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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威仪。

那御座太高,太远,冕旒的玉帘太密,太沉。

一股巨大的、灭顶的孤绝感,如同北地最凛冽的朔风,毫无预兆地穿透了层层华服,瞬间冻彻骨髓。

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晃,随即挺得笔直。

指尖下意识地触碰到袖中那枚坚硬冰冷的铜钱。

它此刻也沉默着,像一块沉入寒潭的顽石。

她深吸了一口气,椒房殿内浓重的椒香和香烛气息涌入肺腑,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

她抬起下颌,清晰而沉缓地开口,声音不高,却奇异地穿透了庄严的礼乐,清晰地回荡在寂静下来的大殿中:“臣妾……领旨谢恩。”

她顿了一顿,指尖紧紧掐着那枚铜钱的边缘,几乎要将其嵌入骨肉。

下一个字眼,重逾千斤,带着铁锈般的腥气,艰难地从喉间滚出,砸在金砖之上:“孤,定不负陛下所托,不负……天下所望。”

“孤”。

这个字,第一次从她口中吐出,带着一种生涩而冰冷的金属质感。

它像一把无形的利刃,在她与那个曾用蜜饯哄她喝药的少年之间,在她与那个满心满眼只有糖糕和阳光的许家女儿之间,狠狠劈开了一道深不见底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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