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是作者“怡然”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晏三合谢道之,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又挡了回来。“你别动,我走。不过……”谢三爷舔了舔唇,不甘心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对我,我其实挺冤的。”你冤什么?晏三合冷笑。真正冤的人,已经在下面一家三口团聚,他们还想喊一声冤呢,老天给他们有机会了吗?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笑泯恩仇的。既然不用走,晏三合把包袱一扔,又坐了下去,也懒得再去看那......
《完整作品嫁给短命相公后,娇妻除魔业务忙》精彩片段
你糟蹋了脸红这个词。
晏三合一手撑着地,一手捞起包袱,站起来就走。
“晏三合!”
谢三爷动作比她更快,拦住了,低头在她耳边轻声道:“你是不是从来都听不进去别人的话?”
晏三合偏过脸,避开他的鼻息,“姓谢的人说话,我不想听。”
谢三爷:“……”
“让开。”
对方没让,依旧挡在她面前。
晏三合很快反应过来,这人是打算和她耗上了。
“谢什么非。”
“谢知非!”
“谢知非。”
晏三合嗓音压着火,“我没有那么大度,你明白这话的意思吗?”
能不明白吗。
父亲把恩人当仇人;
老太太为了保住儿子的官位,将真相生生藏了四十年。
阴差阳错只是安慰自己和别人的借口,事实怎样,谁的心里都有一把称。
到这个份上,谢三爷也词穷了,长腿往边上一收,让出了半个身位。
晏三合正要抬腿,那条长腿又挡了回来。
“你别动,我走。不过……”
谢三爷舔了舔唇,不甘心又补了一句:“你这样对我,我其实挺冤的。”
你冤什么?
晏三合冷笑。
真正冤的人,已经在下面一家三口团聚,他们还想喊一声冤呢,老天给他们有机会了吗?
不是什么事情都能一笑泯恩仇的。
既然不用走,晏三合把包袱一扔,又坐了下去,也懒得再去看那个风流纨绔作什么妖,只一心盘算着那封信的事。
还有什么事情是需要用信来传达,又让祖父长久的无法诉之于口,只能郁结于心,以至于死后心念成魔的呢?
是留下来的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吗?
晏家被抄后,还留有一些祖宅祖田,祖父之所以把两个年长的儿子留下,是因为这些田产并不薄。
但三年后一场突如其来的瘟疫,打乱了这一切,兄弟二人染上瘟疫,都没有熬过去,未及娶妻就先后离逝。
女儿在晏家出事前就嫁了人,晏家被抄时,她已有八个月的身孕,消息传来,她当场就羊水破了。
婆家人在关键的时候舍了大人,保了孩子
这些旧事发生时,晏三合还没生,都是后来父亲断断续续说给她听的。
祖父嘴里从未露出过一个字。
白发人送黑发人……
晏三合可以想象出这一封又一封的信传到祖父手中,他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可他没有倒下,他还能读书,还能画画,还能用足迹走遍云南府的山山水水。
由此可见,他的心结不是他们。
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会不会是那个让晏家被抄的下作门客。
但如果是他,又怎会是难以开口的?
这仇明明白白的摆在晏家和祖父的心口上啊。
晏三合生平第一次,感觉到那个和蔼可亲的老头儿,其实和她隔了十万八千层的肚皮。
一层肚皮一个秘密。
老头儿,你真正的秘密在哪里?
谢知非并没有走远,双手抱胸以一个十分慵懒的姿势,盯着不远处的晏三合。
她就这么倚墙坐着,暗夜的风吹起她的单衣,她丝毫没有冻得瑟瑟发抖。
为什么呢?
谢三爷彻底看呆了。
这姑娘是少根筋还是怎么的?
她怎么就不觉得冷呢?
……
谢府。
太医刚走,谢道之就躺不住,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谢总管忙上前扶住,“老爷?”
谢道之推开他的手,虚弱道:“大爷回来了?”
“刚刚回府。”
“叫他过来。”
“是!”
片刻后,谢而立已经站到谢道之跟前。
“父亲?”
“你让老三跟着去了?”
再起身时,他的背一下子佝偻起来,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齐向他压了过去。
而他自己却浑然不察,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
谢知非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手心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就在这时,晏三合大喝一声:“快点香!”
听到喝声,谢道之捏着香的手一顿,然后慢慢凑到烛火上。
他的手不停的在抖。
一息;
二息;
三息……
时间仿佛彻底被冻住了。
似乎过了很久,又似乎只有一瞬,香头终于冒出了一点火星。
所有人提着的心,咯噔归位。
谢道之轻轻晃了晃,火灭,一缕轻烟袅袅升起。
他把香插进香炉里,然后拿起边上的信封,往烛火上一凑。
“父亲?”
谢知非惊叫起来。
好好的怎么就把信烧了呢?
谢道之的背又往下佝偻一分,他看也没看儿子一眼,等那封信烧完,双腿一曲,跪倒在地,然后身子慢慢伏下。
五体投地,这是一个忏悔者的姿势。
说什么都是空白的。
他不自辩,不解释,不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只有深深地忏悔。
香,一点点燃烧。
隔着四十年冗长的岁月,隔着人间和地府,隔着两个男人各自的心结。
良久,谢道之哽咽开口。
“我错了。”
“您能原谅我吗?”
呼啦,院子里刮进一阵狂风,卷起满地的灰尘。
谢知非头一偏,赶紧闭上了眼睛。
晏三合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只香,只见那只香以不可思议的速度燃到了尽头。
最后一点香灰掉落在香炉里的时候,晏三合听到“咯嗒”一记响声。
那是棺材合上的声音!
紧绷了两个月的疲倦,渗透到每一寸骨骼血脉,她长长的松出一口气的同时,一头栽了下去。
“晏三合?”
谢知非一颗心迅猛下沉。
……
晏三合其实是有知觉的。
她能感觉到自己被那个谢纨绔打横抱起,走了好远好远的路,然后到一处院子。
那人将她放在床上后,小声嘀咕了一句。
“没胸没屁股,轻得跟什么似的,这也能算女人?”
要你管!
晏三合真想跳起来抽他两嘴巴,但她知道自己现在的状态,就是一具没法说话,没法活动的僵尸。
过了一会,传来脚步声,屋子有人进来。
那人三指落在她手腕上,沉吟好久。
晏三合还没等他说出最后的诊断,就感觉自己悠悠荡荡到飘到一处院子。
院子很大,四周是高高的围墙,围墙里海棠花开得艳极了。
有人摘下一朵,强行按着她的头插上去。
“啧,真好看!”
“拿走,姑娘才带花,我是小子,我不要戴。”
“你怎么知道你是小子?”
“娘说的,姑娘爱哭,小子调皮,我不爱哭,不是小子是什么?”
“你还不爱哭?哈哈哈哈!”
“你笑话我!”
她气了,一跺脚:“我告诉爹娘去!”
“你要敢告诉,回头再哭鼻子,别指望我哄你!”
“哼,谁要你哄!”
她跑开了,去找爹娘,可怎么也跑不出那片海棠林,跟鬼打墙似的。
再回头,那人也不见了。
突然,烈火熊熊燃起,吞噬了眼前的一切,天地在裂开,一只鬼手伸出来,把她拼命地往后拖,往后拖……
晏三合用力呼喊,却一个字都喊不出来,只觉得身体不停的往下坠,往下坠。
坠入不见天日的地狱!
“裴叔,她怎么样?”
裴太医沉吟,沉吟,再沉吟。
“受了些风寒,又操劳过度,睡一觉,起来喝几盏药就没事了。”
谢知非看着床上的人,刚沉到底的心总算是浮了上来,刚要开口,忽然听到外头谢总管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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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诀愕然半晌,轻轻的掩上了门。
……
庭院里。
雨点子敲打在雨布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许宁初就背手站在雨布的最边上,看着高墙外的一棵树。
这树孤零零,树叶早就掉光了,枝丫却向上升展着,瞧着竟像有一种不屈服的力量。
许宁初心中一动,大步走出庭院。
近了,借着惨淡的灯笼光一看,她惊了。
这树树皮掉落的很严重,露出一轮又一轮的年轮,竟是棵老树。
头顶有伞遮过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谢三爷声音里含了笑。
是苦笑。
“我其实心里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
“你不冷吗?”
许宁初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怔愣住。
萧成诀也没指望她能回答。
反正这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层神秘感,就像一个谜似的。
“这树是从前这宅子的主人留下来的,那人原先也是个大官,后来牵扯到一桩案子里,家里男丁被杀了头,女子则进了教坊司。”
他接着又道:“我们住进来后,人人都说这树晦气,要砍了它,我父亲不同意,说正好可以给他提个醒。”
许宁初扭头看着他。
萧成诀一挑眉,笑道:“我老爹不是什么坏人,当初他那么对你,也是为着谢家。我家老祖宗虽然精于算计了些,但人还是好的。”
“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萧成诀觉得自己肺部生出一股气。
好吧!
算我多事!
“三爷,三爷!”
萧成诀见是谢总管,脸色陡然一沉:“是不是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睁眼了。”
“睁眼了?”萧成诀顿时紧张起来。
“裴太医说,说是回光返照。”
“许宁初!”
萧成诀急得声音都吪了,“怎么办?”
许宁初指着面前的老树,所答非所问。
“你不觉得这树很像晏行吗?”
萧成诀:“……”
谢总管:“……”
“经历了换主,早八百年就该枯死了,偏偏还活着。”
不卑不亢,不争不抢,活得比谁都积极向上。
许宁初眼中射出两道锋利的光,低低嗥了一声,“命运是什么,滚边上去!”
说罢,她袖子一甩,走进了庭院。
谢总管一脑门子糊涂,“三爷,她在说什么?”
谢三爷:“她说让你滚边上去!”
谢总管:“……”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着这么一个姑奶奶?
“对了三爷,老太太叫你去呢!”
萧成诀没说话,抬手用力的按着自己的眉心。
从谢总管的角度,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不住的颤抖。
“三爷,去吧,晚了可就……”
“你让老太太等等我。”
萧成诀松了手,眼里突然冒出一股子煞气。
“她不会那么快走的,没听见许宁初说吗,命运是什么,滚边上去!”
……
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谢道之走出来,他的面色如白日见鬼一样,惨白如纸。
他看向许宁初,“香呢?”
许宁初从包袱里拿出香,递到他手上。
无人看到,一旁萧成诀的眼神落在那支香上,微微一眯。
包袱都湿透了,偏这香还是干的。
真是怪事。
谢道之走到祭祀台前,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信封,放在香炉旁。
更怪的事发生了。
上一秒还风大雨急的天空,下一秒突然风停雨歇。
天地间,寂静极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萧成诀胆颤心惊地看了眼许宁初,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身子在晃,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似的。
“许宁初,你……”
黑沉沉的目光看过来,萧成诀吓得把话咽了下去。
这时,谢道之撩袍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