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豪门,就连佣人都十分优雅。
一个模样靓丽的年轻女佣端着果盘,翘臀微摆,上到二楼,在去客房的途中,经过书房门口时,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乒呤哐啷的杂乱声响,好像……是有什么瓷器被摔碎了。
这间书房里可放着不少古董,其中就有几件元青花,女佣心下一惊,急忙推门查看——
便看到一位痞里痞气不修边幅的年轻人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而平日里不苟言笑的楚治卿……居然像个孙子似的,佝着身子站在那年轻人面前,一脸赔不是的笑。
听到门被推开,楚宇轩不以为意地瞥了一眼,随后又拿起一件瓷器,不要钱似的丢到了地上。
楚治卿看向女佣,转头的功夫脸上便染了厉色:“出去!”
女佣大脑一片空白,急忙鞠躬赔罪,关上了门。
楚治卿的脸色再次谄媚起来,见自己儿子拿起了一件元青花,小心翼翼提醒道:“这……这是元青花。”
楚宇轩邪魅一笑:“砸不得?”
“砸得,砸得,你要乐意,把我砸了都行。”
楚宇轩摇了摇脑袋,将手里这件到底砸不得地瓷器放回原处,掀眼皮看着自己老爹,道:“说说吧,干嘛非要我娶那什么……第一美女?还这么着急?死也让我死个明白。”
“傻儿子,娶了她,你只有爽死的份儿。”
楚宇轩:“……这他妈是当爹的能给儿子说的话?”
楚治卿呵呵笑着,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她叫赵雅楠,比你小三岁。前阵子江城那位官场上的天花板落马了,牵连到了赵家,她父亲被判了三年,名下的资产基本都被查封了……进去之前,老赵找过我,想跟我求一门婚事,毕竟是多年的挚友了,我没道理不帮他。”
楚宇轩恍然大悟:“明白了,让她嫁到楚门,实际上就是为了保护她?”
楚治卿点了点头:“没错……女人长得漂亮,是好事。但漂亮的过分,那就不见得是好事了。老赵刚一出事,就有不少人打起了那丫头的主意,我实在是于心不忍。”
楚宇轩揶揄道:“那你干嘛不自己娶了她?一举两得嘛,反正你媳妇儿多,再多一个也不算什么。”
“你个小畜生,这种话可不许乱说!楠楠也算我半个女儿,我……”
话还没说完,就听楚宇轩笑道:“你干女儿也不少。”
楚治卿:……
“行了行了,别扯这些闲蛋……你跟楠楠的婚礼确实仓促了些,但毕竟就是做做样子,也无伤大雅了。至于你们俩能不能有结果,那就看你的本事了……”
楚治卿顿了顿,话锋一转:“不过,楠楠的嫁妆可不薄,赵家之前经营着一家娱乐公司,她是公司的总裁,有百分之四十九的股份,是继承她母亲的,这家公司对她来说很有纪念意义。老赵在进去之前,已经拟好了合同,只要你跟楠楠结婚,你就是这家公司的代理老板,能得到他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权。”
楚宇轩唇角勾笑:“什么狗屁嫁妆?我猜,他把股份转给我,无非是不想让自己牵连到公司吧?从而也想利用楚门,保住这家公司,对吧?所谓的百分之五十一的股份,我应该也只有代理权,三年之后,就要物归原主了,是不是?”
楚治卿咳嗽了一声,咧嘴笑道:“我儿着实聪慧!咱楚门的人,也不差那点小钱,我应下老赵的请求,完全是出于交情。你要乐意,我名下的公司随便你挑,送你一个便是。不过,有件事儿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这家公司……女明星可不少,个顶个的漂亮!”
楚宇轩这才明白,自己老爹刚才说的“爽死”是什么意思了……
“楚治卿,我可没你玩的花,别把什么人都当你一样,跟生产队的驴似的……我对美色,没什么兴趣!”
楚治卿热脸贴个冷屁股,叹气道:“儿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你不妨多闯几关,闯着闯着……你就会觉得,关内如此美妙,干嘛脑子有病非要闯过去?”
楚宇轩:……
大概是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的话题论不过老爹,楚宇轩话锋一转,说道:“我可以做你人情世故的牺牲品,但你也要给我讲一讲,之前你在电话里说,楚门家大业大,能帮得上我,我到底能利用什么?说来听听。”
楚治卿敛去玩味的嘴脸,意味深长道:“这要靠你慢慢摸索了,提醒你一下,我让你回来,除了结婚外,更大的意义在于争家产。你要先在楚门立足,才会有人主动帮你。”
楚宇轩若有所思。
楚治卿掏出一支烟叼在嘴角,顿了顿,又递给儿子一支。
楚宇轩接过烟,兀自点着后,说道:“其实,我之前甚至都怀疑过楚门,但什么都没查到……”
楚治卿也点着烟,似笑非笑道:“你不会……也怀疑过我吧?”
楚宇轩的眼神渐渐冰冷起来:“你大概还没有丧良心到那种地步……不过,如果真是你干的,我会杀了你!不,我……我会活生生把你的肉一块一块割下来,拿去喂狗!”
话音落处,楚宇轩已双眼泛红。
看着儿子这般模样,楚治卿的心仿佛被一双布满尖刺的手不停地蹂躏着,但脸上还是云淡风轻,吐出一口烟后,说了句很古怪的话:“这整座江城都笼着一层迷雾……迷雾之中,人鬼不分。”
楚宇轩努力地抑制着情绪,沉默了会儿后,问道:“关于我,你知道多少?”
“你?”楚治卿掀眼皮看他:“你是我的宝贝儿子啊,爸爸爱你。”
楚宇轩:……
“呵呵……”楚治卿是个装糊涂的高手,笑了笑后,说道:“你大伯和你姑姑都在外地,今天来不了,你爷爷就在山庄……但他不想出面。”
楚宇轩一脸的无所谓:“你觉得我在乎?反正从我生下来他们就没正眼看过我,不来倒好,我还难得自在。”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先去看看你爷爷?”
刚说完,楚治卿就有些后悔了,想想自己儿子那独特的打招呼方式,一旦见到老爷子,第一句话保准就是“哟?您还活着呢?”
画面太美,实在不敢浮想。
楚宇轩浅浅吸了口烟,冷笑道:“算了,他不是身体不好吗?别再一见到我,被气的直接嗝屁了。”
楚治卿笑着摇了摇头,取下嘴角抽到一半的烟,摁灭在烟灰缸里:“走吧,去拾掇拾掇,好歹结婚,你这成何体统?”
楚宇轩深吸口气,起身走出门外。
好巧不巧,迎面撞上了方才推开门的女佣。
女佣低着头,不敢看他,一张俏脸儿由于紧张而浅浅发白,在经过楚治卿的时候微微驻足,颔首道:“董事长……”
楚治卿没有作声,目光阴冷地盯着她。
楚宇轩深知自己老爹的脾气,不难猜测这位看到不该看的画面的女佣会是何种下场,皱了皱眉头后,说道:“老东西,这丫头我瞧着顺眼,往后让她跟着我吧。”
楚治卿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好说,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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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知道在大排档门口时楚宇轩砸车找到的东西是什么,也不想知道。
归根结底是那对活宝父子之间的事,她这个“外人”不该参与。
再者,她也担心今晚的事情会在网络上引发不好的舆论,毕竟,当时围观的路人可不在少数。
所以想着趁早回公司,万一网络上有什么风吹草动,也能亲自坐镇公关部,及时处理。
然而,刚驶离凤凰山庄,助理小薇就打来了电话:“赵……赵总,不好了,网上现在全都是你跟……你跟楚总的绯闻!还有人说,楚总的真实身份……”
“我知道了!”
赵雅楠听到一半便挂了电话,随后将车子停在路边,上网瞧了瞧。
同城热点中,排名第一的是被曝光真实身份的楚宇轩,第二是楚宇轩痛打高氏少爷的视频,第三则是夏竹跟高宁。
往下滑了滑,第七便是她跟楚宇轩疑似隐婚的文章。
引发这种舆论,楚门的公关不可能视而不见。
但他们居然置之不理?还任由着楚宇轩的消息顶到了热点第一。
很明显,这是楚治卿想让自己的儿子抛头露面了。
可是,为什么不把楚宇轩打高宁的视频做个紧急公关呢?赵亚楠很费解。
稍作思忖后,这位清冷美人儿也顾不得许多,拿定了主意,给小薇打去了电话:“联系公关部,尽全力把曝光楚总真实身份的报道再顶一下,同时买一些自媒体和水军,让他们写文章、评论,最好是对楚总毁誉参半,让网友们吵起来;夏竹那边,让她的经纪人自己去找公关部协商,尽量跟高家撇开关系;至于我跟楚总……的绯闻,不惜一切代价压下来。”
小薇忐忑道:“赵总,您这是要把祸水全都引到楚总身上去,让他挡枪?这……”
“小薇,我半个小时后到公司。”
听到赵雅楠冰冷的语气,小薇忙应承道:“知道了,赵总,我这就去办!”
挂断电话,赵雅楠深吸口气。
自己嫁到楚门本就是寻求庇护,按理来说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但婚礼当天,楚治卿已经给那些真真正正的大人物们都通知到了,剩下些牛鬼蛇神她倒也不是很怕,没必要闹得人尽皆知。
至于那狗男人,本就是个无耻混蛋,被广大网友骂几天也无可厚非,反正没皮没脸的,又不会少块肉。
…………
另一边,小青正百无聊赖地摆弄着客厅的几盆花,隐约听到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转身一瞧,便看到楚治卿一脸慌张、仿佛是被狗撵着似地跑了进来。
不等她有所反应,楚宇轩也骂骂咧咧地紧随而至:“老东西,你今天要是跟我说不清楚,下周的今天就是你的头七!”
“儿子,我是为你好!”楚治卿轻车熟路地绕着沙发转圈圈,苦口婆心道:“真是为你好啊!”
“该查的你不查,倒查起我来了?防我跟防贼似的,有意思吗你!既然信不过我,那你干嘛叫我回楚门?!给我站那儿!”
胖保镖气喘吁吁地追了进来,看着从院子里一直被追到屋内的老板,一时间也不知道该不该帮忙,寻思了片刻后,挪着小碎步杵在了小青身旁,两人立在阳台面面相觑,谁也不敢吱声。
“儿子,你听我说呀!我……我是怕你有危险才装追踪器的!”
“骗鬼去吧你!录音功能怎么解释?你到底想知道什么?”
楚治卿到底是上岁数了,再加上风流成性,身子骨被掏的也快要见了底,没跑一会儿就大汗淋漓,一只手捂着心脏,另一只手则示意儿子先停一停,喘粗气道:“我说,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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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宇轩驻足,大气都不带喘,微微扬了扬下巴:“说!”
“你……你在国外的那几年,都……都经历了什么?”
楚治卿开门见山,顿了顿后,补充道:“我派过好多人打探你的消息,都一无所获。儿子,我就是想知道……想知道你的遭遇而已。”
楚宇轩一瞬不瞬地盯着父亲的眼睛,没看出有什么说谎的成分,沉默良久,浅笑道:“社会上的事儿,少打听。”
楚治卿:……
“我只能告诉你,那七年多的时间里,我没受什么罪,你不必愧疚什么。”楚宇轩汲气道:“但我警告你,往后,你再敢调查我,我就跟你没完!”
“好好好……你的事儿,我以后不管了,行吧?”楚治卿松了口气,顺势坐到了沙发上:“我很好奇,你是怎么发现我给你装追踪器了?别告诉我是意外撞车才发现的。”
楚宇轩似笑非笑:“你猜?”
楚治卿撇撇嘴,看来自己还是低估了儿子的防备心。
顺了会儿气后,问道:“我说,宇轩呐,你就这么信不过我?我好歹也是你老子,防着我干嘛?”
楚宇轩摸出烟盒,咬了一根在嘴角,混不吝道:“私生子的老子,值几个钱?”
“哎……”楚治卿叹气道:“儿子,我给你保证,那件事跟我没有半点关系。还有,我让你回楚门,是真的在为你的以后做打算,而不是为我争家产,懂吗?”
“我没怀疑你,别不打自招。”楚宇轩淡淡说道。
“没怀疑我?”楚治卿莫名地唇角勾笑,眸子里闪过几分狡黠,冷不丁喊道:“老三!”
阳台的胖保镖正处在精神紧绷的状态,下意识便应了一声:“哎!”
楚宇轩:……
惊觉自己暴露的大胖子神色陡然僵住,那双充满智慧的大眼睛瞪的溜圆,大脑凌乱了一阵后,突发奇想,接着方才那声“哎”,哼起了一首老歌来:“哎!库带哟,阿木,考酱阿吉,马拉哟……”(请回答1988主题曲,《你不要担心》)
小青内心:他想起什么伤心事了?
楚门那对父子直接被大胖子的神操作给干沉默了……
“行了行了,鬼哭狼嚎什么……”楚治卿瞪了他一眼,转而看向了楚宇轩,笑道:“儿子,你要不也给我解释解释?呵呵……你这位兄弟哪儿都好,就是脑子不太灵光,跟了我不到半个月,就被我瞧出端倪来了,一查,原来是你那几个兄弟中的老三,哎呀……说实话,我也算蛮欣慰的,你能派这么个大笨蛋来盯着我,说明你对我还是挺信任,对吧?”
楚宇轩撇撇嘴,剔看向一脸尴尬的老三,没好气道:“这就是你给我说的,保证不露痕迹?”
老三低着头,嘟囔道:“这不怪我,董事长……太聪明了。”
“聪明个屁!”楚宇轩道:“把你手机扔了,明天再给你买一个。”
他不难猜到,楚治卿肯定是找人黑了老三的手机,要不然,怎么可能知道他在兄弟中排行老三?
“不错,我儿子才是真聪明嘛!”楚治卿笑道:“你要不顺便给我讲讲其他几个?今天跟你在一块的那个洋鬼子,是老几?还有,楚门其他人的身边,是不是也有你的人?”
楚宇轩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说道:“我说了,社会上的事儿,你少打听。总之,你争你的家产,我查我的真相,能帮得上忙的,就互相帮一帮,利用利用,成交吗?”
“好啊!”楚治卿欣然道:“不过,说一千道一万,我争家产,真的是为了你。”
楚宇轩懒得争辩,说了句“别动高家”后,朝着大胖子勾了勾手,起身便往外走去:“卧底身份都暴露了,你还敢留在这儿?就不怕他吃了你?跟我走吧,我买了栋别墅,以后就不住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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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治卿清楚自己儿子的品性,这些绯闻明显就是楚宇轩故意为之的,暗自嘀咕道:“不知道有没有假戏真做……浪费可耻啊!”
女子继续说道:“还有几个网红,基本每天都围在少爷身边,前几天……少爷还为了一个网红,把偷拍的记者打了一顿,摄像机也给砸了……”
“嗯……尿性不错……”
女子无奈地撇撇嘴:“您就不管管?至少压一压舆论也是好的。”
楚治卿一手反扣,抓住女子的手,随即向前一拽,将那尤物拉进了怀里,笑道:“快三十岁的人了,管他干嘛?我只对管你有兴趣……来,让我检查一下身体。”
女子顺势贴在了楚治卿的胸口,娇嗔道:“先生真坏……您这张嘴,不知哄骗了多少女孩子,哼……”
楚治卿玩味道:“我图你的皮囊,你图我的金钱,天底下哪里有比这更公平的买卖?说破天去也算不上骗。”
女子并不感到羞耻,轻拍楚治卿道:“讨厌……先生,我倒是挺好奇,您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楚治卿眸子半眯,脸上的笑意不自觉地寡淡下来:“有。”
顿了顿,补充道:“就一个。”
女子仰起脸来,略有些惊讶:“真不知是怎样的女人,居然能让您动心?”
“她呀,不算漂亮,身材也一般,脾气也倔,还凶巴巴的,动不动就给我两个耳光,呵呵……好像完全没有优点,可我就是喜欢,深入骨髓的喜欢。”
说这句话的时候,楚治卿的表情有种苦中作乐的韵味。
女子饶有兴致:“那……您为什么不娶她?难不成,她还瞧不上您?”
楚治卿的眼神倏地被回忆填满,笑容也苦涩了起来。
“我有过两段婚姻,都是生意联姻,完全谈不上什么感情。后来,我遇上了她,也承诺会尽快结束第二段联姻,娶她进门。可是,那时候的我还年轻,许多事情都身不由己……等我终于能为自己作主的时候,她已经不在了……呵呵,红颜薄命啊!”
女子的眼里泛起了几分惋惜,嘀咕道:“真是……造化弄人。”
傍晚,小青做好了饭菜,一一端到了餐厅。
随后走到楼梯口,朝着楼上喊道:“少爷,吃饭啦!”
话落,这小妮子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到了客厅里关二爷的高大雕像上,神色不禁古怪,嘀咕道:“搞得跟黑社会似的……明明是个喜欢读书的人,怎么不摆个孔子?”
中午起床、看了一下午书的楚宇轩懒懒散散走下楼,到拐角处时,脚步顿时僵住,狭长的眸子一瞬不瞬地盯着小青,吃惊道:“你怎么……穿成这样?”
小青顿时脸颊一红,低头道:“老三哥……他说你喜欢女仆装,让我以后……都……”
话说到一半,虎头虎脑的老三恰好从门外走了进来,乐呵呵道:“大哥,你交代的事儿我都搞定了,给咱哥三儿人手定了辆GTR,哈哈,那可是每个男人的终极梦想啊,一周后就能提车了。哦,对了,小青,你也赶快去考驾照,回头我大哥也给你买一……”
老三似乎是突然反应了过来,声音戛然而止,呆呆地看着小青那一身女仆装扮,暗道了声“卧槽”,随后心虚地看向了楚宇轩。
见楚宇轩那张脸似是淬了冰一般,这大胖子嘿嘿一笑:“我突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这就去处理,呵呵……你们吃,不用管我啊!”
说罢,撒丫子便往外跑。
“狗东西……”楚宇轩无奈地笑了笑,缓缓下楼:“小青,我觉得有必要给你解释一下,这都是那死胖子的主意,跟我没关系,你要不想穿,现在就去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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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楚宇轩推门而入,老五挥了挥手:“大哥,周边的监控都布置好了,明天我再去给临近的几个路口也装几个。”
“嗯。”
这些事情楚宇轩根本用不着操心,楼上楼下打量了一阵后,问道:“还需要什么?直接用那张卡买就行。”
老五耸耸肩:“红外感应器,嗯……还有几个无人机,已经订好了,过两天送到。”
“好,”楚宇轩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走,请你吃饭。”
“哦!太酷啦!”老五合上笔记本,屁颠屁颠跟在楚宇轩身后:“还去那家大排档?”
楚宇轩默声。
老五撇嘴道:“大哥,陈强大概跟他表哥真的没联系,他的通话记录我一直监听,没发现什么情况……要不然,直接绑了吧,打他一顿,逼他说。”
“他那个人很轴的,吃软不吃硬,是个不怕死的主儿……再者,为人也老实本分,我下不去那个手。”
“哦我的上帝,那就没有别的办法了……这个陈宏,真的像人间“蒸华”了一样。但我敢保证,他没有在大排档出现过,也没跟陈强有联系。”
正说着话,两人来到了那辆斯柯达跟前。
老五挤眉弄眼:“哦我的上帝,你真的不打算换一辆吗?还是……”
刚说到这儿,楚宇轩忽地抬了抬手,随后做了个古怪的手势,老五当即会意,在双唇间做了个拉拉链的动作。
到大排档的时候已经七点多了。由于是冬天,整个摊位都被一顶偌大的透明帐篷罩着。
楚宇轩把车停到了路边,没急着进去,而是仰着脑袋,看了看正上方紫阳楼的大招牌,咕哝道:“以前还没注意有这么个地方……”
正是晚饭时候,大排档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陈强刚给一桌客人点完了菜,扭头的功夫,无意间看到了门口的楚宇轩,不禁一愣。
昏黄的灯光下,这位纨绔少爷身姿挺拔,披着件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的黑色大衣,脚上踩着一双皮靴,衬的那双腿格外的长。
模样虽没有变化,但不见了那副土里土气的厚重眼镜,发型也拾掇的前卫时髦,整个人的气质较以前提升了不少,妥妥一副贵公子扮相。
只是,身旁停着的那辆老古董,实在有些拉低档次。
“宇轩?嘿!你小子,这么一打扮,我都险些没认出来!”陈强笑呵呵地迎了出来,打趣道:“你这是干啥去了?打扮的跟大明星似的!不会是被某个富婆给相中了吧?”
楚宇轩:……
老五口水呛到了嗓子眼儿,疯狂咳嗽。
这位洋鬼子之前也来过大排档几次,陈强也算认识,笑道:“托尼,你的爆炸头呢?怎么扎成辫子了?”
“强人所难!”老五脱口而出。
楚宇轩搂着陈强的肩膀:“他的意思大概是‘被人所迫’……强子,好久没来吃了,先上一份羊蝎子吧。”
陈强嘿嘿点头:“今儿个收车了么?收车的话,送你瓶酒喝,暖暖身子,车今晚就撂路边儿吧,没人管。”
楚宇轩稍作思忖:“也行啊,不过,你要作陪,托尼不喝白酒。”
老五:什么意思?
陈强擦了擦靠门的一张四人桌,说道:“行,先坐着,我招呼完里头的客人,就出来跟你喝两杯。”
不多会儿,一份热腾腾的羊蝎子便端了上来。
上菜的是陈强的老婆,也是个穷苦出身,但人长的蛮漂亮,只是性子闷了些,寡言少语,面对楚宇轩这位老顾客也仅仅只是一笑而过。
老五忙活了一天,肚子早就咕咕叫了,夹起一块肉送进嘴里,含混不清道:“大哥,老三最爱吃这个,你应该也把他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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