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品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精品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
  • 分类:现代都市
  • 作者:怡然
  • 更新:2024-04-08 04:07:00
  • 最新章节: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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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广告版本的现代言情《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综合评价五颗星,主人公有况风娘顾道之,是作者“怡然”独家出品的,小说简介:传说,死人的棺材板合不上,是生前有念,时间一久念就成了魔,不化解儿孙要倒霉。况风娘干的活,是替死人解心魔。有天她被顾三爷缠住,说他有心魔。况风娘:活人的事她不管。顾三爷:他们都说我短命,你就当我提前预定。然后,满京城的人都傻眼了,顾三爷今儿胭脂铺,明儿首饰铺。首饰铺掌柜:三爷,您这是唱哪一出?顾三爷:讨媳妇欢心。等等,他不是说不祸害姑娘家守活寡吗?谁这么倒霉?况风娘:我。...

《精品小说顾府来了个远房小姐》精彩片段


顾府西北角。
况风娘站在院门口,抬头看了看上面的牌匾——
“静思居”三个字写得龙飞凤舞,只是笔力略差点意思。
“这院子是大爷从前科举读书时住的,最最安静不过。”
顾总管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
“姑娘住了这几日,觉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只管开口说。”
况风娘“哦”了一声,问道:“这府里有哪些主子?”
说到这个,顾总管简直信手拈来。
“这府最大的是老太太,老太太住濨恩堂,她身边……”
“太啰嗦。”
况风娘不想知道这么多细枝末节,“我问,你答。”
顾总管:“……”
况风娘:“你家顾老爷一妻几妾?”
这问得……
还真直白!
顾总管笑道:“老太太管得严,我家老爷统共就一妻二妾。”
况风娘:“嫡子嫡女有几个?”
顾总管:“大爷,三爷,大小姐都是夫人所出。”
况风娘:“庶子庶女有几个?”
顾总管:“二爷和二小姐是柳姨娘所生,罗姨娘无所出。”
倒是不太乱。
况风娘又问:“三子二女,有几个成婚了?”
顾总管笑道:“就大爷成了亲,膝下有一子,”
况风娘:“府里谁管事?”
顾总管:“老爷和夫人都不管事,外头大爷管着,内院是大奶奶管着。”
人口不多,四代同堂,长子长媳当家。
况风娘心里迅速做出判断后,便道:“我都清楚了,你下去吧!”
“姑娘别急,老奴这头还有几句话要交待。”
顾总管在心里斟酌了一下。
“府里不管嫡出,还是庶出的小姐,院里都放四个打粗婆子,八个小丫鬟,四个大丫鬟,每月月钱二两,一年四季衣裳三十六套,首饰……”
“不用那么麻烦,我院里不用放人,月钱、衣裳统统不要。”
“姑娘啊!”
顾总管双腿一屈,又跪了下去,干嚎起来。
“姑娘金枝玉叶,哪有亲自动手的道理啊,这院里一个人都不放,姑娘喝杯热茶都得……”
“你跪上瘾了?”
顾总管:“……”
没上瘾,是被姑娘逼得上火了。
况风娘:“我有丫鬟,过一个月就到。”
顾总管:“???”
况家还请得起丫鬟?
八成是从哪儿捡来的小要饭花子吧!
顾总管不甘心,“那月银和衣裳……”
况风娘冷笑,“看来这顾府是住不下去了……”
“姑奶奶,我走,我这就走!”
顾总管从地上爬起来,刚要迈步,突然又想到了什么。
“今儿个姑娘算是住下了,老太太特意交待,晚间在濨恩堂摆上两桌,带姑娘认认人。”
“不用认人,三餐送我房里来,别的……”
况风娘顿了顿。
“你们就当我是个死人!”
顾总管:“……”
我是谁?
我在哪?
我刚刚听到了什么?
……
“老爷,太太,老奴一个字不敢多,一个字不敢少,她就是这么说的。”
顾道之和顾老太太面面相觑,竟不知道说什么好。
“其实细想想也不奇怪。”
顾而立放下茶盏道:“况祖父落魄到那个份上,都没开口求一声,他手把手教出来的孙女,岂会是个贪富的。”
顾老太太又开始抹泪:“总觉得对不住那孩子。”
“日子长着呢!”
顾而立劝慰道:“她这会是初来乍到,心里防着咱们,等处久了,知道咱们对她好,到时候再徐徐图之也不迟。”
顾道之点头,“老大这话说的在理,慢慢来,人心都是肉长的。”
“那就慢慢来!”
话刚说完,老太太心想不对啊,这府里的下人素来迎高踩低,她这样没名没分的……
老太太一拍桌子。
“她不要归她不要,但咱们心里得明白,得时时刻刻记着她是顾家的大恩人,要疼着,爱着。顾总管?”
“老太太!”
“旁人不知道她的底细,你是最清楚的。别的我不管,她要是受了丁点委屈,我只找你算账。”
顾总管硬着头皮:“是!”
“老爷。”
“母亲请说。”
“有合适的,你心里多留个意,门第低一点也无所谓,只要人品正就行,哪能真不管!”
“母亲放心,这事我会放心上的。”
……
“况姑娘,晚饭来了。”
“放下吧!”
汤圆放下食盒后,上前一步跪到在地。
“你这是……”
“姑娘的丫鬟要一个月后才到,这院里连个看门的人都没有,奴婢实在不放心。”
汤圆:“姑娘要是不嫌弃奴婢笨手笨脚,就留奴婢下来,等姑娘的丫鬟来了,我再走不迟。”
况风娘看着这张和她名字一样微圆的脸,默了默,说:“想留下来,就别跪。”
汤圆一怔。
况风娘不再看她,自顾自打开食盒。
汤圆回过味儿,忙爬起来,笑道:“姑娘快坐下,奴婢侍候姑娘用饭。”
“不必,你也坐下吃饭。”
汤圆又一怔。
“我有我的规矩。”
况风娘看着面前的六菜一汤。
“既然要留下,就得照着我的规矩来,否则就滚蛋!”
汤圆心里跟煎油饼似的,也不知道是该坐下,还是该滚蛋。
能住到“静思居”的人,绝不会是一般人,称一声“主子”也不为过。
可她是个下人,下人怎么能跟主子在一张桌子上用饭?
不合规矩啊!
“滚蛋吧!”
况风娘赶起人来绝不心软。
汤圆吓得心头一颤,想起顾总管的叮嘱,赶紧老老实实的坐下去。
“吃饭!”况风娘一手端碗,一手拿起筷子。
汤圆撇过脸,轻轻一甩头,把眼泪生生逼了进去。
她活十六岁,还是头一回坐在这么好的椅子上,吃这么好的饭。
……
一顿饭,汤圆吃得心惊胆战。
她见况风娘用完了,忙把筷子一放,起身道:“这院子有个小花园,姑娘如果要消食,可去后面走走。”
“嗯!”
况风娘淡淡答应一声,“对了,别一口一个奴婢,我不爱听。”
汤圆收拾碗筷的手狠狠一颤,脸上的表情蓦地裂开。
况风娘自顾自往小花园去。
小园子里种了好几株梅花,前些天又是刮风,又是下雨,落了一地。
况风娘有些恍惚,莫名的想到那个梦境,眉头紧了又松开。
“您和他们在天上见了吗?”
“他们都还好吧?”
“这桩心魔化完,我又梦到了一些从前的事。我有爹娘,还有一个欺负我,又哄我的人。”
“我留在京城是为了化解下一个心魔,之所以住在顾家,是怕那丫头找不着我。”
“我没料到您会拖梦给顾道之,他们说您放下了,我想您不是放下了,而是算了。”
“算了挺好,不会累。”
况风娘的声音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黄泉深,碧落遥,祖父啊,喝碗孟婆汤,过座奈何桥,下辈子一定要投个好人家,一定要找个真心待你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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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他去世前最后一夜对我说。”
况风娘一字字,轻声道:“如果事事入心,人是没法子往前走的,该放下的要放下,否则苦的是自己。”
小老头啊!
你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的棺材会盖不上?
是不是早就料到心念已成心魔?
况风娘冲顾道之露出一抹极淡极浅的笑。
“这世上,有哪个做父亲的,会真正恨自己的儿子?顾道之,他不恨你了。但是……”
况风娘声音蓦然转冷:“他恨自己。”
顾道之双眼猛的睁大。
“这封他永远收不到的家信,就是他对自己的惩罚;
这惩罚日日夜夜折磨着他,光看得见,神看得见,浩瀚星辰看得见,唯独我们看不见。”
况风娘哑然失笑。
“这——才是他真正的心魔!”
最后一个字落下,书房里连呼吸声都没有。
死寂一片。
突然,顾道之痛苦的捂住心口,用力的咳嗽起来,每一声都仿佛是从心里呕出来的。
“父亲?”
顾知非赶紧端来温茶。
顾道之摆摆手,示意他不要管。
又咳了几声后,他嘴一张,吐出一口略带黑色的血痰后,才停止了咳嗽。
他想站起来,可身上半分力气也没有。
况风娘走到他面前,低头,眉眼第一次明亮起来。
“顾道之,你儿子说盖棺事则已,我祖父的人生起起伏伏,悲欢离合,如同一幕大戏。
他亲手打板开锣,演到了剧终,接下来就劳你辛苦一点,帮他把这最后的大幕拉上吧。”
说完,她冷冷一笑。
“老规矩,我在外面等你。”
“况风娘。”
况风娘脚步一顿,扭头:“顾三爷还有什么吩咐?”
三爷定定地看着她。
“我就是想提醒你,湿衣粘在身上不舒服,该换了。”
“不必了,也有很大的可能,我刚刚说的那一番话没有一个字是对的。”
况风娘冷笑:“这衣裳方便我连夜滚出四九城。”
顾知非:“……”
“老三。”
顾道之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声音虚透了,“你也出去吧!”
顾知非愕然半晌,轻轻的掩上了门。
……
庭院里。
雨点子敲打在雨布上,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况风娘就背手站在雨布的最边上,看着高墙外的一棵树。
这树孤零零,树叶早就掉光了,枝丫却向上升展着,瞧着竟像有一种不屈服的力量。
况风娘心中一动,大步走出庭院。
近了,借着惨淡的灯笼光一看,她惊了。
这树树皮掉落的很严重,露出一轮又一轮的年轮,竟是棵老树。
头顶有伞遮过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
“你来做什么?”
“我不能来吗?”
顾三爷声音里含了笑。
是苦笑。
“我其实心里还有个问题想问你。”
“……”
“你不冷吗?”
况风娘没想到他问的竟然是这个,一时怔愣住。
顾知非也没指望她能回答。
反正这姑娘浑身上下都透着一层神秘感,就像一个谜似的。
“这树是从前这宅子的主人留下来的,那人原先也是个大官,后来牵扯到一桩案子里,家里男丁被杀了头,女子则进了教坊司。”
他接着又道:“我们住进来后,人人都说这树晦气,要砍了它,我父亲不同意,说正好可以给他提个醒。”
况风娘扭头看着他。
顾知非一挑眉,笑道:“我老爹不是什么坏人,当初他那么对你,也是为着顾家。我家老祖宗虽然精于算计了些,但人还是好的。”
“你说的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
顾知非觉得自己肺部生出一股气。
好吧!
算我多事!
“三爷,三爷!”
顾知非见是顾总管,脸色陡然一沉:“是不是老太太那边……”
“老太太睁眼了。”
“睁眼了?”顾知非顿时紧张起来。
“裴太医说,说是回光返照。”
“况风娘!”
顾知非急得声音都吪了,“怎么办?”
况风娘指着面前的老树,所答非所问。
“你不觉得这树很像况行吗?”
顾知非:“……”
顾总管:“……”
“经历了换主,早八百年就该枯死了,偏偏还活着。”
不卑不亢,不争不抢,活得比谁都积极向上。
况风娘眼中射出两道锋利的光,低低嗥了一声,“命运是什么,滚边上去!”
说罢,她袖子一甩,走进了庭院。
顾总管一脑门子糊涂,“三爷,她在说什么?”
顾三爷:“她说让你滚边上去!”
顾总管:“……”
我上辈子是做了什么孽,这辈子要遇着这么一个姑奶奶?
“对了三爷,老太太叫你去呢!”
顾知非没说话,抬手用力的按着自己的眉心。
从顾总管的角度,能看到他薄薄的嘴唇不住的颤抖。
“三爷,去吧,晚了可就……”
“你让老太太等等我。”
顾知非松了手,眼里突然冒出一股子煞气。
“她不会那么快走的,没听见况风娘说吗,命运是什么,滚边上去!”
……
书房的门从里面拉开,顾道之走出来,他的面色如白日见鬼一样,惨白如纸。
他看向况风娘,“香呢?”
况风娘从包袱里拿出香,递到他手上。
无人看到,一旁顾知非的眼神落在那支香上,微微一眯。
包袱都湿透了,偏这香还是干的。
真是怪事。
顾道之走到祭祀台前,深吸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个白色的信封,放在香炉旁。
更怪的事发生了。
上一秒还风大雨急的天空,下一秒突然风停雨歇。
天地间,寂静极了,什么声音都听不见。
顾知非胆颤心惊地看了眼况风娘,却意外的发现她的身子在晃,好像下一秒就要倒下去似的。
“况风娘,你……”
黑沉沉的目光看过来,顾知非吓得把话咽了下去。
这时,顾道之撩袍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头。
再起身时,他的背一下子佝偻起来,像是有千斤的重量,一齐向他压了过去。
而他自己却浑然不察,脸上也没有丝毫的痛苦。
顾知非的心几乎快要跳出嗓子眼,手心一层又一层的冷汗。
就在这时,况风娘大喝一声:“快点香!”
听到喝声,顾道之捏着香的手一顿,然后慢慢凑到烛火上。
他的手不停的在抖。
一息;
二息;
三息……
时间仿佛彻底被冻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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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况风娘突然笑了。
“果然是你害死了他们?”
“你这话什么意思?”
顾道之蹭的站起来,“我什么时候害过人?”
况风娘从袖中拿出一个信封,递过去。
顾道之不明白她要做什么,从信封里掏出里面的信,目光一扫,眉头就紧紧皱起来。
这字化成灰他都认识,是况行的。
只是这信里的内容……
“我兄弟身患重病,父亲带他进京求医,祖父写信求你,希望你看在往日情份上帮一帮。”
况风娘:“你恨着祖父恨着况家,不让他们进门倒也罢了,偏你还让巡捕把他们关进牢里五天。”
这话一出,连一旁的顾而立都脸色大变。
“你们不是一直好奇我来顾家做什么吗?”
况风娘双手往前一撑,眼中灼灼烈火,“我只想为死去的人,讨个说法。”
“你兄弟死了?”顾道之大惊失色。
“京城的牢狱,那是什么地方?他一个病重的孩子怎么撑得下去?”
况风娘顿了顿,“他就死在牢里,我父亲眼睁睁地看着他咽了气。”
顾道之:“……”
泪光在况风娘眼中一闪而过,“母亲伤心过度,很快就走了;又过两年,轮到我父亲。”
“……”
顾道之的脸上如死灰一般。
难怪她不要钱;
难怪她有恃无恐;
原来是因为三条亲人的性命。
况风娘慢慢抬起头,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看着顾道之。
“当年你父亲死后,你们母子穷得连饭都吃不饱,四处流浪,你母亲跪地求人才进况家做下人,我说得对不对?”
顾道之:“……”
况风娘:“况家家大业大,家里的佣人都使唤不完,你们能留下来,是况行看你们母子二人可怜,你承认不承认?”
顾道之:“……”
“你不知恩图报也就算了,竟然还恩将仇报。”
况风娘死死的看着顾道之,自胸口震出一笑:“你还是人吗?你还配做个人吗?”
望着况风娘像深井的黑眸,顾道之突然感觉,有一股凉气顺着他脊椎,慢慢升到了头顶。
“不是我做的,我没有见过他们。”
况风娘:“如果不是你,巡捕怎么会把他们父子二人抓起来?”
顾道之:“……”
况风娘:“平生第一次进京,谁和他们有仇?”
顾道之:“……”
况风娘:“是你自己说的,你恨不得他们死全家。”
顾道之:“……”
一个字都答不上来。
我做过吗?
好像没有。
我没有做过吗?
这又分明是我行事的风格。
书房里,再次陷入死一般的寂静,火盆里有炭“叭”的一声裂开,仿佛是死去的况行对顾道之控诉。
顾而立不怎么有底气地问了一句:“父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顾道之看着儿子,眼神有些失神。
许久。
他还是摇摇头,一字一句回答:“不是我做的。”
像是有千万根细针扎进骨髓里,况风娘彻底怒了,“你还是不承认吗?”
“况风娘!”
顾道之也怒了,用力一拍桌子。
“我虽然恨他恨得要死,但用这样的手段对付一个生病的孩子,我万万做不出来。”
“顾府做不出来的事很多,但做得出来的事也不少,比如……”
况风娘冷笑连连,“杀人灭口!”

“她果真这么说?”
“千真万确!”
顾总管这会儿的心,都还怦怦跳呢,“大爷,咱们动手吧,这人留着绝对是个祸害。”
顾而立垂着眼睛不说话。
那姑娘是昨天晚上从南城门入的京,孤身一个人,先在百草堂配了副药,后来的顾家。
如果只是这样,他并不忌惮,偏这姑娘穿过了四条巷。
四条巷多年前发生过惨案,死了很多人,阴森森的,别说是夜里,就是大白天,都不大有人敢走这条巷子。
顾而立突然想到了什么:“给那院里送饭了吗?”
顾总管:“送了。”
顾而立:“她吃了没有?”
顾总管冷哼,“吃得比谁都香,一粒米都没剩下。”
这么胆大,看来是有所恃啊!
顾而立拍拍顾总管的肩,“还是等父亲下朝后再做决定,你去半路迎他。”
“是!”
“不用了!”
事情太大,顾而立等不及,“我亲自去接父亲回府。”
……
“姑娘,我家老爷有请。”
况风娘走出房门,在顾总管面前故意停住了。
顾总管下意识身形一退,恭恭敬敬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况风娘黑沉沉的眼眸亮起来。
下人的态度,就是主子的态度,态度这么恭敬……
看来这一招虚张声势是管用的。
很好!
推开书房门,如况风娘所料,父子二人都在。
顾而立看她进来,笑道:“况姑娘,坐吧;老顾,上茶。”
热茶端上来,顾总管掩门退出去。
况风娘端起茶碗,用茶盖拨了拨,慢慢送到嘴边,动作行云流水。
顾道之摸不着她的深浅,朝儿子看了一眼。
顾而立温和道:“我父亲下朝回来了,况姑娘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顾家不是不知礼的人,一切都好商量。”
况风娘放下茶碗,看向顾道之:“你承认吗?”
四个字,让父子俩同时变了脸色。
顾而立咳嗽一声,“况姑娘,需要父亲承认什么?”
况风娘神色有些讽刺,“承认和况行曾经是父子。”
这话儿子没办法回答,是逼着老子站出来,顾道之脸色十分难看。
承认,是万万不能的;
不承认,又摸不清这人的真实来意。
被逼到这个份上,顾道之的忍耐算是到了极限。
“况姑娘,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说明来意,否则,就别怪本官不客气。”
“请便!”
况风娘懒洋洋回了两个字,从怀里掏出早上没有送出去的合婚庚帖,放在小几上。
手腕一转,又端起边上的茶碗,怡然自得地品茶,一边品,一边还点了几下头。
脸上的神情仿佛在说——
嗯,这茶不错!
她这般无所畏惧倒把顾家父子给镇住了。
无所畏惧,才最最可怕。
她一个人一条命,死了也就死了;但顾家一百多口人,老的老,小的小,他们赌不起!
顾道之能爬到现在这个位置,靠的就是省时度势,能屈能伸。
哪怕他这会心里恨不得掐死况风娘,可该跌软时照样跌软,这也是和儿子事先商量好的。
“我承认。”
终于承认了!
况风娘在心里咆哮一声,语气森然道:“那么之前,你为什么要否认?”
顾道之的脸色阴沉,没想到自己承认了,她还要追根问底。
“所以!”
况风娘悠悠道:“你一直在撒谎。”
“为什么要承认?”
顾道之被彻底激怒,表情变得狰狞无比,“我恨他,我恨不得他死全家。”
话落,书房里死一样的寂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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