每月五文钱,怎么了?”孙富贵一脸懵逼。

“哎哟喂,我的个小祖宗哎!”孙老娘实现了自己的诺言,笑得见牙不见眼。

孙家这是要发啊!

“阿婆,谁知道这纸是真是假啊,万一是假的,给街坊邻居知道了,不要给人笑死啊!”孙兰花冷笑。

话刚说完,孙老娘“啪”的一声拍在大腿上。

“谢玉渊,你给我说实话,这纸是真是假,要是假的,老娘打断你的腿。”

谢玉渊吓的,赶紧躲进爹的身后,头一缩,不说话。

孙兰花眼里划过一抹不明显的笑意,“妹妹啊,咱们家虽然穷,但也不能说谎啊。”

“就是,整天满嘴胡话,谁教的你啊!”刘氏讥笑得更得意。

谢玉渊装着害怕的样子,扯了扯孙老大的衣角:“爹,阿渊没有说谎,不信,你去问张郎中。”

“大伯,我去问。”

孙富贵丢了这一句,撒了腿就跑。没几分钟,他气喘吁吁的又跑了回来。

“张……张……张郎中说,明儿寅时三刻,他要吃到热呼呼的粥和土豆饼,迟半刻钟,扣工钱。”

孙富贵的话刚说完,刘氏母女的脸,比死人还要难看。

孙老娘心里却乐开了花,看谢玉渊的眼神,就像是看到了财神爷。

一个月五文,十个月就是五十文,一年下来,这可就是笔巨款啊!

她甩起手,抽了孙兰花一记巴掌,恶狠狠地骂。

“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还不赶紧滚去喂猪,喂鸡,洗衣,做饭。这些事做不完,今天没你吃的份。”

孙兰花捂着半边脸,凶悍地瞪了谢玉渊一眼。

谢玉渊淡淡一笑,根本没把她的凶悍放在眼里,头一低,可怜兮兮地说:“爹,兰花姐瞪我,她是不是不乐意我赚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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